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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两边27（第1页）

就在乔林准备用这两颗子弹了结掉伯特的时候，那种凝滞感却突然消失了。突如其来的不适应感让他只来得及打出一发子弹，而那发子弹也没有如愿以偿地打进伯特的脑袋，而是击中了他的脖子。

马文的射击接踵而至，为了避免伤到和伯特战作一团的乔林，马文特意避开了乔林之前所在的位置，这也导致那些子弹只有一半击中了伯特。如此之多的攻击依然没有要了他的命，但也让他彻底失去战斗力。

靠着马文和乔林的努力，菲伊终于装好了子弹。面对霰弹枪强大的阻滞和杀伤力，唯一一个还站着的转变者显然不是对手，很快便成为了地上的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这场短暂的遭遇战终于结束了。

在马文抬手击毙了那个被乔林用枪托击残的女性转变者后，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伯特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肉体的重伤失血，此时的伯特又恢复了短暂的清醒，他的瞳孔时小时大，面部表情也变得时而痛苦恐惧，时而癫狂挣扎。最后，他的脸又变成了乔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只是他的脸上不再是那副僵硬的微笑，而是强烈的悲哀与不甘，嘴角裂开的口子也没有消弭愈合，永远地留在了他的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伯特没有理会靠过来的众人，悲伤地喃喃自语道：“我只是想活下来，想再见到他们一次。我的小波利，他才刚刚四岁……五岁？我为什么连最爱的小儿子的年纪都记不住了？但我真的好饿，我到底……”

菲伊有些不忍地别过头去，马文俯下身，摇了摇伯特的肩膀：“伯特！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把你们变成了这个样子？！”

伯特突然抓住马文的衣领，高声喊道：“你是马文?奥斯汀，对不对？求求你，求求你带我出去，我要去布瑞忒恩王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咳咳……只要……”说着说着，他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大量的血沫被他咳到了地上，他终于无力支撑身体，倒在了地上。

看着这位大限将至的友人，马文叹了口气，安慰他道：“冷静，你没事的，再坚持一下，我们一起出去。”

“我……不，我坚持不下去了。”伯特的声音越来越小：“记得……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马文兄弟……还有……替我杀掉地窖里的那个混沌之子……”

马文从怀里掏出那张银行凭证放到伯特面前，坚定地对他说道：“放心，我一定会办到的，我还会告诉孩子们他们有一位伟大的父亲。”说到“父亲”时，他的眼中写满了落寞。

“那就好……这样就足够了……”伯特的声音已经小得听不清楚了，但他千疮百孔的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这微笑是如此的自然，一点儿也不僵硬了。

“小心……小心那个捧着花的女人……”留下最后一句话后，他笑着死在了待了半辈子的异国他乡。

“愿你安息，朋友。”马文将右手轻轻盖在伯特的脸上，为他轻声祷告时，突然发现伯特残破的西装内侧口袋里滑落出一张薄薄的相片。

相片上，一位穿着西装的帅气的男人站在后面，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他的身旁，一位穿着长裙的金发女人挽着他的胳膊；他的身前则站着一个亭亭玉立小姑娘，小姑娘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可爱的婴儿。

马文愣了一下，认真地记住了相片上这些人的长相，随后，他又将相片小心地放回了伯特身上。这也许才是他一生最值钱的宝藏。

菲伊则走到乔林身边，向坐在地上还在愣神的他伸出手，对他说道：“走吧，就差最后一步了。”

“走。”乔林拍了拍身上的灰，拉住菲伊的手站起身来，跟在马文身后向地窖走去。

......

安东尼奥在一间满是杂物的小屋里不停地翻找着什么，生锈的剪刀、破旧的锄头、只剩下头的斧子......终于，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辆手推车。

这辆手推车里还剩下一层薄薄的枯草，这说明它过去也许是被农户拿来运送草料用的。但安东尼奥并不在乎，因为在他看来，如今无非是把运送的内容从“牛的食物”换成了“人的食物”罢了，其实都大差不差。

将推车拉出农舍，安东尼奥从身上摸出了最后一张炽火咒。他望着这张小小的纸片，这张纸片也在审视着他——准确来说，是他的钱包。尽管炽火咒和定位咒相近的制作工艺决定了它们的成本其实相差不大，但由于官方的管制，安东尼奥托商会的朋友弄来这几张炽火咒花了他一大笔钱。

如今，这些钱都要和这里的房子一起烧光了，即使他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此时也不免心疼不已。

“算了，钱没了还能赚，命没了就只能去见颅骨井了。”安东尼奥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炽火咒贴到农舍的墙上，然后打了个清脆响指，炽热的火焰便开心地烧了起来。

推着手推车一路小跑，安东尼奥回到了他这段时间住的地方——他的车上。为了避免被集市的怪人们发现不对劲，安东尼奥一直在他的车厢里深入简出，只有吃饭时间才会去玛瑙果露个面装装样子。如今，也是时候和这里告别了。

借助以物易物的便利，安东尼奥很快便将手推车装的满满当当。一车肯定是不够的，他需要抓紧时间多拉几趟。如果从大路上走是必然会被发现的，但安东尼奥之所以有信心，是因为他早就准备好了一条直通大门的小路。这条路在集市外的树林里，不好走，但足够隐蔽，他之前就是在这里目睹那些被杀死小队的惨状的。

踩着树林中的烂叶和泥土一路前行，安东尼奥很快就将第一批物资运到了一处接近大门的灌木丛后面。他满意地喘了口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从这里逃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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