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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迎亲
都说女人做新娘的那天是最美丽的,婚礼当天的岚表妹美的像一朵小百合。不得不承认,从形象上来说,岚表妹一直以来都是胜我一筹。一米六几的身高,既可小鸟依人,又免了泯然众人的尴尬。从来就不爱吃饭的岚,自然保持了苗条的身材,恰合了时下的排骨美人的*。最上镜的鹅蛋脸,再加上那如莲花低头般的柔情,的确是魅力百分百。只是可惜了那双明眸,因高度近视只能藏在镜片后面。记得儿时的岚表妹,眼中的柔情可是迷倒了一批小男生。而岚高昂着的头颅,在许多男士的眼里,更是添了几分冷冷的风情。
老家的风俗,要黎明时分接亲。这样,小两口的日子就会越过越亮堂。早上五点,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我来到了家奶家,准备帮忙了。正门早已被封得严严实实,等着要开门红包的孩子们,早就趴着门缝严阵以待了。从后门进家,穿过后院,便进了四舅舅家的客厅。
美丽的岚表妹,已经穿着漂亮的婚纱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了。圣洁的白纱,晃得我眼酸,眼痛。万千的滋味堆在胸口,只挤出了一句话,“新娘子好漂亮!”,我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不敢看第二眼,因为心碎,幸福为什么总是离我那么遥远?为什么我 永远只有羡慕别人的份?
等忙完了分配给我的杂事之后,想起还没有和岚表妹说上几句祝福的话,便急匆匆地赶到后院,想和她说上几句体已话。毕竟,这么多年的姐妹,毕竟,我们的血脉里流着相同的血。
可一进门,却见岚表妹正在和另外一个女孩说话。见我满脸堆笑地进来,只是抬了抬头,藐了一眼,就把我当空气给忽略了。这一藐如冷冻枪般一下子就把我的满腔热情给冻住了。我讪讪地把满脸笑和脚步放轻,倒退着出了房间。我把她当妹妹,可她又把我当什么了呢?
转身进二进大舅舅家,只见客厅里窝了一堆人。大姐夫抓着个DV机,在那着急忙窜来窜去,一见我进来,马上两眼放光。
“你不是会拍吗?来来来,你来帮我拍一下。不然一会儿,我又要开车,又要摄像,我忙不过来的。”还没等我回答,就见大姐夫开始一二三,三二一地交待注意事项了。
大姐夫是大舅舅家的大女婿。原来是一家棉纺厂的保卫科长,厂子破产后,他干过银行的押解员,给人搞过婚礼摄像。现在,接着苦干加钻劲,自己开起了一家消防器材销售公司,有房,有店,有车。
为了岚表妹的婚礼,四舅舅是充分整合了了家里的资源。对于像大姐夫这样的多面手,岂有不用之理。于是,大姐夫就变身为摄影师加司机,当然是自带摄像机和车辆了。不过,他好像忘了大姐夫只有两只手。大姐夫也是一时兴起,竟然一口应承下来。可事到临头,发现自己原来不是孙悟空,没有分手术。无奈之下,只能四处抓人了。
读书的时候,我是学过两天摄像,多年不用,早已被忘光了。更何况,今天可是岚表妹一生的大日子,万一录得不好,我岂不是得罪大了,我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这边是连打拱带作揖,忙不迭地往外推,那边大姐夫却是紧逼不舍。
急促之中,突然间眼前火花一眼。
“大姐夫,我实在是拍不好!”
“没事,就中间几个镜头。对你还不是小意思!我这不是又要开车,又要录相,忙不过来吗?”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
“大姐夫,我知道你辛苦。不过,谁让你是大姐夫心疼我们妹妹呢!我确实是不会拍,要不这样,我找个熟练司机,帮你开车吧!好不好?”
一听这话,大姐夫马上闭口不提,转身走人。嘿嘿!那车是姐夫新买的,那可是心头肉,别人碰一下,他都要心疼半天,交给别人开,还不让他心跳加速,血压上升。相较几千块钱的的摄像机,当然还是小车车重要喽!
