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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债28（第1页）

王静然搀扶着李淑萍慢慢朝家门口走去。她感到妈妈很紧张，被扶着的胳膊都有些微微颤抖。这些是什么人，怎么让妈妈反应这么大？娘俩刚走到门口，几个人里一个穿着灰色衬衫的妇女走过来，高声叫到“大姐，不认识啦？几年不见，你就忘了我这苦命的妹子啦？”说着回头叫那几个人，“过来过来，让你大妈看看，我们小岩这几年给折磨成什么样儿了？”一个中年男人和三个年轻点的男人走过来。李淑萍一看这架势，一句两句是打发不走了，又看到街上还有人走动，就苦笑着说“大妹子，别在大街上说话，咱们进家聊……”“行行行，按说也不是啥光彩事，家儿说去吧……”王静然莫名其妙地赶紧开门，先扶妈妈走进院子，随后又把审视着自己的几个人让进院里。

等几人都进了屋，东屋不算大的空间就挤满了。王静然搬过几个木凳放在三屉桌前。李淑萍让着众人坐，站在床前不好意思地说道“早上我们走得急没来得及做水，怠慢几位了啊……”“喝不喝水是次要的，我们今天来是和你们商量商量我家小岩赔偿的事！”“赔偿什么……”“呦……我说大姐，你不会忘性这么大吧？当年出事的时候，我们就找过你们，是你家王世英害的我家小岩蹲了大牢，就这么黑不提儿白不提儿啦？怎么也得赔偿我们点什么吧？”“赔偿你们什么？我家世英命都没了……你让我们赔你们啥？要不是你们逼的，我家里的怎么会突然犯病？你们找我们赔，我们又找谁去？”李淑萍越说越气，气冲上头，嘭的一下跌坐在床边。王静然在外屋正要做水，听到动静跑进来，一下扑到妈妈身边连声问着咋啦……

“又来这一套！”旁边一直不说话的中年男人无动于衷地甩了一句。“你也甭装病，我们过去找你是要你们给我外甥小岩赔点经济损失……这判了11年……可不是让我姐她家损失个劳动力的事儿……这出来一年多了，上哪找事人家都不要，更要命的是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找不着，你说是不是得给小岩赔偿点啥啊……”“妈——妈！”王静然一边胡撸着妈妈的后背给顺着气，一边焦急地喊着妈妈，拿过一个枕头抵在妈妈腰后，“您先靠会儿”，看着妈妈痛苦的表情和眼角的泪水，王静然低头想了一下，抬头盯着说话的男人:“我不清楚你们说的什么事，我妈现在还病着，马上就得去医院做手术，请你们先回去，有什么事得等我妈好利落了再说！”

“哦，你就是王世英的妹妹吧？啧啧，还挺中看！”穿灰衬衫的妇女走上前，上下细打量了一下王静然。回头和中年男子说：“怪不得那天听赵启亮那小子说王世英有个水灵妹子，还真没蒙人……”中年男子一听，眼睛一亮，回身就拽过一个留着寸头、眼角有个疤的瘦高个男人，“小岩，过来，认识认识王妹妹……”那个叫小岩的男人有点畏缩的不愿上前，中年男人鼓励说“别怵怵忐忐的，有啥怕的啊？和王家这姑娘多交往交往，咱们这也叫门当户对嘛……”

从这几个人进屋，就气势汹汹地张口闭口要赔偿，王静然虽然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听出和大哥王世英有关。可是大哥已经死了，再有什么恩怨也该了了，不能老找自己家人麻烦啊！刚又听出这中年男人话里有话，像是教唆那年轻男人和自己交往……还门当户对？呸！王静然再也忍不住了，她气愤地用手一指窗外，冷冷地但还是克制住怒火说：“请你们出去，我家不欢迎你们！别以为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现在是法治社会，不会让你们这些人为所欲为！赶紧走！别等着我们报警……”“小姑娘看着挺瘦弱，嘴茬子还挺厉害啊……我们可不是无理取闹啊，我们都是当年你哥犯事连累到的人……的家属，我们想讨回公道，谁欺负你们了……”

