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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1页）

“谁怕你啊，混蛋小鬼……切！”话是这么说，明显放低的声音中却带着掩饰不了的心虚和别扭。

于是前一秒还委屈得不行的某人立刻得意地扬起嘴角，笑得粉嚣张粉猖狂。

一贯脾气暴躁的史库瓦罗却并没有如往常般恼羞成怒，只是抬手拍了拍萨尔菲斯的肩，出口的话语惯常嚣张却带了明显的安抚之意，“喂，不想笑就别笑……难看死了！”

“啊咧……？”疑惑地歪歪头，一脸不解状。

继续叹气，刻意压至最低的声音在装傻的某人耳边道出颇具讽刺意味的话语，“需要我提醒你你在复仇者监狱的某些多余的布置吗？……萨尔菲斯·暗月。”

“……”银发少年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不由自主剧烈收缩的反应被近在咫尺的史库瓦罗一丝不漏地看在眼中。

萨尔菲斯墨黑的眼眸深处第一次划过震惊，迟了刹那才垂下的眼睑终究是没有遮盖住其中一闪而逝的冷芒，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的声音透着深深的讽刺和无尽的冷意。“啊，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了啊……S。”

有些诧异于萨尔菲斯的态度，史库瓦罗皱了皱眉，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归于无声。

少年略微沉默了一瞬，再抬眼时脸色已惨白得近乎透明，牵动嘴角习惯性地勾起毫无温度的弧度，冰冷茫然的目光盛满了无机质的漠然空洞，开口道出的语句不可避免地掺杂了一丝僵硬和隐然的悲哀，“……那么，关于我的处分，也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吧。”

“……”史库瓦罗不禁愣住，为这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发展。

严格地说，瓦利亚内部并没有‘处分’一说。这支号称最强的暗杀部队始终完美地奉行着「弱肉强食」「实力决定一切」的原则，虽然不至于鼓励自相残杀，然而，只要你确实拥有足够的实力，即使真的干掉队中某个看不顺眼的人，其他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像是一般的黑手党都会遵守的规章制度或是潜规则什么的，对这帮无法无天、自我到极点的顶级杀手们来讲那根本就是浮云。

在这种大环境之下，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必须要遵守的绝对「规则」就只有一条，而所谓的‘处分’，也往往指的是违反了这条规则所要受到的处刑。

唯一的也是绝对的「规则」——瓦利亚不容背叛。

瓦利亚对于背叛者的‘处分’——杀。无赦。

“呵，想不到竟然会劳动你这位瓦利亚的副首领兼作战队长亲自前来处刑啊……或者应该说，‘这是我的荣幸’吧。”

不管在这一瞬间史库瓦罗的心思转了多少个弯，萨尔菲斯仍是平静无比地继续说着，机械上扬的嘴角如同戴了一张温和而冰冷的面具。

“我对处分并无意见，但是，可否转告BOSS——”微微抿起唇，平静的表情在此刻终于有了一丝波动，“Choice之战在即，能否准许将我的处刑延后至战斗结束……不，就让我在战场上战死好了，诱饵也罢弃子也罢，至少……”

“混账！你在说什么浑话！”终于听不下去了的史库瓦罗直接揪着衣领将少年提到眼前，恼怒地大吼，“老子哪句话说要处分你了！不要自顾自地给我擅自下结论！——你这混蛋！成心跟老子过不去是不是！！”

“啊啦……被你看穿了呀，真是遗憾。”不再故作淡然与平静，萨尔菲斯嘴上说着遗憾，唇角的上扬却是异常灿烂。“クフフ～看来我赌对了呢～”

“呐，我早说过的吧。直性子的你不适合做威胁暗示这种弯弯绕的事情哟～”好心情地邪笑，一针见血地指出，“你太不懂掩饰，也太沉不住气了，S。”

“……切！”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在两人的相处中从来被吃得死死的史库瓦罗有些不爽地撇撇嘴，干脆把话挑明——继续绕弯子下去天知道这心机深重外加扭曲得无以复加的混蛋小鬼又会把自己的意思扭曲到哪个未知空间去——话说被人怀疑的时候不但不辩解反而刻意误导对方加重自己的嫌疑这种混账到家的行为模式根本就是为这小鬼量身定做的！

“啧，那我就直说了：复仇者监狱什么的，这些事都是XANXUS那家伙告诉我的……没错，关于你想做的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是么。”微微阖上眼敛去眸中浮起的伤感，萨尔菲斯叹息似的应道。

“你自己清楚……那家伙对你超乎寻常的宽容和容忍。所以……”语意微妙地顿了顿，史库瓦罗的眼中第一次具现出冰冷的杀气，低低的声音如同最深沉的蛊惑，“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对此有所辜负。”

“——不要忘记你曾经说过的话，萨尔菲斯·暗月。”

……

——「无论这件事结果如何，我的BOSS始终只有您一人……萨尔菲斯·暗月不会背叛瓦利亚，绝对。」

这是萨尔菲斯在出发来日本之前，曾经对XANXUS许下的诺言。

——瓦利亚不容背叛。

——凡背叛者，杀、无赦。

……

“……当然。”抬起头的银发少年重新露出温和无害的微笑，再次睁开的黑眸深处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自持，“你想太多了，S。”

“希望如此。”勾了勾嘴角，银灰色的眸子中同样溢出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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