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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继的每一张照片大同小异,总是在女孩放松时偷拍的照片,因此也见不到女孩更多的色彩。无一例外的是女孩眼中永远见不到光或丝毫情绪。
对此,卫明心中偷偷鄙视起那个偷拍的人,换做是他,肯定能拍到更多更不同的照片。
不对,他这时候再想什么呢。
“那些人在提起许倩的时候,他们总是会下意识害怕起来,这是他们眼中的许倩。”收回游离的神思,卫明等他们至少都看上一圈之后缓缓开口,“而回到许家之后,这个许倩消失不见了。”
卫明看见他们的目光在自己与许倩身上来回切换,继续说下去,“你们那时只见到了一个曾经存在过的许倩,一个沉默寡言的闷葫芦,不会开口说过去的事,很少交流,对所有人都陌生,也是她私下里会跑去赛车比赛的那段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卫明想起那本书里夹着的记录,“那段时间里,原本逐渐脱离赛车的许倩,再一次以高强度并且高追求的进行比赛,短短时间内累积的数量比之过去一年都还要多,与曾经为了赚取医疗费时的表现一样。”
“直到她被送进与我同一所的学校,也是本地有名的学校,通常被俗称贵族高校。那之后,她停下来赛车比赛,没有任何与人交流的想法,平时也没有情绪表露。
“到了某一天,她突然叹了气,原因不明。路过一位女孩看到了,于是一只手突然伸在了许倩面前,手的手心里有一颗草莓味水果糖。
“第三位许倩,在这个时间段前后诞生了。”卫明给出答案,没有留给他人想象的余地,“与前两位格外不同的是,她能与那个黑色的许倩内心交流,并且对方也一直在看着外面的世界,透过她的眼睛。我说得没错吧,许倩,不,应该说黑色的许倩。”
说到最后,卫明眼神认真地看着神色茫然,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我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为什么你们说的话我好像听懂了,但好像一个字都没能听懂?的许倩。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茫然的许倩身上。
交流?什么交流?有吗?她就没和统子以外的谁谁谁交流过,莫非对方指的那个坏、狠、阴是统子?不对,是背锅了!
许倩反应过来,是她家聪明伶俐的统子给原主的设定背锅了。
但这话她不好解释也不能解释,只能无奈被扣下这口黑锅。
“看你的脸色,是默认我说对了。”卫明对许倩的沉默没感到意外,不如说按照周泽判断,这个许倩对心中的那个黑色的许倩有极其特殊的依存感,不会否认对方的存在,但也不想在别人面前肯定对方的存在。
“因为我们学校的特点之一就是安全等级高,到处装了监控,同时我也得到了其他人的目击与证词。”
卫明即使现在想起来,他自己心中都还有不敢置信的地方,因为一切都太巧了,甚至……还有现在,他站出来了,都太巧了。
但是,卫明心中有一股直觉,如果继续下去,把所有一切都曝光下去的话,或许,他有可能知道到底是真的纯粹的巧合,还是全程受人操纵的虚假的巧合。
“你第一次为了获得钱的时候,还在苦恼该怎么做才好,是这样的吧?”卫明如此说到,“知道吗?那时的你连疑惑都还没褪去,突然间抬头看向了站在后窗外,怀里抱着大量空白打印纸的,你们班的数学老师,你甚至被吓到了。”
“数学课就在第二堂课,她意识到了吧?你心中的那块黑色,她知道你们许久没有测试过的数学老师将会进行一次突击测验。
“基此,她给出来一个优秀到过分到恰到好处不让人心里充满歉疚感的方案。你听着她的方法还没有到下课时间,一见到数学老师离开之后便溜出了教室,去买回三盒草莓牛奶,其中一盒你自己喝了,另外两盒全送给了……只要折磨就能获得钱的——对象。
“于是,把人心看到透化的她,深知那位老师的严厉,写完卷子之前,全都禁止离座,只会在最开始进门时给予一次去解决三急的机会。
“你甚至不需要再做其它多余的事,因为那个人,考试之前只会临时复习,根本不会离座。”
“接下来,一切都水到渠成,而你,喝了一盒牛奶,在需要盯住那个注定不会离开座位的人的同时,自然也不可能离座。”卫明说到这里,瞳孔一缩,他当时为什么会看到那一幕?真的是巧合吗?吞咽了口水,继续说道:“于是,就发生了前段时间校内有名的传闻,两个女学生为了抢厕所而尿了对方一身。在那之后,你们从仅是面熟的关系,提升到了会互相嫌弃,但又互相在意的关系之中,那个人因为本就社交关系稀少,心中抱有对朋友的渴望,你的出现恰恰满足了她。”
“而你或许是出于歉疚,或许是也在渴望朋友,接近了那个人,全心全意为她举办了一次,她从未有过的生日会。”卫明忍不住又停顿下来,无视了其他人期待的目光。
他想起来自己那天留在奶茶店里的理由,那天正好沈思瑶新做出来一种奶茶,他见到客人评价很不错,于是决定坐下品尝。
恰好就在这段时间里,许倩来了,还不止,她恰好坐在自己面前,而她的二姐许云当时恰好就坐在她后面的位置上。
他当时为什么坐在那里?角落里……光线不错……不对,都不绝对,他当时本想去另一边坐下,但还没动身的时候看见原本坐在那里的女学生起身付账,听到这一点的他才顺势选了这个更好的位置,并且出于不想坐别人刚坐过的椅子,他坐在了对立面,也因此,稍后落座的许倩才没能发现偷偷注意这边动静的许云,而他本人却看得清清楚楚,包括沈思瑶在内,他们两人都受到许云的眼神与手势示意,全程没有让许倩发觉,他们甚至一度认为许倩真的与家里出现了矛盾,许云这个与她长相明显相似的大学生才会有只想偷偷关注的表现,不想让许倩知道自己在她身后。
是巧合吗?真的是巧合吗?
今天的太阳很烈,卫明却感觉自己坠入了无底的冰洞,苦苦悬挂在坚冰上,往上是看不到光的黑暗,往下是看不见底的深渊,唯有愈来愈深的寒气从脚部开始渗透着他的身心,让他知道自己是在上升还是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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