“我还说是你们这些人……撺掇我儿子犯事的呢！我儿子世英自小就听话人意，从没和别人打架闹和的，他突然去杀人，不是你们这些人教唆使坏，他……他怎么可能干出这事……又怎么可能……没了……”李淑萍这时稍稍缓过气来，边哭边声嘶力竭地对着那些人喊着……“怎么是我们撺掇，明明……是世英要我们陪他去讨公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去杀人……我……也没杀人……要知道出那事……我都不会跟着……”那个叫小岩的男人委屈地辩解着。“还跟她们啰嗦什么？我儿子也一直乖的很，从不去外边惹是生非，就是着了你儿子边儿，才给连累得蹲了这么多年的大牢，受了这么多年的罪……”中年妇女摸着小岩眼角的疤，心疼地嚷：“瞧瞧、瞧瞧！原来多俊的小伙儿让牢里的人给打得……差点破了相！你们还冤？王世英他倒一了百了了，我们哪？我们无缘无故的受的这苦冤不冤？我儿子连被害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成了杀人犯从犯？！你们还冤？你儿子那叫罪有应得，我儿子才是真正的冤大头！老天爷……老天爷……你睁睁眼吧，让那些个挨千刀的不得好死，永不能托生吧……”中年妇女突然拍着大腿撒起泼来……

“你们……你们胡搅蛮缠……你们给我出去……”王静然看到妈妈又被气的几近晕倒，气的直哆嗦，颤声嚷道……“今儿个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不走！”小岩妈索性往木凳上一坐，梗着脖子刁蛮地说道。“李淑萍在家吗？”院外传来一个女声，王静然听到喊声，忙压了压妈妈的肩膀示意别急，口中应着“来了来了”快步往屋外走，经过中年妇女时故意踢了一下她坐的凳子跑了出去，那妇女一趔趄差点栽倒，中年男人一把扶住她骂到“扫把星……”

王静然看到院外站着一个穿白衬衫大眼睛的妇女，看着眼熟又不敢认，“您找我妈？我妈病了在屋躺着呢。您是……”“哦，是王静然吧？都这么大了？好多年没见，变样了啊……我是咱村赤脚医生兼妇女主任，你小时老让我看病忘了吧？”王静然这才恍然认出是村医王淑英，“我……该叫您……”“这孩子，我和你爸平辈儿，叫我姑儿……上午邮递员给大队送来一封你妈的信，我在大喇叭上喊半天，让你妈上大队拿信来，你妈也没来拿，我这不趁回家顺路给你妈捎过来了。哎，你妈咋病了，走，看看去！”

“您把信给我吧！”王静然一边往屋带王主任，一边儿拿过信封看，只见上面写着李淑萍亲启，落款是王世雄。二哥来信啦？王静然烦闷的内心升起了一丝希望……

王静然搀扶着李淑萍慢慢朝家门口走去。她感到妈妈很紧张，被扶着的胳膊都有些微微颤抖。这些是什么人，怎么让妈妈反应这么大？娘俩刚走到门口，几个人里一个穿着灰色衬衫的妇女走过来，高声叫到“大姐，不认识啦？几年不见，你就忘了我这苦命的妹子啦？”说着回头叫那几个人，“过来过来，让你大妈看看，我们小岩这几年给折磨成什么样儿了？”一个中年男人和三个年轻点的男人走过来。李淑萍一看这架势，一句两句是打发不走了，又看到街上还有人走动，就苦笑着说“大妹子，别在大街上说话，咱们进家聊……”“行行行，按说也不是啥光彩事，家儿说去吧……”王静然莫名其妙地赶紧开门，先扶妈妈走进院子，随后又把审视着自己的几个人让进院里。

等几人都进了屋，东屋不算大的空间就挤满了。王静然搬过几个木凳放在三屉桌前。李淑萍让着众人坐，站在床前不好意思地说道“早上我们走得急没来得及做水，怠慢几位了啊……”“喝不喝水是次要的，我们今天来是和你们商量商量我家小岩赔偿的事！”“赔偿什么……”“呦……我说大姐，你不会忘性这么大吧？当年出事的时候，我们就找过你们，是你家王世英害的我家小岩蹲了大牢，就这么黑不提儿白不提儿啦？怎么也得赔偿我们点什么吧？”“赔偿你们什么？我家世英命都没了……你让我们赔你们啥？要不是你们逼的，我家里的怎么会突然犯病？你们找我们赔，我们又找谁去？”李淑萍越说越气，气冲上头，嘭的一下跌坐在床边。王静然在外屋正要做水，听到动静跑进来，一下扑到妈妈身边连声问着咋啦……

“又来这一套！”旁边一直不说话的中年男人无动于衷地甩了一句。“你也甭装病，我们过去找你是要你们给我外甥小岩赔点经济损失……这判了11年……可不是让我姐她家损失个劳动力的事儿……这出来一年多了，上哪找事人家都不要，更要命的是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找不着，你说是不是得给小岩赔偿点啥啊……”“妈——妈！”王静然一边胡撸着妈妈的后背给顺着气，一边焦急地喊着妈妈，拿过一个枕头抵在妈妈腰后，“您先靠会儿”，看着妈妈痛苦的表情和眼角的泪水，王静然低头想了一下，抬头盯着说话的男人:“我不清楚你们说的什么事，我妈现在还病着，马上就得去医院做手术，请你们先回去，有什么事得等我妈好利落了再说！”

