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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儿只顾埋头走着路,静琬本来心中有事,想要打岔分神,于是一句句地问他话,几岁了,家里有什么人,念过书没有,除了村里去过哪里……严世昌本来担着老大一颗心,看她如今的样子,心里一块大石终于渐渐放下来。静琬甚少到这样的山岭中来,见到什么都觉得稀罕,剩儿起先问一句才答一句,经不住她问这个是什么树,那个是什么花,也渐渐地熟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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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新娘的婚礼(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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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凉渐起,风chui过树梢哗哗轻响,糙丛中虫声如织,这边在唱,那边在吟,唧唧啁啁此起彼伏,剩儿眼明手快,随手就逮住路旁糙上一只大蝈蝈,拿糙叶系了,递给静琬。静琬满心欢喜接过去,将糙叶系在葵叶上,拿糙尖逗那蝈蝈玩,不觉就流露出一种孩子气来,严世昌见了,也禁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这样路上一直走了三四天,他们走的这条路十分僻静,除了本地人,甚少有人知道。所以虽然一路行来极是辛苦,但颇为平静顺利。严世昌对静琬已是极为敬佩,说:&ldo;小姐当真是不让须眉。&rdo;静琬笑着说:&ldo;你将我想成千金大小姐,当然有几分瞧不起我。&rdo;严世昌连声道&ldo;不敢&rdo;,静琬&ldo;哧&rdo;地一笑,说:&ldo;你别老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啊,你虽然是六少的下属,可并不是我的下属。&rdo;严世昌道:&ldo;世昌奉命保护小姐,所以眼下就是小姐的下属。&rdo;
静琬笑道:&ldo;这一路上多亏你,你要是再这样唯唯诺诺,我可要罚你了。&rdo;严世昌脱口又应了个&ldo;是&rdo;,这下连剩儿也笑起来了,静琬说:&ldo;刚刚才说了,又明知故犯,罚你唱歌!&rdo;严世昌自幼跟随慕容沣,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于枪林弹雨里闯到如今,日常相处的同袍,都是豪气gān云的大男人,素来不待见娇滴滴的女人,可是和这位尹小姐一路行来,只觉得她心xg豁朗,平易可亲,不仅没有半分架子,而且有着寻常男子也并不常有的韧xg。最难得是这样一位大家千金,一路上吃gān粮喝凉水,手脚都磨出水泡来,也并不皱一皱眉。他心中尊敬她,听她说要罚唱歌,心下为难,竟然前所未有地红了脸:&ldo;我可不会唱歌。&rdo;
静琬拍手笑道:&ldo;骗人,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会唱歌的,快唱一首来,不然我和剩儿都不依。&rdo;严世昌无可奈何,他所会唱的歌十分有限,只得唱了一首家乡小调:&ldo;山前山后百花儿开,摘一朵花儿襟上戴,人前人后走一回看一看,有谁来把花儿爱花儿爱……&rdo;他嗓子粗哑,可是见静琬含笑极是认真地听着,于是一句接一句地唱下去:&ldo;山前山后百花儿开,摘一朵花儿襟上cha,人前人后走一回看一看,有谁来把姐儿睬姐儿睬,粉蝶也知道花娇媚,飞到我姐儿的身边来,难道哥儿就那样呆,那样呆,还要我往他的手里塞,手里塞……&rdo;
