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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一点,这个名叫张三驼的男人从这座城市彻底消失了。
第三章
我一直坚信生命是脆弱的,就像一个玻璃杯,只要轻轻一碰,它就摔碎在地上,还是永远无法粘合的那一种。而张武德这个玻璃杯似乎比我想像中还要更脆弱些,它不是被别人碰掉的,而是自己陨落。
这就不得不使我产生了许多想法,脑子里满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泡泡,它们不断往上涌,最后在我的头顶纷纷爆裂,啪,啪……
张武德带着那张支离破碎的脸离开了这个世界,可他留给别人的却是无尽的思索。其中就包括他的死因,正值青春年华的张武德怎么会走上这条决绝之路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然而更令我不解的是在我参加完张武德葬礼一个星期后的某个黄昏,两个陌生人敲响了我公寓的大门。
来者是一男一女,男的大约四十多岁,身材很魁梧,皮肤黑黝黝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女的年纪和我相仿,个子不高,鼻梁上夹着一副硕大的眼镜,像一个还没有走出校门的高中生,怯怯的。
中年男子从怀里掏出证件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说:&ldo;我们是市刑警队的,请问你是萧逸吗?&rdo;
我说:&ldo;是的。&rdo;
&ldo;我们想跟你了解一下张武德的情况,我们可以进去谈谈吗?&rdo;中年男子用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我。
&ldo;当然可以,请进吧。&rdo;我拉开门。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我发现那女子手里托着一个绿色的邮包,不是很大,但却感觉很沉。
中年男子发现我在看邮包,于是对我说:&ldo;这个邮包是你的,是张武德生前给你寄出的,收件地址就是这儿。我们发现了他遗留的票据,所以按照规定暂扣了一段时间,现在把它还给你。&rdo;
我赶忙伸手从眼镜女子手中接过邮包,果然很沉。尽管我很用力将它抱在怀里,但还是感到邮包在沿着身体往下滑。
眼镜女子如释重负地揉着胳膊,不时向我投来得意的目光,好像在说:&ldo;你怎么还没我有劲儿,连个邮包都抱不住。&rdo;
我冲她尴尬一笑,心想:若是当年,别说一个邮包,就是一块百余斤的大石头我都能轻而易举将它踢起来,可是现在……
中年男子和眼镜女子环视了一下室内,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我把邮包放到沙发旁,正要去沏茶,不想刚转身就被中年男子叫住了。
&ldo;你别忙活了,我们还有事,待不了多久。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谈谈该说的事儿吧。&rdo;
我搓了搓手,拉过一把椅子在两个人对面坐下。
&ldo;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秦子峰,市刑警队队长。&rdo;说完,他又指了指身边的眼镜女子说:&ldo;这位是我助手,韩卿。&rdo;
韩卿冲我微微点了点头。
&ldo;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有关张武德的事情,你是他生前最好的朋友,你应该知道他很多事情。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如实回答。当然,涉及到你个人隐私的事情,你可以有所保留。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吗?&rdo;秦子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说完了每一句话,简单明了,不紧不慢。
&ldo;可以。&rdo;我同样严肃地回答。眼前的男人让我感到一阵寒冷,他脸上仿佛凝结着一层厚厚的冰霜,给人感觉不是那种纯粹的冷,而是一种近似于冷酷的东西。
&ldo;张武德最后一次跟你联系是什么时候?&rdo;秦子峰朝韩卿使了一个眼色,韩卿会意地掏出笔和本子开始做记录。
&ldo;大概三个月前。&rdo;
&ldo;具体点儿。&rdo;
&ldo;三月一日。那天我正好在做晚饭。&rdo;
&ldo;他跟你说了些什么?&rdo;
&ldo;他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回北京,还问我在云南的生活得怎么样。&rdo;
&ldo;只有这些?没有别的吗?或者说,他当时有没有刻意地向你提起过一些事情?亦或者,他当时的情绪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rdo;秦子峰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ldo;没有,张武德当时情绪非常好,更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rdo;
&ldo;那据你所知他有没有过什么仇人,对头之类的?&rdo;
&ldo;没有。&rdo;我仍旧摇了摇头,&ldo;张武德虽然不善言语,但在接人待物上做得很周到,不会轻易与人结怨。&rdo;
秦子峰略微沉吟了一下,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举到我眼前,问道:&ldo;这张照片上的人,你见过吗?&rdo;
我凑上前仔细地看了看,照片上是一个陌生的白衣女子,样貌秀丽,长发飘飘。背景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女子正靠在一棵大树上读书。从照片的结构上看它似乎不像是在正常情况下拍摄的,更像是偷拍的。
&ldo;没见过。&rdo;我想了想,反问道:&ldo;这张照片和张武德的死有关吗?&rdo;
&ldo;当然,如果没有关系我也不会给你看这张照片。&rdo;秦子峰目光炯炯地盯着我。
一直保持沉默的韩卿突然插话道:&ldo;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整理张武德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个崭新的影集,里面竟然全是这个白衣女子。起初,我们以为她是死者的女朋友,没太注意。可后来在我们询问死者的父母时,才知道死者的女朋友另有其人。于是,这个白衣女子就成了我们调查的对象,可是我们至今也没有弄清该女子的真实身份,因此她成了本案的一大疑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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