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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随着寒风,片片飘落,莫纤舞水系魔法展开,魔法元素跃动之下,那漫天飞雪似乎也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向着李星空席卷而去。空间内的温度急速下降,地面结起了厚厚的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仿佛要将李星空,冻结成夜幕雪地中的一尊雕像。
漫天大雪的环境中,水系魔法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而当寒风呼啸而过时,李星空便借用了这另外一种优势。风系魔法的施展,恰到好处地将雪花逆卷而回,凛冽的狂风裹着皑皑白雪,反冲向莫纤舞,在冰天雪地中留下清晰的踪迹,沿路一切迅速成冰。
面对铺天盖地的狂风暴雪,莫纤舞并不惊慌,水系上位大魔导师的心境,绝非这样就能动摇。水系魔法元素的编织下,狂风中的雪花纷纷凝聚,融为将锋芒指向李星空的一个个巨大冰刺,宛如露出尖利獠牙的野兽,伺机而动。
“空之域,断水!”
这本该是一场公平的战斗,李星空不愿如此终结,可惜逃亡路上的时间,一分一秒都太过宝贵。忍住一时的空间魔法负荷,李星空直接释放出禁水领域,水系魔法元素停止了跃动,半空中蓄势待发的冰刺,重新分散成雪花片片,在莫纤舞惊异的目光中,簌簌落下。
“是你赢了……”落寞之色浮现在莫纤舞美丽的容颜,这一战,败得如此突然,却又这般彻底,心服口服。
从前一直没有注意到,李星空的空间魔法,竟已有这般造诣,其实教会天牢中的魔法壁障和某些阵法,就是模拟这种空间领域的效果,纵然能够取得更好的效果,然而莫纤舞心中清楚,那些都是消耗了多少人力物力,哪里能如李星空这般信手拈来。
“如果我们就此离去,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李星空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且不论这次莫纤舞没有带人埋伏,单说在天牢中若不是她命令将自己从锁链中放出,从而有了喘息之机,自己未必能够成功越狱,这些如果要追究责任,一定都会算在莫纤舞身上。
“不必为我担心,教会中还没有人能将我怎样。”莫纤舞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目光看向洛樱雪的时候,双眸中满是哀伤,“樱雪妹妹,那个人,真的是你么……”
“是我。”洛樱雪无可奈何地点着头,而李星空也没有继续隐瞒,莫纤舞既然这样询问,便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如此,走出天牢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你们两个人为何都要不顾一切地将死罪招揽到自己身上,后来才明白,似乎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性了。”
莫纤舞抬头仰望天空,片片雪花随风飘落,丝丝凉意深入内心,心中那个一直不愿相信的猜想,在此得到印证,只觉脑海如这冰天雪地一般,瞬间一片苍白,不知该如何反应,唯有转身离去,
“从今往后,我们就是敌人,下次见面时,可别怪我以多欺少。”
“莫姐姐!”洛樱雪一声呼喊,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拉起莫纤舞的手,泪水如决堤般流下,一滴一滴落入莫纤舞的手心,“我们……我们还是好姐妹么?”
“……”莫纤舞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因为实在不知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唯有借用李星空在夜风森林中说过的话语,“即便将来有一天,我们战场相见生死相搏,但曾经的姐妹情谊,是真实存在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段真挚的感情!”
寒风席卷着雪花,无休无止飘落地面,雪中伫立的三个人,默然无语了许久,李星空没有打断此时的宁静,时间再宝贵,都抵不过无价的情谊。
多少往事都历历在目,从最初的点苍山之行,到潜入旭日帝国的九死一生,以及夜风森林里大家共同度过的欢乐时光……
然而,幸福中的人们,从来不懂得珍惜大家能够在一起的日子,当分道扬镳之时突然降临,才去无助地感慨天意弄人,为何命运既定的缘分,总是聚少离多?
“保重!”不知过了多久,莫纤舞终究还是选择继续前行,背过洛樱雪的容颜上,同样泪雨滂沱,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那么两个字,普通却又真挚。
“莫姐姐永远都是莫姐姐……”望着莫纤舞渐渐远去的背影,洛樱雪喃喃自语,纵然莫纤舞在提到姐妹情谊的时候,使用了“曾经”,也无论将来再度相见时,莫纤舞是否真的狠心断绝这一段姐妹深情,然而在洛樱雪心中,某些事情,永远不会改变。
“以后如何,尚且不论,但此时此刻,我李星空欠你一个人情。”不管与教会有何恩怨,可对于莫纤舞,李星空是发自内心地感激,“有生之年,一定还上!”
孤独的夜空,飘落着寂寞的白雪,冰冷沉寂的世界,仿佛无情的看客,漠视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然而,无论是感慨中的李星空,哀伤中的洛樱雪,抑或是落寞归去的莫纤舞,都不会想到,天道中的因果循环,竟是这般神奇微妙,若不是莫纤舞真心视洛樱雪为妹妹,此刻令李星空欠下这个人情,那么不久后的将来,莫纤舞就注定了要伴着孤独与绝望了此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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