“哦，你就是王世英的妹妹吧？啧啧，还挺中看！”穿灰衬衫的妇女走上前，上下细打量了一下王静然。回头和中年男子说：“怪不得那天听赵启亮那小子说王世英有个水灵妹子，还真没蒙人……”中年男子一听，眼睛一亮，回身就拽过一个留着寸头、眼角有个疤的瘦高个男人，“小岩，过来，认识认识王妹妹……”那个叫小岩的男人有点畏缩的不愿上前，中年男人鼓励说“别怵怵忐忐的，有啥怕的啊？和王家这姑娘多交往交往，咱们这也叫门当户对嘛……”

从这几个人进屋，就气势汹汹地张口闭口要赔偿，王静然虽然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听出和大哥王世英有关。可是大哥已经死了，再有什么恩怨也该了了，不能老找自己家人麻烦啊！刚又听出这中年男人话里有话，像是教唆那年轻男人和自己交往……还门当户对？呸！王静然再也忍不住了，她气愤地用手一指窗外，冷冷地但还是克制住怒火说：“请你们出去，我家不欢迎你们！别以为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现在是法治社会，不会让你们这些人为所欲为！赶紧走！别等着我们报警……”“小姑娘看着挺瘦弱，嘴茬子还挺厉害啊……我们可不是无理取闹啊，我们都是当年你哥犯事连累到的人……的家属，我们想讨回公道，谁欺负你们了……”

“我还说是你们这些人……撺掇我儿子犯事的呢！我儿子世英自小就听话人意，从没和别人打架闹和的，他突然去杀人，不是你们这些人教唆使坏，他……他怎么可能干出这事……又怎么可能……没了……”李淑萍这时稍稍缓过气来，边哭边声嘶力竭地对着那些人喊着……“怎么是我们撺掇，明明……是世英要我们陪他去讨公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去杀人……我……也没杀人……要知道出那事……我都不会跟着……”那个叫小岩的男人委屈地辩解着。“还跟她们啰嗦什么？我儿子也一直乖的很，从不去外边惹是生非，就是着了你儿子边儿，才给连累得蹲了这么多年的大牢，受了这么多年的罪……”中年妇女摸着小岩眼角的疤，心疼地嚷：“瞧瞧、瞧瞧！原来多俊的小伙儿让牢里的人给打得……差点破了相！你们还冤？王世英他倒一了百了了，我们哪？我们无缘无故的受的这苦冤不冤？我儿子连被害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成了杀人犯从犯？！你们还冤？你儿子那叫罪有应得，我儿子才是真正的冤大头！老天爷……老天爷……你睁睁眼吧，让那些个挨千刀的不得好死，永不能托生吧……”中年妇女突然拍着大腿撒起泼来……

“你们……你们胡搅蛮缠……你们给我出去……”王静然看到妈妈又被气的几近晕倒，气的直哆嗦，颤声嚷道……“今儿个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不走！”小岩妈索性往木凳上一坐，梗着脖子刁蛮地说道。“李淑萍在家吗？”院外传来一个女声，王静然听到喊声，忙压了压妈妈的肩膀示意别急，口中应着“来了来了”快步往屋外走，经过中年妇女时故意踢了一下她坐的凳子跑了出去，那妇女一趔趄差点栽倒，中年男人一把扶住她骂到“扫把星……”

王静然看到院外站着一个穿白衬衫大眼睛的妇女，看着眼熟又不敢认，“您找我妈？我妈病了在屋躺着呢。您是……”“哦，是王静然吧？都这么大了？好多年没见，变样了啊……我是咱村赤脚医生兼妇女主任，你小时老让我看病忘了吧？”王静然这才恍然认出是村医王淑英，“我……该叫您……”“这孩子，我和你爸平辈儿，叫我姑儿……上午邮递员给大队送来一封你妈的信，我在大喇叭上喊半天，让你妈上大队拿信来，你妈也没来拿，我这不趁回家顺路给你妈捎过来了。哎，你妈咋病了，走，看看去！”

“您把信给我吧！”王静然一边往屋带王主任，一边儿拿过信封看，只见上面写着李淑萍亲启，落款是王世雄。二哥来信啦？王静然烦闷的内心升起了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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