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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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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吉，你有没有发现啊，辰辉对女人特别好，不说他平时和杨柳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你想想，那次开那个狗血大会，还有这次，都是把座位让给女生，小吉吉，你发现啥子木有啊？”

刘俊吉懒得搭话，辰辉抚平了枕套，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道：“发现啥子？女人是需要尊重和爱护的。”

“哦哈哈。。。”辰辉话音刚落，余杨爆笑出声，笑着笑着笑倒在刘俊吉怀里，抖动着身体在刘俊吉身上乱蹭。

晚上到了这个点，火车上的人精神都有些萎靡，而余杨笑声的令周围许多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向这个方向观望。刘俊吉坦然抱着余杨的大半个身子安坐，看似心不在焉地瞅着别处，对余杨的动作一点都不在意，但事实上眼角余光却时刻关注着余杨，怕他扭动地幅度大了，掉地板上去。

余杨笑了一会儿坐起身，学着辰辉的样子：“你看看，这样哦，发现啥子？女人是需要尊重和爱护的。”短短的一句话不能绷住脸，忍不住又哈哈大笑：“哈哈，我笑喷了都。辰辉你也忒逗了，忒逗了。”

这时候，宁末存上完洗手间回来看自己座位旁边换了人便问辰辉：“你怎么坐这里来了？”

“我和她换了座位。”辰辉撑着疲惫的眼皮看向宁末存。

宁末存回头瞥了趴在桌子毫无形象可言的女生一眼，毅然决然和余杨旁边的男生换了座位。换了座位，他也不坐，直挺挺站在辰辉跟前，垂目颔首默然无语地与辰辉对视一会儿。然后他曲卷左手四根手指，大拇指压在中指上，抬手轻轻弹了几下辰辉的额头。辰辉闭眼睛不躲不闪数着数，任由宁末存惩罚，等到了第五下，他睁开眼，露齿讨好地笑望宁末存，说：“抱歉，末存，给你添麻烦了。”

“你也知道。”清秀的脸，圆圆的眼，肉质的鼻子和嘴唇，乖巧的下巴，宁末存觉得辰辉这副样子看起来可笑又可爱，顺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把他那又长长的卷发弄得凌乱蓬松，衬得他更加乖巧无辜才停手。

“末存，你听听，因为女人是需要尊重和爱护的。我不知道，这样的话还能从辰辉嘴里吐出来。太搞笑了。哈哈。”余杨说着又往刘俊吉身上倒去，这次倒在了刘俊吉肩上，大头挨着刘俊吉的头，吐出来的声音像炮弹猛然冲击到刘俊吉耳膜上。

刘俊吉打个激灵猛吸一口凉气，挒开身体，推余杨的头远离自己的耳朵。但没有眼力界的某人仍在喋喋不休地嘲笑着辰辉，实在受不了这种魔音穿耳的痛苦折磨了。刘俊吉抱着余杨乱扭的脖子趴他耳边一字一顿：“知、不、知、道、你、很、聒、噪、把、你、的、脸、关、上。”

余杨听了不仅不收敛，却更是来劲，趴在刘俊吉耳边说：“哈哈，小吉吉，是不是我的声音太具有穿透力，从空气进入你的耳朵，再从耳朵直击你的心脏，唔唔唔……”

余杨一说出“小吉吉”三个字，刘俊吉就去捂他的嘴，最后成功制住对方。余杨倒是会把握时机，顺势倒刘俊吉身上，找个舒服的姿势，又笑了会儿，等笑意完全散去，闭眼，睡觉去了。

“喂，起来。你很沉，快点起来。”刘俊吉抓余杨的衣服，余杨却赖在他身上，眼不睁，头不抬，任他随意摇晃，就是不起。刘俊吉尝试了一番，最后无奈放弃，他调整个姿势，搂着余杨庞大的身躯靠在车厢上。余杨悄悄掀起一只眼皮偷瞧了刘俊吉一眼，然后嘴角地扬起，一副计谋得逞了的样子。