骡蹄踏在山路的石板上,足音清脆,远处惊起几只小鸟,扑腾腾飞到半天中去。他以前过的日子,要么是在枪底刀头上舐血,要么是与同袍吃酒赌钱,要么是在胡同娼馆的温柔乡中沉醉,万万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山间放声唱歌,可是见着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心中无论如何不忍拂她的意。一首歌唱完,静琬笑道:&ldo;唱得这样好,还说不会唱歌。&rdo;严世昌手中一条软藤鞭子,早叫手心里的汗濡得湿了,缄默了数秒钟,笑道:&ldo;六少嗓子那才叫好,偶然听他叫一声板,比名角儿都响亮。&rdo;
静琬笑吟吟地说:&ldo;我还真不知道呢,下回一定要他唱。&rdo;随口问他:&ldo;你们六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rdo;严世昌笑着说:&ldo;原先大帅在的时候,六少也是顶调皮的,大帅恼起来,总拿ji毛掸子揍他,不打折了掸子,绝不肯放过。那时六少不过十来岁,有回在外头闯了祸,知道大帅要打,所以先拿小刀将那簇新的ji毛掸子勒了七八分深的一个口子。大帅一回来,果然随手抽了掸子就打,才不过两下就打折了掸子,大帅倒是一怔,说:&lso;如今这掸子怎么这样不经使?&rso;上房里的人都知道是六少弄鬼,个个捂着肚子笑着躲出去。&rdo;
静琬脸上也不由带出微笑来,眼睛望着前方山路,可是像是出了神,其时日落西山,余晖如金,严世昌只觉得她一双明眸如同水晶一样,比那绚丽的晚霞更要熠熠生辉。她转过脸来,那颊上如同醉霞一样,浮着淡淡的红晕,说:&ldo;严大哥,后来呢?&rdo;她这一声&ldo;大哥&rdo;叫得极自然,严世昌不敢答应,就这么一踌躇的时候,只听她又说:&ldo;可怜他从小没有娘,唉!&rdo;这么一声轻叹,幽幽不绝如缕,直绕到人心深处去。严世昌竟然不敢抬头再看她,隔了一会儿才说:&ldo;小姐,明天就到何家堡了,那里与旗风岭只是一山之隔,虽然颖军在何家堡没有驻兵,但游兵散勇只怕是难免。所以明天一天的行程,都十分危险,到时候如果有什么qíng况,小姐务必和剩儿先走,他认得路,知道怎么样到旗风岭。&rdo;
静琬心中虽然有三分害怕,可是很快鼓起勇气来,说:&ldo;严大哥,不要紧的,咱们三个定然可以一块儿平安到旗风岭。&rdo;严世昌也笑道:&ldo;我不过说是万一,小姐乃福慧双修之人,定然可以平平安安、顺顺心心地见到六少。&rdo;
十九
他们这晚依旧借宿农家,因为路上辛苦,静琬睡得极沉,到了早晨醒来,才觉得微有凉意,到窗前一看方知是下雨了。这么一下雨,山路更是泥泞难行,严世昌本来打算等雨停了再走,但秋天里的雨,时断时续,到了近午时分,依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在路上耽搁的时间越长,也就越危险,好在午后雨势渐弱,于是冒雨上路。
静琬穿了油衣,一顶斗笠更是将脸挡去了大半,她从来没有穿过油衣,只觉得那种桐油的气味很是呛人。走了数十里路,那雨又下得大起来,油衣又湿又重,内里的衣服也濡湿了大半,湿寒之气如腻在皮肤上一样,她qíng不自禁就打了两个喷嚏。严世昌极是焦急,可是雨中山路打滑,骡子行得极慢,也是无可奈何。到了huáng昏时分,从山路上远远就眺望见山冲里大片的人家,雨意朦胧里像一幅烟云四起的水墨画,严世昌指给她看:&ldo;那就是何家堡,翻过那边的山头,就是旗风岭了。&rdo;
静琬打起jg神来,笑着说:&ldo;可算是要到了。&rdo;山路弯弯曲曲,看着近在眼前,走起来却很远,一直到掌灯时分他们才下了山路,一条笔直的青石板官道,是往何家堡去的。因为天下雨,只有路人寥寥。他们并没有进镇子,就在镇边歇了歇脚,买了些窝窝头做gān粮。
严世昌戴着斗笠,穿着一件半旧油衣,又说一口本地话,那小店的老板不疑有他,一五一十对他讲:&ldo;晚上可不要行路,这年月地方不平靖,一会儿这个军打来,一会儿那个军打来,你们不如在镇上歇一晚,明天一早赶路。&rdo;
严世昌问:&ldo;堡里不是有安民团吗?&rdo;老板说:&ldo;听说山上有颖军的一个连调防过来了,也就是这么听说,山里那么大,谁晓得那些兵爷们藏在哪里。&rdo;严世昌心中忧虑,抱着裹窝窝头的蒲叶包,深一脚浅一脚走回静琬身边,低声与她商量片刻,终究觉得留在镇上更危险,还是决定连夜赶路。
