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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作者有话要说：

☆、沉浮篇·十九

我把赵璃拽到家里，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我知道让我看到这样的情景，她会感到多么的不堪和难过。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以被那样对待；她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怎么忍心那般对待。我知道她不会和我说任何，我也知道现在这样的我已经过界，可是我那么拼命爱护，想要守护一辈子的人，怎么可以就这样被别人……就算他们是夫妻也不可原谅。

我几度想要开口，斟酌几番的词句百转千回，却还是隐没在唇齿间。走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看到镜子里，脸上清晰的手掌印，这是下手有多重，我连想都不敢想，如果赵璃承受了这一巴掌，我要有多心疼，要有多崩溃。走向她，我已经不再想要知道原因，因为她不会说，我只是想要告诉她，没事的，虽然没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守护，但是我会尽力去做一些。

还没有开口，她的手抚上我的脸，这是她第二次在我面前落泪，第一次是当初为了安慰我而提起她高中时便癌症过世的妈妈。赵璃手在我的脸上摩挲着，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我不知道她是在悲伤她被如此对待，还是感慨遇人不淑，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的期待，期待着泪水里有对我的疼惜和信任。晚上，我不知道要如何去宽慰她，只能像她曾经安慰我一样，呢喃着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可是我不敢去搂着她，我只是握着她的一只手，希望着我这样的陪伴能给她带去一丝暖意。

第二天，家里的氛围异常沉闷，连空气似乎都死气沉沉，她一个上午挂断了许多许多电话，到最后索性都把手机关机了。因为小时候经历过太多父母的大吵大闹，对于这样的冷战和可能即将或者说必定会降临的争吵，我有一种源自心底的恐惧。我不了解婚姻，但是我了解婚姻里的争吵，我不明白为什么决定将自己的一辈子揉进对方生命里的两个人会有那么大的隔阂和矛盾，但我明白婚姻里的痛苦和纠缠。我不清楚，为什么赵璃和她老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跨越了近十年，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宁愿相信这是一场意外闹剧，可我却清楚的感觉到了赵璃对于婚姻的疲惫和憔悴。我理解为她其实并不幸福。

下午，她提出回家，不放心的我还是把她送回了家，路上，她终于开口，告诉我不必担忧，也不必介入这件事情，等等送她到家门口，就回去，她不想把这些不愉快拿出来分享。到了她的家门口，她进门之后也确实直接关上了门，砰的一声，关上家门的同时，似乎也将那扇我通向赵璃的门也关闭了。就算我再想要保护，就算我再想靠近，似乎她的家，她内心最近的地方都不会给我，更不会有我。我蹲在门外，门里面的情景，我在想象着，我也在悲伤着永远不能走进这一扇门。没有几分钟，听到赵璃一句“这样已经多少次了，你真的就不能戒酒吗？”是那种哭泣地，悲怆地，喊出来的。我的女神，大家眼里那样高冷美丽骄傲温柔的赵璃，现在这般歇斯底里地悲伤着。我心疼着赵璃，我也同样心痛着，因为看到了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就像是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深深沟壑，无论我怎样努力，也没有办法再靠近，哪怕是一厘米。

作者有话要说：

☆、沉浮篇·二十

我不知道在门外呆了多久，只是看着天空慢慢变成橙红有沉寂成黑。才站起来，双腿早就麻木，那一瞬的眩晕就如同在门外听到那句悲喊时的心碎。走在回家的路上，夜晚的梧桐，有一种清凉寂静，用手指在粗粝的树皮上写下，我爱你，这是我的秘密。这个秘密我保守了两年，这两年里，我怕她知道，又怕她不知道，又怕她知道装不知道，我不说，她不说，又远又近。是不是这个秘密终于要保守不住了呢。如果我能够有幸福，我希望，我可以把我所有的幸福都给她。突然想到，也就是这一条路上，看到她和老公相依走出了面馆，如果回忆淹没了我和她走过的街道，那么我努力维系的一切还可以在黑白琴键上欢快跳动吗？

之后的几天，我都没有联系她，一方面，这毕竟是她的私事，我不希望我的关心让她定义为过度；另一方面，我也想要想清楚，如果爱她是一个必然，那么我要选择怎么做才可以让她得到最多的幸福。这时赵璃却给我来了电话，说是让我去她家吃饭。出于礼节，我特地去买了一束花作为登门的礼物。吃饭的时候，她和老公又是一副恩爱的样子。杨煦和我说，那晚发生的事情他记不太清了，赵璃告诉他说他不小心打到了我，表示抱歉，也非常不好意思让我看到那些。赵璃笑着给他夹菜，并附和着说，那晚只是个意外，喝得太多了，难免情绪和行为都有些出格。

