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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早晨七点半左右,过来帮忙的人已经做好了早饭,而姥姥娘家的人和弟弟的后代们也都赶过来吊孝,一时姥姥的小院里都站满了人。
肖天在院外支了一张桌子,用来接待吊唁的人和登记礼单,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也很是吵闹。
王明与这些人都不太熟,姥姥这些年都很少与娘家人走动,姥姥生病后他们也没有过来过。
他依然还是负责在火盆前续纸钱,以及跟前来吊唁的人磕头回礼。
那只小花猪就安静的卧在他的脚边,不叫也不动。
突然,院门外传来一声哭喊,声音很是悲伤,“善妮子,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呀~”
王素芳听到声音,连忙起身往院门口跑,“二奶奶,您怎么过来了?”
王明也听出来了,这是二太姥的声音,她是老太爷二弟的媳妇,是个高寿的,由于只比姥姥大了不到十岁,平时二人关系很是不错。
只是一年多前她便双腿无力,已经瘫在床上不曾出过门了,都是姥姥过去看她的。
果然,几人簇拥着一辆轮椅走了进来,二太姥歪在轮椅上已经哭得喘不上气,“你怎么说走就走,都不等等我啊……”
王明站起来,本来已经稳定下来的情绪,在见到二太姥的同时,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又流了下来。
这算是姥姥这些年唯一的闺蜜了,在姥爷当兵的那些年里,都是两个人互相帮扶着过来的,两个人都是苦命的人。
“小明啊,”二太姥看到王明,又立刻喊他的名字,干瘦的右手也向他伸来,“小明啊,你姥苦啊……”
王明走上前几步,伸手握住二太奶的手,哑着声音说道,“太姥,我知道,我都知道。”
按照规矩,二太姥是长辈,是不用过来吊唁的,但是几人都拗不过二太姥,她坚持到姥姥的水晶棺前又哭了一场,扶着水晶棺絮絮叨叨的跟姥姥又说了好多话。
最后,二太姥几乎伤心的要晕过去,众人便将她放在西屋的板床上稍作休息。
她将所有自家人都赶了出去,独独让王明进去,看到王明身后的肖垚进来,也没有说什么。
“小明啊,肖垚,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二太姥得跟你们说个秘密,至于听了之后要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二太姥躺在床上,拉着王明的手都在打颤。
于是,她便颤颤巍巍的讲起了她所知道的事情,虽然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她依然记得很清楚。
她嫁进王家后,其实是生了两个儿子王金锁、王银锁,和一个女儿王金梅,可以说是儿女双全,老公对他们也好,所以婚后的那几年,她过得是很幸福的。
所有的不幸,都要从老太爷生病不能看事儿后开始的。
首先便是她的大儿子金锁走路总是摔跤,那时候金锁已经十三岁了,这是很不正常的现象,但是那时医疗条件不好,他们只是带金锁到村里赤脚医生那里看了看,说没什么事情,就回家了。
但是没过多久,也就几天的时间,金锁双腿上的肉,肉眼可见的快速消失,只剩下了皮包骨,别说走路,就是站立都不可能了。
那是姥姥才刚嫁进门没多久,看到这样的情况,还跟二太姥拉着人力车去了县城给金锁看病,但是还是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
老太爷当时意识已经有些迷糊了,但是听到姥姥跟他说起这件事情,竟然奇迹般的清醒了几天。
在那几天里,老太爷安排了很多事情,包括强迫王明姥姥接了传承,还教给了你三姥爷一些术法来培养保家仙。
要知道,王家这么多代传承下来,从来都是只传长子,其他人更是连里面的一点儿都不知道的,这是犯了王家传承的忌讳了。
但是老太爷却不听劝,他只说了一句,“王家传承了这么多代,才积攒了这点儿功德,哎,恐怕是要有大灾祸了。”
二太姥和姥姥还要再问,老太爷却是什么都不肯说了,在老太爷去世后,金锁没多久也跟着走了。
接着就是姥姥的前三个孩子,都是男孩,却一个都没成,有的是刚出生就夭折了,有的则是还没足月就流产了,好不容易有了王素芳,磕磕绊绊的总算是养大了。
而二太姥这边,银锁一只眼睛将将能够看到点儿亮光,和失明无异,到现在快五十了,还没有找到媳妇,而女儿金梅嫁人后出生的第一个儿子竟然是与金锁一样的病症,但是却还一直活着。
两年前王金梅和老公商量再要一个孩子,这样他们两个去世后,也有个照顾老大的人,可是谁知,生出来的二儿子还是一样。
王明听着二太姥絮絮叨叨的说,这些事情他大部分是知道的,除了老太爷说的那些,和教三姥爷传承的事情。
“二太姥,您是不是想说,这些事情都太奇怪了,好像是有人做了手脚,对不对?”王明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
“是啊,小明,你姥是个心善的,哪怕别人对她再不好,她也做不成害人的事情,她为啥名字叫善妮子,小时候刚学会走路,看到有蚂蚁搬家都要绕过去,不忍心踩了它们。”
“可是我不一样,你姥不在了我才过来找你,也是你姥她一直都阻拦我找你,可是我忍不了了,我还有几天活头,说不定一觉睡下去明天就起不来了,所以我得弄明白,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要不然,我……咳咳……我死不瞑目。”二太姥越说越是激动,抓着王明的手也用了很大的力气。
“太姥,您别激动,我也一直都有这种感觉,我以前答应过姥姥,她在世的时候不去调查这件事情,现在她去世了,我肯定是要调查的,您放心。”
肖垚抱着小花猪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心想,调查就调查吧,就怕对手太强悍,他还得想办法去老爹那里偷几张符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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