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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铁块（第1页）

李几应从书店出来，提着仓库中的青铜铁块，虽然他无法确定这便是野史，但他的直觉提醒着他这就是他需要的。李几应一直相信着自身的直觉，就如相信算命说他需要改名一般，这种直觉像有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把，但他的直觉并不准确，他多次在上面吃亏，却依然对它报以信任。铁块看着只是一块寻常的铁块，表面沉积的暗绿色吞噬了一些光亮，看着有些黑，即便李几应把他举到灯光底下，也是如此。李几应不懂这铁块有啥收藏价值，他怎么看也只是比较具有年代气息的物品，称不上奇异，但店主称铁块上有生命流动的气息，由地球上一块塌陷的大陆所化而来，里面藏着一个失落的文明。李几应心想，这真好骗，随便编些故事便能从店主这儿骗走大笔钱，这远比那些冒着生命危险的违法事业来钱快的多了。

这铁块是野史吗？李几应并不清楚，但他似乎意识到一些神秘因子在干扰着他，它们无形无状，既是发光的点，也是庞大的星系，可以是停止的一刻世界，也可以是拉长的永恒，它们完全由人的想象而定，因子之所以具备形态正是由于他的无知。李几应把这叫做直觉，他无法理解，但它们催促着他，改变了他的想法，让他选择了铁块，这就是野史，他想，没有什么比我的直觉更准确。他忽然想起那些算命的，也许他们瞎了眼便是承受看见因子的代价。

回到家后，李几应尝试着滴血在铁块上，但铁块没有任何反应，血没有被吸收，而是沿着铁块划出一条痕迹落到了地上，他又尝试同铁块进行对话，但直到他感到手握的部分不再冰冷，铁块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店主是个傻子，我也是个傻子，这明显就是用来骗钱的东西，他气的把铁块摔在了床上，但铁块依然毫无反应。他的直觉再一次出错，所谓的神秘因子只是他脑中无端的想象，它们也许真实存在，但他无法捕捉，也根本不会给他任何提示，他居然抱希望觉着店主口中的失落大陆就是野史，就同抱着买张彩票就中了大奖的想法一样，都是内心的懒惰作祟。李几应把铁块放在床头，他准备上王姨那儿去拿前两天定好的饺子，他一次让王姨包了300个，用了300块，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次雾气将比第一次还要漫长，迷雾局也送来了物资，他是从书店回来后在陈老家拿的，一些速食、大米和菜，他只拿了速食，其他的同陈老换了两箱泡面，发放的还有起雾的津贴，但因为涉及钱的原因，打到他的卡上需要到起雾结束后，工作人员上班后的第三到五个工作日，钱不少，有1000，或许因为东部只有他一个人的原因，也或许是钱由店主赞助。

从王姨那儿拿饺子时，熊大被关在笼子里，看见他便幽怨地叫起来，似乎是不满被关在笼子里，王姨骂了它几句，骂它整天只会往外跑，不着家，害她一个星期贴两回告示找它，同时外边起雾了，再跑出去她想找也找不着了，骂完她心疼的去摸它的头。李几应下楼后，雾气已经很大，居民楼成了散发白、黄光晕的大光球，就像电影中意识的画面一般。300个饺子把他冰箱下层塞得满满当当，索性他不会做菜冰箱里几乎什么也不放，他把塞不下的二三十个饺子煮了当作晚饭，他吃到酸菜和芹菜的，王姨包的饺子不同于他在西部吃到的那些饺子馆，吃起来让人口干，让人忍不住喝水，但这或许也是店家的目的，他每次都得多点一瓶可乐，王姨的饺子更水润，酸菜也更酸脆，芹菜饺子则明显感觉到咀嚼时芹菜粒在牙齿下的舞动。洗完澡后，他熄了灯躺在床上刷手机，铁块放在他的枕头边，他想试试睡觉流下的口水能否唤醒它。李几应每天睡觉前都会刷一遍吴柳最新的视频，以便这样他能更好的梦见她，但他从没梦见过她，即便是在那些难以启齿的梦里，他从没梦见过吴柳，身体里年轻、朝气蓬勃的仿佛绕开她生长。我真是一个无能的人，李几应想，人如果克制住，便是无能的表现。

李几应放下手机，息屏后指纹处还亮着光，亮光照射在青铜铁块上，青铜铁块暗淡的绿色似乎明亮了一些，上面似乎有什么？李几应看不真切，但他感觉铁块上有什么，他手撑起身子去看，手机却黑了，他重新亮屏，看见铁块里有雾气流动，雾气中藏着一直大大没有眼珠的眼睛。真t吓人，他再次去看，却仿佛明白了铁块里的是什么，这是时间之眼，象征着我的时间回溯能力，而流动的雾气则意味着我从光远那儿得到的变身雾气。但被雾气遮盖是什么意思呢？李几应用手去戳那个眼睛，眼睛忽地窜了出来，雾气在它身后流动了，这么什么意思？他又试着点了几次，除了更换眼睛和雾气的前后之外没有别的发现。就这样吧，他看着雾气前的眼睛，至少证明了这个东西是有用的，我的直觉还是准确的。

今晚他没再听到那个大号复读机的声音，他安安稳稳的睡了个觉，虽然那个声音没有打扰过他的睡眠，但没事总比有事好。他醒来后，外面的雾气已经把一切占据，白茫茫的，像是被埋在了雪堆里，‘变成雾气’，他打开窗子准备飞出去，却发现自己还是保持原样，这是怎么回事？他险些跳了出去，他收回踩在窗台的脚，为什么我变身雾气的能力消失了？是那个铁块搞得鬼吗？他回忆起昨晚铁块里雾气和眼睛的变化，原来是这样，这铁块不是屁用没有吗，我原本能同时用的两个异能现在只能用一个，这真的是圣人要找的野史？这不是在恶心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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