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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宇智波的觉悟（第1页）

太阳落下拉起夜幕，天空染上深邃的暗蓝。

夏夜处理完大蛇丸的隐患，其他人也穿戴好了装备，几名女性忍者正在安抚小孩，嘱托他们待会一定要听话。

夏夜靠坐在屋顶，到了这个时间，他已经不在乎暴露身份了，先前比较小心谨慎，只是不希望被木叶高层那几个老头子知道，如果他们知道夏夜通过秽土转生复活，可能产生应激反应，直接发疯。

到时候，这些老不死也许等不及让鼬晚上行动，极有可能亲自带队，直接和宇智波一族开战，毕竟他们童年时期的心理阴影，基本都由夏夜一个人造成。

年轻时候的夏夜虽然有原则，但他的底线很低，从不对小孩下杀手，却肆意捉弄对方，以满足内心的恶趣味。

只不过他隐藏得很好，就连千手扉间也都被他瞒过去了。

“田火，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夏夜叫住从庭院路过的老人，“为什么选这么多孩子，而不选择更有自保能力的年轻人，以你长老的身份和人脉，劝说二三十名家族的忍者一同离开，应该不是问题吧？我能理解你们保护孩子的想法，但现实是残酷的，他们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拖累我们的步伐。”

田火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屋顶的夏夜，尽管他一直称呼夏夜为大人，但语气始终不卑不亢，这种称呼也只是几十年前的习惯而已，那个时候夏夜是宇智波一族的少族长，众人羡慕的天才，甚至族内不少人都认为他比他的族长父亲更重要。

按照两人活过的真实年龄，夏夜在田火眼中，仿佛依旧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夏夜大人，你忘了宇智波是骄傲的一族吗？”田火说，“我们与木叶爆发冲突已然不可避免，或许到最后，木叶的宇智波会灭亡，而你带离的族人将成为希望的种子，只是对于我们而言，看着这些无辜孩子丧命于此，比死亡还要屈辱啊。”

“想起来了，宇智波把尊严看得比性命更加重要。”夏夜轻声说。

“通过牺牲孩子换取大人存活，这种方式我们绝不认同。”田火点头说，“但正如你所说的一样，现实很残酷，我们也明白把所有孩子带走，最后只会全军覆没，夏夜大人你知道吗？那些孩子也有哥哥姐姐，他们也是孩子，但却把生的希望留给自己的弟弟妹妹，跟随你离开的每一个人，都代表一个家庭。”

夏夜忽然明白了刚才那些忍者的眼神，那是已然有了赴死的觉悟。

即便有他的带领，逃离木叶的路也不可能畅通无阻，这可不是游戏，死了一次还有重来的机会。

那些忍者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的任务是在生死存亡的关头，留下来断后，拖住追击的敌人，为整个逃亡小队增加活下来的概率。

宇智波一族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都是这种大公无私，甘愿牺牲自己的性格，但为了苟活不惜丢弃一切的人，也不会被田火选中。

就连最警戒宇智波一族的千手扉间，也曾亲口承认过，没有哪个家族的爱比宇智波的爱更深沉，一旦懂得了爱，就会无比重视这份爱，哪怕牺牲生命也要守护爱的延续。

田火忽然郑重地跪伏在地，沉声说：“宇智波夏夜，我在这里恳求你，请你一定把他们活着带离木叶。”

夏夜沉默了，在底下这位老人身上感受到无比沉重的托付，他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好一会才说出往常轻松欢快的语气。

“真是的，这时候说这些话，不是给我增大压力嘛。”

“感谢你，夏夜大人。”

自从重新见到夏夜后，这也许是田火第一次真发自内心的感谢与笑容，他拄着拐杖，佝偻年迈的身体回到屋内。

“决定留在这，与其他族人一同赴死么......”

夏夜静静吹着晚风，看见一道人影从远处走来，身穿黑色便服，是个威严的中年人。

他瞬间认出了对方身份，宇智波一族的现任族长，宇智波富岳。

“难道田火的行动被他察觉到了？”夏夜脑海里首先冒出的就是这个想法，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大概不是正确的猜测。

两三分钟后，宇智波富岳驻留在田火家后墙外，抬头与夏夜隔空对视，神情严肃，似乎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看来不是饭后散步啊，宇智波富岳，这时候大驾光临，是想指教一二嘛。”夏夜一脸混不吝的表情。

“你就是宇智波夏夜？”富岳开口问道，“中午的时候，我和田火长老照过面了。”

“原来如此，是你们一起特意挑选出来的人，的确，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想不惊动你这个族长，完成这些事确实困难。”

夏夜马上想通了其中关节，并不感到意外，富岳好歹也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想必他也不愿意接受鼬完成屠灭全族的壮举，只是觉得反抗没有意义，徒劳无功，还要忍受父子相残的痛苦，所以才选择死于宇智波鼬刀下。

“是想来考验我的能力吗？”夏夜切换成万花筒写轮眼，“现在会不会晚了点，宇智波到达如今的地步，身为族长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宇智波夏夜，你有资格讲这话吗？村子对宇智波的不信任，与你和斑的背叛脱不了干系。”富岳语气不善。

“说的不错，宇智波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我也存在部分责任。”夏夜不打算狡辩，坦然承认过错。

夏夜站起身，两手交错抱于胸前，继续说道：“但是，无论是我还是斑，当初离开木叶的时候，都曾劝说过族人一起离开，只是都被族人拒绝了。”

“不对，你和斑不同。”宇智波富岳厉声说道，“斑当初并不受村子和族人的信任，而据我所知，你深受族人的信任，每个人都相信你可以把一族带到新的高度，然而你却背叛了族人，辜负了族人的期待，至今我们都不能理解你为什么离开木叶，你本可以......”

“有时候，期待和信赖也会成为枷锁。”夏夜出声打断，“既然你是宇智波的族长，应该能明白我的感受，家族和村子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两个人就可以改变的，而当时的我高估了自己......没有父亲庇护的我，无法承受重压，因此选择了比较轻松的道路。”

这些话他如今可以坦然说出，离开木叶在忍界颠簸流离的那几年，夏夜经历了很多，回想起来，那时候他才真正有所成长。

也正是因为见证了太多事物，奠定了如今的夏夜，摧毁木叶并不是他最终目的，他想要的是终结错误的忍者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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