谁知入了夜,雨反而越下越大,他们不过走了数里地,那雨如瓢泼一样,哗哗地从天上浇下来,浇得人几乎连眼也睁不开。四下里静悄悄的,连小虫也听不见鸣叫,惟有哗哗的雨声,四周只是墨一样的黑,黑得如同凝固的墨汁一样。静琬心中虽然害怕,可是紧紧咬着嘴唇,并不吭一声。严世昌手里的一盏马灯,只能照见不过丈余远,白白的一团光晕里,无数雨柱似乎直向着马灯撞过来。他知道不宜再赶路,于是对静琬说:&ldo;现在就算折回镇上去也十分危险,我记得前面有座关帝庙,要不今晚先到那里避一避,明天一早再走路。&rdo;
静琬只觉得湿衣沾在身上寒意侵骨,连说话的声音都似在颤抖:&ldo;我听严大哥的。&rdo;他们冒雨又走了里许,才见着小小一座破庙。庙中早就没了和尚,因为往来路人经常歇脚,庙堂中倒还gān净,严世昌放下马灯,找了块不漏雨的gān净地方让静琬坐下,静琬脱了油衣,只觉得夜风往身上扑来,更加的冷。严世昌见墙边堆着些枯枝乱糙,迟疑了一下,因为山中形势不明,如果生火只怕会引得人来。但见那马灯一点亮光照在静琬脸上,她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已经冻得乌紫,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他只担心她再穿着湿衣会受寒生病,心中不由抱着一丝侥幸,觉得这样的大雨夜里,就算山中有颖军,亦不会冒雨夜巡。他于是抱了一堆枯枝过来,生起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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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新娘的婚礼(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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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琬拿了块窝窝头,半晌咽不下去,她的衣服都是半湿,叫火烘着,慢慢腾出细白的水汽,因为暖和起来,人也渐渐地缓过劲来。剩儿也累极了,一边烘着湿衣,一边靠在墙上就打起盹来。外面风雨之势渐小,严世昌说:&ldo;等到天亮,这雨大约也就停了。&rdo;静琬微笑说:&ldo;但愿如此吧。&rdo;严世昌胡乱吃了几个窝窝头,正拾了些枯叶往火中添柴,忽然腾地就站起来,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
静琬吓了一跳,见他脸色凝重,不由自主也紧张起来。她努力地去听,也只能听到雨打在庙外树木枝叶间,细密的簌簌有声。严世昌突然转过身来,捧了土就往火堆中掷去,静琬这才回过神来,忙帮忙捧土盖火。火焰熄灭,庙中顿时伸手不见五指,静琬只听到严世昌轻微的呼吸之声,两匹骡子原本系在庙堂中间的柱子上,此时突然有匹骡子打了个喷鼻,她心中害怕,却听严世昌低声唤:&ldo;剩儿?&rdo;剩儿一惊就醒了,只听严世昌低声说:&ldo;你晓得下山的路吗?&rdo;剩儿低声说:&ldo;晓得。&rdo;
静琬努力地睁大眼睛,屋顶瓦漏之处投下淡淡的一点夜空的青光,过了好久她才能依稀瞧见严世昌的身影,他静静站在那里,可是她听不出外面有什么不对。他突然伸手过来,往她手中塞了一个硬物,低声说:&ldo;来不及了,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前后包抄,六少曾经教过小姐枪法,这支枪小姐拿着防身。&rdo;
他手中另有一支短枪,黑暗里泛着幽蓝的光,她害怕到了极点,只觉得手中的枪沉得叫人举不起来。这时才仿佛听见外面依稀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那蹄声杂沓,显然不止一人一骑,隐约听着马嘶,似乎是大队的人马。他们三个人都紧张到了极点,屏息静气,听那人马越走越近,静琬一颗心就要从口中跳出来一样,外面有人道:&ldo;刚才远远还看着有火光,现在熄了。&rdo;跟着有人说:&ldo;进去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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