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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少女（第1页）

张慎之回过头来看，少女抱着一个等身的剑匣，在背后笑盈盈得看着他。

她黑发如瀑，脸略瘦削，眼神灵动，穿着老旧的黑色布袍，上面缝缝补补的痕迹极为显眼，即便是用一只眼，在光线黯淡的情况下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张慎之看了眼便回头，不做理会。若是先前，自己或许会搭话一二，可如今自己缺了一只眼，早已没了兴致。

少女也不生气，离张慎之不远处找了个地方坐下，将剑匣放在一旁。在原地蹦跳了一会，似是做了些热身，这才打开剑匣，从中取出一把细细长长的剑，天色太暗，张慎之看不清那把剑的模样。

估计是把比较好的钢剑，但肯定比不上青龙。他漫无目的的想着。思绪弥漫间，少女开始练起剑来。

刺，劈，点，抹，样样都演示了一遍过去，其间并未休息，而是一鼓作气地全部舞了一遍，姿势也没什么问题，可见其基本功扎实。

但除了扎实外，便无其他可圈可点之处了。张慎之百般无聊，手指并作剑状，对着少女的方向划了几下。

剑式并无新颖之处，此处暂且不说，毕竟用招的乃是人，在老道的剑客手中，不论多么平凡的剑招都能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问题在于少女，她只会摆出招式，并不会将其熟练运用出来，那生硬的衔接简直不堪入目，任何人都能在躲过招式的同时将剑置在她的脖子上。

和她比起来，自己原本愚笨的资质仿佛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立马变得聪慧起来。

倘若人人都像她这么笨好了，张慎之有些忧郁的想着。

如果是这样，父亲每每看自己的眼神便不会这般失望，和师弟一比，自己那还算过得去的天赋好像是冬天粪坑里的屎块，又臭又硬。

想到父亲，张慎之突然无精打采起来，呆呆地看着湖面，单手抵着脸颊，抓了一根杂草放在嘴里面嚼着，草的味道有些苦涩，真不知道那些牛羊是怎么吃得下去。

张慎之呸了一声，将嘴里的草碎嫌弃的吐了出去，随后起身打算离开，瞟了一眼底下努力练习剑式的身影，嘴里突然有些不适，好似刚才的杂草没有吐干净，他连续呸了好几声，方才感觉好一些。

底下的人听到了声音，动作变得有些僵硬。张慎之看了一眼天空，上面繁星闪烁，绚丽银河萦绕在天际，甚是好看，想了想，没有离开，反而向着少女走去。

少女没听到有人过来，仍是一板一眼地练着剑。张慎之在她背后停下，观察了一会，就在她即将要挥出剑的那一刹那，突然出声道：“手腕灵活些，这样太僵硬了！胸背挺起，脊柱乃是气力之源，你弯着腰哪来的劲呢？眼睛不要直直看向一个点，对，就是这样...”

而后，每当少女挥剑时，张慎之都会出声纠正，少女也努力改进自己先前的错误，慢慢地，她惊喜地感觉自己挥剑的动作愈发精准，速度在减去许多没必要的步骤后也快了许多。

可也仅限于此了，她资质太差，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是竭尽全力。张慎之默默看着前方练剑的背影，不再言语。

“唰。”少女手中一滑，一个用力将剑甩了出去，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竟是径直朝着湖中飞去，少女惊呼一声，顾不得多想，刚往前迈出一步，身后狂风作响，她抬头一看，有人凌空一跃，已经比她先一步飞至前方。

只听“扑通”一声，张慎之重重得落在湖中，水花四溅，浑身湿透，大半身都已经沉在水底，可他左臂高举，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又细又长的剑，随后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岸上走，好在有混元一气打底，这一路并不困难。

回到岸上后，他随意将剑扔给少女，少女紧紧抱着剑不肯松手，看着张慎之的眼睛好似天上的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真对不起...没事吧？有没有伤着什么地方？”少女紧张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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