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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羊皮纸（第1页）

清晨，天空还未完全褪去她那点缀着繁星与明月的长裙，脸上便害羞地染上了朝日的潮红。乔林醒的很早，才有幸看到这静谧而壮美的场景。如果说昨夜那纯洁无瑕的星空在现实世界尚且有迹可循的话，那么如今这荒野上的日出恐怕只有这里才能见得到了。

见到乔林走出了帐篷，马文打了个招呼便进到车厢里睡了下去。马文在营地里生活了太久，规律的作息被突然打破让上了年纪的他着实有点力不从心。乔林坐到还有些余温的火堆前，安静地看着远方的日出。在来这里之前，乔林在大学里的生活中从来没有“早起”一词，即使最早的课也不过八点才开始上，乔林还经常翘，自然对日出这种常见的自然现象很陌生。

很快，菲伊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两人将扎营用的东西一收拾，悄悄地放到车厢里，在太阳还没完全爬上地平线时便开始了今天的旅程。

一上车，乔林就被驾驶室里的布局吸引住了目光。相较于过去他开过的车，这辆卡车除了方向盘、手刹、档位这些常见的硬件以外，还多了不少不知道有什么用的按钮。看到乔林对自己的爱车感兴趣，菲伊高兴地为他介绍了起来。

“这是用来激活车头符文板的，按下之后可以极大地强化车头的撞击效果。昨天那些混沌之子就是被这么干掉的，不然我们还要多花好多力气呢。呃，对了，乔林先生你好像也差点中招来着，不好意思......”

“这是开关车厢上层挡板用的，如果没有它，车厢里被太阳晒得时间久了热得根本没法待人。”

“这是控制车厢里供电用的，开启之后那些机器就能用啦，只不过用电用的很快，所以我一般不太会开这个。我们带的源质结晶本来就不多，得省着点用。”

“对了，这辆车叫“神秘学卡车”，是我取的名字哦，好听吧？”

乔林看着如数家珍介绍着这辆车的菲伊，一开始还听得很专注，连连点头，但听到“神秘学卡车”的名字后，着实有点绷不住了。“所以它为什么要叫‘神秘学卡车’，因为它很神秘吗？”乔林憋着笑问道。

看到乔林那副忍俊不禁的表情，菲伊不满地撇了撇嘴：“神秘学和神秘又不是一码事，我这辆车装了这么多神秘学产物，怎么不能叫这个名字啦？”

“神秘学……菲伊小姐，能给我介绍一下你们这里的神秘学是什么吗？我们那里也有，但应该不是一种东西。”乔林印象里的、现实世界的神秘学基本上和神学、玄学属于一丘之貉。尽管早起的神秘学同样来自于人类对自然、哲学和自我的探索，但由于出发点是建立在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之上的，和现实世界唯物主义的基础格格不入，所以基本只能当做旁门左道来看待，而比起早起的神秘学，后期的神秘学更接近于不同人杜撰的故事的整合了。

而这个世界的神秘学显然有些不同，单单是那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石板就给乔林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毕竟那几个惨遭毒手的混沌之子可是飞得老高了，乔林自己也差点领教它的威力。

菲伊却摇了摇头：“这我恐怕帮不了你，乔林先生。神秘学虽然不等同于神秘，但真正称得上了解它的恐怕只有大城市里那些真正的神秘学家了。我对神秘学的了解完全来自于这些神秘学产物，比如车里装的那台源质引擎，它的核心就是神秘学家们的手笔，我想尽了办法也不过只是给它换了个能接到卡车上的外壳罢了。”

“那你还取这个名字？”

“你很烦哎。”

乔林点头表示理解，像她这么大的孩子在现实里也就是在读高中生，有点奇怪的取名爱好也可以理解。菲伊看了他一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挽回一些面子，旋即看到他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在兜里翻找了起来。随后，她发现乔林拿出了几张被折得皱巴巴的羊皮纸，兴奋地看了起来。不过很快，他脸上的兴奋就被疑惑取代。在菲伊眼里，乔林此时的动作无比怪异，他一会儿看两眼羊皮纸，一会儿又敲敲自己的脑袋，然后又重复刚才的两个动作。

“不会是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了吧……”菲伊担心地想到。在荒野上，有些沾染了不明不白力量的东西是碰不得的，普通人一旦接触这些东西，轻则疾病缠身，重则死相凄惨。菲伊之前拿到的那块符文石板就是马文经过很长时间的观察才敢让她使用的。菲伊伸出没有握方向盘的左手在乔林面前晃了晃，被他轻轻支开了。

乔林艰难地把目光从羊皮纸中抽出，这几张纸确实不是什么凡物，它上面书写的文字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然而一但读起来就不是这回事了。文字是知识的载体，如果说普通的文字所承载的信息量是一比一到一比十的话，那么这些特别文字所包含的信息量能达到普通文字的百倍千倍。换句话说就是，人们在翻阅一般的书籍时，只要看过一遍就能大致理解它的意思了，因为他们已经从中得到了足够的信息来弄懂书写者想说明的东西；而这些羊皮纸上的东西，乔林如果只是翻阅一遍，他是说不清到底从中得到了什么的，因为他根本没有真正理解这些文字表达的东西。当乔林不想一点点去理解而是想要强行弄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时，他就感到这些词组和句子中的信息洪流在冲击自己的大脑，不得不停下来一会儿。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就像乔林以前只剩两天就要期末考试而他需要从头开始学高数一样，那段时间简直是噩梦。

乔林看向菲伊，扬了扬手上的羊皮纸问道：“菲伊小姐，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吗？它上面记载的东西很深奥，我有点弄不明白。”

菲伊将车停到路上，接过羊皮纸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把它还给了乔林。她兴奋地对乔林说道：“乔林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份神秘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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