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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献祭（第1页）
“满月之凝视，拜月万年不倒，光辉永驻……”
空荡的大厦顶端，虔诚的祝词一字一句吐出，犹如姚联临别的赠言，既是遗言，也是无形中对白晨的嘲讽。狂风呼啸，一张倒悬的月亮下，还有一只想要让月亮完全月食的大手。
姚联已经发动了以神谕牌为媒介的献祭，这场献祭将直达高天的天顶，满月的苍穹。
姚联的脸上堆着笑意，即使他的胸膛内全是五脏五腑的浆糊，即使半数骨头都粉碎。
即使那只空荡的眼眸失去了对世界的感知。
他从未感到如此神圣。
白晨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却在站起的半道就失去了平衡再次摔倒。
“不。”
“不，不，不！！！”
在白晨的身后传来无助的喊叫，白晨艰难地转过头，看到姚安那惊恐万分又无比难看的大脸。
“这原本是我的仪式，这原本是属于我的副本！这原本是属于我的……”
姚安连滚带爬地从白晨的身边经过，却被白晨从身后刺穿了身体。隐秘之手的触须化作三瓣状的口器，从姚安的胸口探出，那口器中还有许多微小的眼睛注视着被贯穿的猎物。连它也想不通，为何这个如此弱小的存在敢于向强大的“姚联”叫嚣。
隐秘之手缩了回去，回到了隐秘中。
白晨的手臂也夹住了姚安的头。
绞杀顷刻形成，在姚安昏迷之前，白晨用极为不屑的语气说着：
“像你这样连赴死的经验都是零的凡人，哪怕是再不明智的人也能看出现在究竟是谁有资格站在命主身前侍奉。”
“这个人也许是我，也许是他，但绝不会是你。”
语音未落，姚安的挣扎就弱了很多，直到白晨脚下姚安倒地，一种无比阴寒的凉气让他的全身毫毛都在竖立。那种感觉犹如耗子见了猫，感受到了天敌的注视。
实际上并不是，以白晨的角度来讲一切都没有发生。
唯一结束的是姚联的仪式已经结束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样的景象吗？”
姚联握住手边掉落的弯刀，插入地面，他的身体颤抖着被支撑起来，亦或者说有股神奇的力量在代替脊椎让他跪服。
在他的视角中，天空是一片漆黑如墨的砚池。
忽然有一片留白，那是天光撒下万般苍白的尘埃。
一轮新月绽放，紧接着是半月，然后是满月。
与所有拜月的宗教一样，满月会崇拜月亮，更崇拜满月的日子。潮起潮落，五谷丰登，月光所及，即是偏离之瞳所映照的一切，也是属于命主的目光。
天体慢慢螺旋，直到姚联可以看到铭刻在天体上的目光。
无人能明白月亮上有什么。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疯了，无疑是疯了。
狂笑着，原本晕眩的姚安醒了过来，他能感受到一种命运的流逝。这是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他气地要疯，却不敢抬起脸，看向天空。
他怕疯掉，不齿于抬头。
“你来了吗，白夜，你在哪儿？我看不到你……但我能明白你就在我身边。”
“嘿嘿嘿嘿……”
“快过来，和我一起朝圣偏离之瞳。”
“懂了，我懂了，一定是因为没有加入！对的！你快握住塔罗牌吧，我请你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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