请原谅我大姐夫,不是我帮忙,而是我不敢帮。因为,我实在不想再当一个帮了忙还没人领你情的冤大头了。
这边,还没理清,就听门外震耳的鞭炮声,迎亲的队伍来了。一听鞭炮声,孩子们唰一声,全冲到了大门口,开始隔着门板要喜钱。一时间,鞭炮声,笑闹声,响成一片,人人都在笑,人人的脸都是红光满面,让我也不由得笑出了声。
小时候,大姐出嫁,小姨出嫁,我和岚表妹也是这样挤着闹着抢喜钱,那时的我们也勉强算得上是一对好姐妹,可如何怎么就成了地道地陌路人呢?
想到这,心中又是黯然一片,刚想转身去后院透透气,一走还没走,就被撞得晃了三晃,差点趴地上。一回身,就见大表哥的儿子昭昭,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连灰都没拍,一溜烟就窜到了后院。
大表哥的儿子,名叫昭昭,二表哥的儿子,名叫涛涛。大表哥二表哥都是二舅舅的儿子。二舅舅为人老实却有些蛮性,二舅妈姓水,以柔克刚玩得是出神入化,出了名的会算计,想着法从家爹家婆处掏钱,变着主意从兄弟姐妹间要东西。她敢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她感觉是自己是刘家的大功臣。四个舅舅,只她一人生的儿子,其余都是女儿。而且还不是一个,是两个噢!刚好儿子们也都争气,生的也是儿子。自打这两个孙子出身,二舅妈的脑袋是再也低不下来了。大家伙虽然平时碍于面子让着二舅妈,可心里的意见也闹了一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涛涛的满月酒上,快人快语的四姑奶奶就曾经说过这样一个笑话。“二嫂,这两孩子的名字取得可真好。前面的昭昭招招手,涛涛就知道说,不急,奶奶正从口袋往外掏呢!”原来,我那两位表妹,都不是省油的灯,更是将柔术化于无形,那嘴巴是甜得腻人,可捞油水的本事却是更上一层楼。这么一来,兄弟姐妹们便有了种看戏的念头。嘿嘿,你搜刮了我们这么多年,也轮着给人刮刮了吧。如今,得两代柔术专家的真传,这昭昭和涛涛更是青出于蓝了。
昭昭这孩子这么心急火燎地往后院跑,出什么事了吗?想到这,我紧跑几步,追到了后院。却见小家伙蹲在地上,面前放着一大摞的红包,我估计这家伙是把拦门的红包一锅端了。只见昭昭两眼圆瞪,神情凝重,脸上微微的几粒汗珠,手里不停地拆着红包。一个,一块,又一个,一块,再一个,还是十块。正撕得不耐烦呢,人精二姨娘挤到他身边,“来,我来帮你拆。”“去!去!我烦着呢。”那是,红包的内容太让他失望了。
等到二十个红包撕完,发现全部是一块,这可把小家伙气出了好坏,他嗖地一下站起来,恶狠狠地踢了踢那堆红包,咬着牙骂了一声“小气鬼”。二姨娘赶紧上前,一手拉着昭昭,一边在旁边继续逗他,“走,我带你要红包去!”
“不去!我不找小气鬼!”说完,昂首挺胸出了后院。留下愣神的二姨娘一个人呆站原地。
二姨娘也是我们家人精一个,但用我妈的话来说,是一个精过了份的人。她的绝招是说漂亮话,不办漂亮事,贪小便宜的本事是一个顶三,家里的诸多事非也往往是由她而起。可问题是这位人精,精了几十年,却是原地踏步踏,也不会来些新招。如今,也快到人见人烦,狗见狗厌的地步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八、婚宴前奏
突然间,门外的爆竹声停了,家里的人声却鼎沸起来。探头一看,原来大门已然洞开,接亲的队伍进了门。舅舅、舅妈们马上忙活了起来,前后三进的客厅里都摆上了大圆桌,鸡汁干丝,凉拌千张,麻油香菜,自制的麻圆,圆宵各类小菜轮番上桌,迎亲的小伙子们一个个是甩开腮帮子,吃得那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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