我早就知道这顿饭的含义，我也聪明地不去点破，配合着他们的说法。我知道，这世间的幸福大致相同，只是不幸却分很多种，赵璃选择原谅和相信，现在看来局外人的我又能说什么呢。到现在关于赵璃和杨煦的过去，我都是把许多的信息整合起来才能知道个大概。在赵璃最最困难的时候，杨煦是她唯一也是最坚固的支柱，生活好起来了，他却学会了酗酒，酩酊大醉之后就会动作大些。我不想写他们太多的曾经，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超越了爱情，更是亲情，而且是在困苦中相互扶持而来的感情，亲密而深厚。

聪明如我，我怎么会不知道，赵璃安排这顿饭的意义何在。我懂，是我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了。思来想去，我明白，就算那晚的事情不是最后一次，赵璃仍然会选择原谅，这会是她的生活，不管我觉得是幸还是不幸，都不能改变。所以与其这样介入其间，让她为难，让她不适，何不趁早抽离，也让自己还没陷得那么深的时候，学会放手。只是我终究还是自私的，那个拨乱我心跳的人，又怎么舍得忘记呢。如果她能够同意我在她的身畔那该多好。细想我还是太过幼稚吧，想着与其自己默默地去揣度和她之间的那份距离，那个所谓的度，不如说开了，同意我就爱着。不同意，就算爱着我也不再打扰。

作者有话要说：

☆、沉浮篇·二十一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还是赖在赵璃的身边，比如如果晚上有同学的升学宴，我就会和赵璃说，我吃完午饭就去她那她，晚上一起去吃饭。刚开始她并不拒绝，后来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就得开始找借口，我有时就会直接在她家门口和她打电话，说只要给我开个门就好。她总是无可奈何地笑话我是个小无赖。也就是那样长时间的接触，我知道了更多有关于她的细节。喜欢铁观音，喜欢阳光，喜欢小动物却都养不活，喜欢手工DIY，喜欢陶瓷，喜欢木心……

也许正是因为上次那晚的尴尬，她老公很少会出现，后来最多也就是午饭直接在赵璃家吃，会一起吃饭，其他时候，我和赵璃在书房，他就会选择在卧室或者客厅打游戏。他说那是怕扰了我们清静。而赵璃和我也越来越亲近，我想是有我已经毕业的缘故。她不介意告诉我她的曾经，甚至会给我看一些老照片，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我还巧取豪夺了两张作为珍藏。一次吃完午饭，一起坐在窗边的平台看书，书房如她所想有很多很多的阳光，不过大夏天的拉上了窗帘。她似乎有些困，又碍于我在，没有回卧室，靠着浅眠。我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她，就那一刻，好想好想可以亲她，那种从心底而出的欲望让我有些吃惊，同样也坚定了我表白的决心。

但表白的事情我还是一拖再拖，不可否认，我是有害怕的，我怕我的表白会让我们终于这样亲密的关系降到冰点，我也害怕，就算她拒绝但表示不讨厌我，我还是会无颜面对她。就这样拖到即将大学开学。时间追赶着我，越来越紧，我也不得不开始筹备。可能是因为那样的紧张感，让我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表白的场景，有时欢喜结局，有时却异常惨烈。也许这就是我自己给的心理暗示吧，确实这样的一个决定带来的就是这样极端的两个结果，没有中庸可取。我选择把表白的场地定在KTV，可就在我忐忑地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前，却出了一个意外的小插曲。暑假KTV查的严，而我虽然已经高三毕业，但是那时候的我还差那么几十天才满18周岁，所以就这么被拒之门外了，所以临时改去看了画皮。因为这件事情，她笑话了我好久。最终还是我给哥哥打电话让他去他熟悉的地方给我开了个包厢。

进包厢之后，让她先唱了几首，我去点了一首，遇到，还有好多其他歌。看着她唱歌的侧颜，我突然地畏惧了，这样美好的一个人，还那么爱家庭的一个人，怎么会答应我一个孩子呢。心情一下就低落了下来，也许爱她的秘密已经积压的心里太久，也许这样一段感情在我心里住了太久，所以无论如何我还是那么渴望让她知道，也那么焦急地想要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只是说出来的过程因为这个念头凭添了一层偏执和破釜沉舟。

作者有话要说：

☆、沉浮篇·二十二

唱完遇到之后，我把话筒放到一边，赵璃疑惑地看着我。我做到她的旁边，第一次这么近，这么坦诚地看着她“我有话想要和你说，不管我说什么请你都不要打断我，请让我说完”我看到她轻微地皱了皱眉，“璃越，这个名字我想你知道，是因为看到你我就会感到喜悦才取的谐音名字。这个名字已经太多次太多次地出现在我的日记里。甚至高中的日日夜夜，都是在这个名字的陪伴下度过的。我和你说过太多次的感谢，那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除了用感谢的名义，我还可以借用什么来解释我对你的依赖，以及对你一直存在的深深好感”

我看赵璃想要开口却忍住了，眉头皱的更深“我不知道高二的时候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高二整个一年应该是我最难忘的高中岁月。我想我永远会记得，自己小心翼翼地想要接近你却被你推得远远的，说实话那时候真的有些怨你，但是我还是克制不住地把你藏在了心里，变成了一份执念和坚持。有人说，执念是一抹隐藏在灵魂深处的悸动。我想把我的那份悸动定义为暗恋。”

