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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1页）

「打从她加入『皓星』，就应该知道我们没有回头的权利。」我淡然的说，「我想？应该忘了……但我和爱米娜同样也是血脉相连呢。」

『那种事情，皓星里的每个人都很清楚。可是……』绯夜苦涩的说，『并不是加入了皓星才不能回头，而是不能回头才加入皓星。？不也是如此吗？』

「是啊……」我卷着自己的发丝，「如果不是爱米娜将我逼到了绝路，我是绝对不会和她斗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是怎么样的人？』

我轻笑，「？问的是皓月吗？」又或着是红颜呢？

『我是问？。』

「我啊……我是个很懒却很怕死的人吧。」这是我对自己唯一的想法。「但皓月呢……是个爱恨强烈的女子呢。」

我曾经是皓月，但现在只是红颜。如果皓月是天上的仙女，那么红颜就只是一个凡尘中的女子。

现在的我，做不到像皓月一样爱恨，她的爱极端，恨也极端。某种程度上，她和小悔是很像的，她没有小悔骄傲，也没有小悔无情，但她比小悔还要执着，也更憎恨。

当皓月太累，我宁可当一个怕麻烦又怕死的红颜。

只有在面对着整个皓星时，我不是红颜，而是比红颜脆弱却比红颜勇敢的皓月。

『？嘴里这么说，却总是很悲伤。』绯夜若有所思的说。

我愣了一下，失笑，「我悲伤？我可是活的很快乐，？怎么会认为我悲伤？」我的梦想，可是虽然平淡，仍笑看人间啊……而若不是爱米娜，我早就做到了。

『？果然自己都没有发现啊……』绯夜的口气很感伤，『？知不知道，无论当时？的表情是怎么样的，？的眼睛都在哭泣？纵使没有眼泪，？的双眼也的确像在哭泣，既悲伤又绝望。』

「……不会吧，我可没也什么好伤心的。」我强笑道，却感到胸口极闷，「先这样吧，手机要没电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上头显示还剩九成的电量，苦笑。

悲伤吗？或许吧。即使已经认定我是红颜，皓月的悲伤还是留了下来，侵蚀着我。或许是侵蚀的速度太慢，难以发现……又或许是一开始它就已经和红颜成为一体，只是我一直没察觉。

而且，令我更不愿承认的是，红颜也有红颜的悲伤。然而，再不愿承认的事，也总有必须承认的一天。比如我现在就不得不承认，不得不停止欺骗自己。

总和旅团打打闹闹，开心度日，但望着库洛洛温和却冷酷的微笑、捕捉猎物时的残忍与丢弃时的无情、平和中隐藏着淡淡疯狂的眼神，令我感到极度害怕。

有时他对我的笑，就像是在宣告着。

──？绝对逃不了的。

如果西索说的对，露出那样眼神的他还在忍耐，那么我的确承受不了不再忍耐的他。

日子一天天的过，那样的眼神越来越使我害怕。于是，我几乎是狼狈的以要参加猎人考试为理由逃离了他──即使当时的我根本不愿承认库洛洛将我当作猎物。

我并不害怕他的掠夺，但我很怕他的无情。爱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尤其是对方是像库洛洛这样的人的时候。他可以很温柔、很专情，爱？若他的性命；但当他厌倦，原本深爱的事物也会像垃圾一样抛弃。

而除了旅团，所有事物他都有厌倦的一天，而且通常很快。

或许，是我太贪心了吧？幸福本来就不是一件能够永恒的事。事实上，没有事物能够永恒。

手上的手机发出哔哔声，是在提醒我两个钟头到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花了几分钟调适心情，用力的往上推开了磁砖，重见天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小杰奇？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

「红颜姊姊，？在地板上挖洞！？」小杰愣了一愣。

雷欧力更是下巴掉到地上，「而且？居然躲在集合地点！？」

我从洞里爬出来，「那多方便，睡满两个钟头往上一推就过关了，连路都不用走。」尤其是特别加上我精心特制的结界之后，在里头开派对都行，完全不必担心会被发现。

「你们都过关啦？」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我顺手想把磁砖盖回去……往一旁望去，笑了出来。

只见伊耳谜也推开了磁砖，爬出来……我忍不住倒地狂笑，刚刚的郁闷完全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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