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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第1页）

这一夜，孙卓又没回来。

徐晚头痛得像要炸开。如今看来自己确实没有母亲看得长远透彻，如果自己当时能够把事情想得圆全一些，做得谨慎一些，今天的事情是可以避免的。徐晚相信，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而她却毫不知情，否则孙卓断然不会毫无来由的翻看她的手机。他们从来不看彼此的手机，这是信任，也是尊重。但是今天直到吃饭的时候孙卓还是好好地，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呢？只有自己去洗手间的时候，只有那段时间孙卓一个人在餐厅里。那么是他看见了谁还是谁给他打了电话？她思来想去毫无头绪。

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只是无谓的猜想不能解决问题。要想个回旋的法子。可气的是自己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孙卓，看着这个毫无用处的手机，心想真的还不如丢了一了百了。

第二天早上，徐婉一个人简单地给小禾做了早饭，送小禾上学，她不知道如何向小禾解释她父亲的彻夜未归，也不知道应该找谁打听孙卓的去向，更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残破的局面，现在她只有等孙卓的幡然醒悟。

一整天，徐晚都在熬着，心似油烹。但是直到下班徐晚依旧没能等来孙卓的任何消息。晚上，徐晚和小禾坐在客厅里做作业。孙望禾：妈，我爸怎么还没回来？徐晚：你爸......和同事出去吃饭了。孙望禾：昨晚你就说我爸去吃饭了，他哪来的那么多饭局？妈，你和我爸吵架了？徐晚没说话，低头给小禾拨了个香蕉，递给小禾。

孙望禾接过香蕉：妈，你和我爸为什么吵架？

徐晚看着小禾，不知该如何解释。

孙望禾：妈，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吵架，但是，别吵了行吗？让我爸回来吧。

徐晚苦笑着心想，孩子的世界真是单纯，他们不懂大人的世界没有那么多你情我愿，不是你说一句对不起，我回一句没关系事情就解决了。我何尝不想让他回来，可是他人在哪呢？

小禾写完作业，洗漱之后便回房间睡了。徐晚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孙卓会不会出了意外？但她翻遍了所以的社交软件，也没发现本市有什么恶性事件发生。派出所48小时后可以报失踪，徐晚掰着手指头算着孙卓出走到现在的时间。正在她举棋不定要不要报警的时候，卧室外传来的开门的声音。

徐晚听声音知道孙卓回来了。她没有起身，依然侧身躺在床上。不一会，卧室的门开了，孙卓没有开灯，只是轻轻的躺在了徐晚身侧。

过了好一会，孙卓依然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没有动。徐晚转过身抱住了孙卓。

徐晚：孙卓，我知道你没睡。昨天到现在我都急死了，你去哪了？

孙卓只是挺了挺后背，没有说话。

徐晚：孙卓，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是给我一个机会解释，好吗？那个耳坠的确是掉在了李孝年家里，但是是因为那天去拜托李孝年帮小禾找学校，饭桌上李孝年喝多了，我扶他回家的时候落在他家了。真的孙卓，我和李孝年什么事都没有，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确后来李孝年找过我说耳坠的事，但是我根本没想过要去拿回来。

孙卓：小晚，我说过我相信你和李孝年或许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但是以一个男人的直觉，我知道李孝年对你肯定是有所企图的，我不相信你完全感觉不到，那么为什么你却一直和他纠缠不清呢？

徐晚：不管你信不信，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小禾，为了小禾可以上一个好一点的高中......

孙卓：一个好的高中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影响到小禾一生的命运，重要到可以用你最起码的自尊自重去交换？徐晚压低了声音吼道：孙卓！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也没你想得那么放浪。我不是街边的按摩女，为了生计可以不顾廉耻。

孙卓翻身坐了起来，猩红的眼睛瞪着徐晚。徐晚自知话说重了，缓缓地拉过孙卓的手。

徐晚：孙卓，我们让所有事情到此为止吧，好吗？我答应你我不再见李孝年，无论是因为什么都不再见。小禾的事她自凭本事吧，去哪都是命里注定的，强求不得，大不了我们养她一辈子，好吗孙卓？

孙卓看着徐晚祈求的眼神，一把揽过徐晚紧紧地抱在怀里。这一刻他相信无论是他还是徐晚都是真诚的，没有一丝杂质。

孙卓：小晚，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们的生活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安安静静的过日子，等到小禾高中毕业了，大学毕业了，无论她去到哪个城市工作，我们都跟着她去，给她做饭、洗衣服、打扫屋子，像所有的父母那样，看着她结婚生子，给她看孩子。等到我们老得忙不动了，我们就坐在公园里晒太阳。

徐晚：我等着那一天，真的，你许的愿你要做到，听见了吗？

孙卓：我一定做到，小晚，相信我。这一夜，徐晚和孙卓聊了很久，一直聊到徐晚在孙卓的怀里睡去。孙卓看着徐晚有些苍白的睡颜，眼里的温柔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描述的惶恐。

日子再一次恢复了平静。关于孙卓消失的一天一夜，两个人似乎都有着默契，没人提起。

这天徐晚约王丽娜逛街。王丽娜提醒徐晚不能掉以轻心。

王丽娜：这件事你可以不问，但是一定要心里有数，别到时候稀里糊涂的让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论心机，十个你都抵不过一个何美丽。

徐晚：算了，丽娜，真相往往是最伤人的，我又何必自讨苦吃呢？既然为了小禾我都忍了，为什么还要揪住过往不放呢？岂不是推着孙卓往外走。婚姻其实和政治一样，正所谓文治武功，最后湮没在历史的长河里的都是胜名在外的常胜将军，得了天下的都是密而不出谋事。

王丽娜看着徐晚：小晚，你成熟了，但我真的不希望你是以这种方式成熟，太惨烈了。

徐晚：丽娜，没有人能有一辈子活在象牙塔里。既然入江湖，便是薄命郎，谁也不能永远独善其身置身事外。惨烈也好，悲情也罢，感情的苦酒不能对酌只有自己咽。

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己，徐晚每句话都说得言之凿凿。但自从出走事件发生后，徐晚总是没来由地心慌。所以最近她总是格外留意孙卓举动。她会时不时地给孙卓打一个电话，或是毫无缘由地提前回家，虽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但是徐晚总觉得还会有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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