赵璃的双手交叉紧握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那眼睛里我看不到未来“你和我说过，我太了解你，甚至有时候都会怕和我相处，因为藏不住秘密。其实不是我拥有那样的天分去看懂人心，只是观察地久了，自然而然地知道了你的习惯。有时候看到你近在眼前，却又觉得你远在天边。这个秘密我已经保守太久了，久到记得你所有的爱好和习惯却忘了自己的喜好，久到记得你有多让我心疼却忘了我也怕冷。”

说着说着眼泪竟然开始在眼眶打转了，这就是大家所说的自我感动式的付出吧“我有勇气去走一条不归路，也同样有勇气去许一个白头到老的承诺。没有错，我喜欢你，我认为说爱你也不为过。我想要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也渴望得到你的回应，但是我并不是在让你做一个非一即二的选择，只是希望你可以允许我在你的身边爱你。”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我“等等，让我说完，不然我想我再也没有勇气，也没有机会说了。我知道，这样冲动而不顾后果的决定，一般都会是一个惨烈的结局。”

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滑落，可我还是自嘲的扯出一个笑容“没关系，多难听的话，我都可以接受。就算你以后都不想再联系我了，就算你以后关于我的一切都不想再想起了。你能不能记得，就像普希金的那首诗，我曾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忍受着羞怯的苦痛和嫉妒的折磨，我就是这样温柔而真挚地爱过你，愿上帝保佑，另一个他会像我一样爱你。”垂下头，泪水滴到皮质沙发上又被弹开，我就像是一名死囚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可是没有意料中的摔门而出，没有意料中的冷言冷语，赵璃抬手为我擦泪“傻丫头，我怎么就这么拿你没办法了呢”我抬头惊讶地看着她“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怎么就任你闯进了我世界，任你这样猖狂了呢。”我就像是中了大奖一样，请原谅我，除了这个低俗的比喻，我再也找不出什么可以如此贴切地形容我的状态，“但是丫头，我和杨煦之间不可能结束。”她很认真地直视我的眼睛。“我知道，我说了，只要你允许我在你身边，爱你。”“我们的关系也不能有别人知道。”“没事，我只要有你就足够了，你就是我的世界啊”当时是一句兴奋地脱口而出的情话，却忘记了考虑我的世界不可能只有她。那样的气氛，那样的情景，我忍不住，上前吻了上去，只是双唇相碰的那么单纯而炽烈的情感表达。她笑了，双颊泛起微红，笑的宠溺又无奈，也许她是在笑我，果真还只是个孩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沉浮篇·二十三

说是我和赵璃在一起了，其实和以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和曾经一样，经常性地出入她的家，她偶尔的也会到我家里陪我看看电影聊聊天。不一样的是，我可以没有什么理由地，肆无忌惮地，直白地看着赵璃。她问起来，我会说因为她太美，因为我太喜欢她。赵璃也会对我的付出有些回应。她并不会主动和我聊太多的曾经，只有我像个小无赖一样逼问，她才会回答。

先交代一下吧，我属于“狡兔三窟”，原本，我住在老家，老家在乡下。然后爸妈赚钱了，就买房子买到了高中附近，和舅舅家近一些方便走动，再后来，父母又买房子住到了市区。爸妈在市区住习惯了，也就不回来了，我一般就一个人住在高中附近的房子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和爸妈也不是很亲近，所以这也让我和赵璃有了一个小窝，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小窝。

一次，我和赵璃窝在沙发看电影，我问她，为什么会答应我，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她。赵璃只是含糊的说，有感觉，然后觉得我对她太好，没办法拒绝。我就死皮赖脸地问她为什么高二会那么对我，是不是那时候真的特烦我。她说，因为那时候她发现我和她之间太近了，她近年来从来没有这么轻易地让人这样靠近她，她感到有些不对，觉得不应该让事态这样发展，所以一定要先遏制在摇篮里。我不死心的问她，那时候有没有那么一点点觉得我还不错。赵璃看了我一眼，说“不知道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不过那个时候，看到你课上亮亮的眼睛，我就觉得你会是个特殊的孩子。”说完，她有些脸红。我只是呵呵地笑，我想赵璃终究还是傲娇的，毕竟是御姐，就让我理解为其实高一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有我了吧。

突然地有些后悔那么晚才表白，因为开学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赵璃继续留任教高三，自然还要很多东西要准备，还要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处理学校的各种事务，我自然跟在她身边帮她跑腿。对于我们这样的关系，我是知足的，但也有些不满足。在一起也有些时日，但是我并不觉得我们的关系近了多少，只是她的体己话比以前多一些。也许是她感觉到了我的这些小情绪，她开始在一些很小的细节里给我一些特殊。比如喝水的杯子，她不介意合用，比如走在一起，开始并肩，再比如她对于我的好意会开心而自然的接受，再比如，她会开始给我买一些觉得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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