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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可触碰的人四（第1页）

“这里没有其他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莫炼少有的认真，“你真的决定，要继续下去吗？”

“你说的是什么？”

“你也看到了，你想要的天下是什么样子。仁义从来就不是我们追求的东西，当然你也更不可能从这些人身上得到。”莫炼双臂划了一个大圈，囊括了长春城，和站在一旁说笑的人们。

素怀静静看着白吟朝。他用认真的眼神盯紧莫炼。

“这里浓烈的尸臭，正是因为在我们脚下的土地中，有着大量的尸体。他们都是长春城当年建立的时候牺牲的人。你应该知道的。”莫炼指着脚下。

白吟朝点头：“嗯，我知道。你们带回来的卷轴里都写得很清楚，看得我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呢。”

“我在皇城带走你的时候，你什么都没有说，就跟着我走了。但是现在，你要想我们跟着你走，你必须说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你想得到什么，你的心有多大。你说，好让我们决定，是不是跟你走。”

白吟朝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摇摇头：“莫炼，我从来没跟你说过谢谢，但我仍旧是感激你带我出来的。”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真是这样的。”白吟朝走了两步，“但看到这样的世界

之后，我反而对它更有兴趣了。”

“我不需要你的兴趣。光有兴趣是做不来我们要做的事情的。”

“或者说，我更觉得它有意思，值得我去做。”白吟朝回身，看着其余三人，“我要继续。”

素怀心中一紧：白吟朝脸上的光彩，让她心头有颤抖的感觉。

“我要这样的天下。我要改造它。幸好它不是我想要的样子，所以，我会将它变成我想要的天下。”

白吟朝淡淡笑着，似乎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素怀双手却已经紧紧攥着袖口，微微发抖了。

“你们要跟我一起，改变它吗？”白吟朝微笑着，问道。

素怀心中激荡，几乎要冲口答应他了。从没有像这一瞬间这般，她察觉到眼前的男人，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她和他之间，似乎相隔千万里的距离，相隔千万年的时间。

他是自己根本不能触碰到的人。

素怀不知为何，心中猛然生出失落之感。

莫炼对白吟朝的表态没有表示意见，但已经转头对楚荆说话了：“那，收拾一下，我们今晚就出发吧。这个充满尸臭的地方，不必再呆了。”

“楚荆，你愿意跟随我吗？”白吟朝想起什么似的，问楚荆，“无论前路如何艰险，无论会遇到何等阻碍，无论最后是生是死，

你都愿意跟随我吗？”

楚荆早已热血沸腾，几步上前，单膝在白吟朝面前跪下，沉声道：“我愿意跟随你，直到我死，直到灵魂湮灭，都会在你座下支持你！”

白吟朝瞥了眼素怀，没有询问她的意思，弯腰将楚荆扶了起来：“我也承诺，你是下一代的暗目头领。”

“好了好了，不要被这只狐狸骗了！”莫炼一脸无聊地拉开了楚荆，“这些话他常常在宫中对丫鬟太监说，已经是招牌台词了。漂亮话说够之后，我们出发！”

“我真心的。”白吟朝认真说，换来的是莫炼的一声“哼”。

“那，这个印鉴，真是我带着？我可没有功夫，没法看住它。”素怀心情也很激动，但仍压制住，此时拿起那个小小的印鉴，对莫炼说。

印鉴的盒子虽然不小，但印鉴却只有大拇指大小。这个印鉴的样式和普通的印鉴一样，只是材料十分奇特，似玉似金，通透明亮，底部是两个阴刻的古字“长春”。

“你带着最安全。”莫炼笑笑，似乎温和了一些，“袁姑娘，你也可以恢复自己的女装打扮了。”

素怀一愣：“为什么？”不是要丢掉自己么？男装不是更安全么？

“因为，”白吟朝不知何时已走近，在她耳边轻笑道，“平穆的城主，是女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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