辰辉和宁末存在一旁看着，看到这一幕心里有数，知道余杨又在对刘俊吉玩无赖了。宁末存斜了余杨一眼，然后把双臂交叉放在胸前，仰躺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辰辉这是第一次出远门，身体这时候虽然疲惫不堪，精神却还很兴奋，闭上眼睛也睡不着。当车厢安静下来，光线暗淡下来，他的脑子却快速运转起来，一些影像飞速略过，熟悉和不熟悉的画面交错出现，那些画面他想要暂停看个清楚却是不能，脑子逐渐成了一团乱麻。头靠在在座位上来回摇动，试图摆脱这种无法控制的思想，却也不能。最后他只好睁开眼睛。

伴随着周期性的哐当声，火车在高速前进中。车厢里的大灯都关了，但窗外不时有灯光飞速略过，车厢内的情形能看个大概。眼能看到的人都睡着了，还有鼾声在一个地方很有节奏的一起一伏。眼珠子转了一圈，最后回到正前方。混沌的意识只辨别出了宁末存的脸，那美好的线条在忽闪忽闪的灯光里明明暗暗，仿佛近在咫尺却也远在天边，也不知看了多长时间，睡意渐渐笼罩住脱缰的思想，他的眼皮缓缓瞌上，不久也陷入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一起去旅行吧（4）

七月十五日清晨，天际开始泛起鱼肚白，火车正在高速前进中。

辰辉睡的不安稳，他在做梦。梦境里到处都是飘忽不定模糊的脸和隐隐约约听到却又含糊不清的对白，他理不明那里面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和情节。那梦境如此虚幻缥缈，所有一切和自己似乎都没有多大关系，但他做不到一个局外人的冷眼旁观，因为那焦灼难耐欲哭无泪直涌上心头的悲怆却是实实在在和自己有联系的。许多年不再起伏波澜的心突然一阵绞痛让人难过的要命，但却不知道为了什么难过。随着情绪沸腾，渐渐地，有东西挣扎着要突破禁锢蹿出，就在这时，身体突然一个趔趄，所有感觉瞬间化为泡影消散于无形之中。耳边是火车前进中碰到车轨交接处发出的特有的“咔哒”，背靠着硬邦邦的座椅，腿麻木酸疼，眼角微微湿润，心惶惶跳的厉害，这是现实世界。辰辉闭着眼静静地回忆自己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和那久远记忆里似曾相识的痛彻心扉连灵魂都颤抖了。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看时间，他这一觉睡的不到四个小时。

曦光中，对面宁末存的座位空着，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对面坐着精神萎靡的刘俊吉，他一只胳膊蜷曲靠在窗户台上支着头，另一只胳膊垂下搂着余杨，眼睛开开阖阖，余杨占了宁末存的座位，整个人蜷缩在坐垫上枕着刘俊吉的腿睡得昏天暗地。

“末存呢？”辰辉嗓子干，嗓音微微沙哑。

刘俊吉朝辰辉身后方向努了努嘴，疲疲地说：“刚离开，到你身后那头洗漱去了。啊……我现在困得要命，你感觉怎么样？”

辰辉扭扭腰跺跺脚活动筋骨，身体一阵噼里啪啦清响，一个姿势保持太久，身体也会生锈。他揉捏着小腿肚说：“我也困，腰酸背疼。尤其是腿，僵硬，困疼困疼的。”

“路程这么远，啊……应该买卧铺的，硬座坐着一点都不舒服。看看这坨，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翻来覆去，恨不得躺地板上睡才好，他差不多一晚没睡，刚刚才算睡着。啊……好困。”刘俊吉眼睛赤红，眼底布满了血丝，说话的功夫连打了两个哈欠，看来是真的很困。。

辰辉说：“应该快到了吧？”

“我们刚走了二分之一路程。”随着这句话话音落下，一股清新的气息在早已被环境同化的感官里如同在淤泥里净落盛开的花朵般漫然袭来，辰辉脑海里在那瞬间闪过花朵一瓣一瓣剥开的清晰画面，等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正抓着一个人的手。那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白皙透明，肤下紫色蓝色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是宁末存的手。手是湿的，显然是刚洗过手。辰辉抬起宁末存的手凑近鼻子嗅了嗅，又嗅了嗅，很好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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