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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第1页）

-不如让我们来仔细考虑这个问题：认错恩人这件事情加上前女友buff或许能维持他几天的愧疚心，但如果真要他感觉到一些他应得的痛苦或者别的，还应该让他知道什么呢？

-真狠啊。

——无名电话的某次后续

01

初五凌晨下了雪，半夜甚至能听到狂风从玻璃外的尖啸。早上起来的时候地上积雪已经很厚，天光微阴，雪倒是停了很久。

消雪时节最冷，卢拥他们婚礼的晚宴就在这天。k市所隶属的省份向来是这种习俗，婚宴由晚宴和第二天中午的正宴组成，这是在酒店。如果是在村子里办，还要加上早晨一顿。

这天晚上，新郎新娘基本是不露面的，只有代东说点什么，请来的司仪表演节目，还有就是新人的婚纱照循环播放。除了吃喝也就是送礼金这件事了。

天冷得令人发指，连家里都是阴恻恻的，即使有地暖，赤脚踩在地板上还是森然附骨往上。陈苏提前一两小时收拾着准备出门，主要是怕堵车，再说雪天不能开快车。

幸好路上挺顺利，毕竟还在年节期间，天又太冷。陈苏到了地方问了宴会厅地点，远远就看到新人的父母在门口迎宾，宣传板上是千篇一律的吉祥话，红地毯延伸到厅内。

陈苏还来不及走到门口，于晰就从厅里出来了。他的表情有点奇怪，看上去是直奔她来，搞得好像兴师问罪。

真是莫名其妙。陈苏有点不高兴，碍于有人还是没表现出来，指望于晰正常点，随便寒暄两句了事。

于晰显然没有保持正常的觉悟，径自走来挽她的袖子，右手挽过又去挽左手，终于停下来。

他的手指距离左腕上那道丑陋的伤疤只有一厘米之隔，像被定在原地。

陈苏比他先有举动，羞耻感很漫长，仿佛被世界鞭笞。她迅速要把袖子拉下去，却被于晰阻挡，他牢牢抓着她的手腕，力道之大都感觉到一些血液不通畅的滞涩感。

陈苏忍无可忍，打了他一耳光。

这个动作在她强烈应激的挣扎中其实并不严重，真的打上去可能都没什么痛感，重要的也只是含义而已。幸好这时候没有宾客进出，于晰又背对宴会厅，长辈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个。

于晰笑了一声，语气很空：“你这第二次打我了。”

“你活该。”陈苏冷冷的说，用力甩开他的手。这次他没有坚持，她使劲把袖子捋下去，然后才正视他。她用这种怨毒的眼神看他只有曾经的一次，这种事，本来也该是遗忘的。

“你那天，你说，”他的嗓子有种的异感，“这么大的恩要以身相许。”

陈苏走过他的动作顿住了。

“……是对所有人都适用吗？我也……”于晰朝她走近一步。

陈苏立刻后退，也是一步，似乎从中看出极大的危险。

于晰像是很无奈的对她笑着摇了摇头，说：“进去吧。”

陈苏依然冷漠的瞪着他，两人僵持几秒，卢拥的父母注意到，上来招呼着把两人都推了进去。

刚进门，眼前一晃的黑影，周闻霁风风火火迎上来勾住于晰的背，笑嘻嘻的：“走走走，出去接老吕。咱们在前面那桌，啊。”后半句是对陈苏说的。

陈苏没说话，朝他所指的方向略瞟了一眼。他们来得早，座位基本还空着，比较面熟的几张脸都是老同学。周闻霁不由分说扯着于晰走了，她才在后面角落一张桌子坐下。这里人更少，基本都是互不认识，都各自玩着手机，没人交谈。

过了十几分钟，周闻霁他们回来了，吕常山和姜博都在其列。陈苏远远看见于晰入座时望周围张望了一下。

这时候人就多了，陈苏看完公司群里的消息就给姜博发消息，让他过来陪她坐。

姜博先是回了个问号，然后说：你来我们这。

陈苏只回了“快点”两个字。她看见姜博脸上露出无奈而莫名的嘲笑，边打字边说话，坐他旁边的于晰凑上来看了眼屏幕。很快信息发来，姜博问她在哪。

陈苏告诉他方位，他们一起看过来，隔着空气对视，一个只是好笑，另一个则是赤裸裸的嘲弄。姜博起身朝她走来，陈苏立刻挪开眼神，余光依然能感觉到另一个人在原地讽刺的审视。

姜博在陈苏身边坐下，身上还带着刚从外面进来的寒气：“有病啊，坐这干嘛。”

陈苏抓了把瓜子糖块给他，什么也没说。姜博一脸了然：“你俩又怎么了？”

“你去问他发什么神经。”陈苏这句话带了点火，姜博耸了耸肩没再搭茬。陈苏很快调整好语气，“怎么样，你女神来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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