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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约定至死一（第1页）

从祈云山到长春，不过一夜时间。而从长春到平穆，却远远近近地走了那么久。

楚荆醒后，果然没有记起自己被燕子拖入洞中的事情，只是记得自己被一个女人打倒，想起了还气愤不已。白吟朝告诉他，是因为那个女人在看到板车上的自己后迷恋上了，所以他就恳求那女人放了楚荆。女人二话不说，立刻照办。楚荆自然是不信的，但是莫炼一直脸色阴沉，谁找他说话就跟谁有仇的样子；而素怀又不肯多说半句，他不由得很憋气。

四人走到了暮色初起，才看到平穆城外的大路。天很晴朗，月色也明亮，晚上行路倒也不见得有多艰难。但路是看到了，平穆城却还很远。一路上三三两两地遇到逃难的人，都是衣衫破旧、瘦骨伶仃的样子。他们也没好到那里去。素怀现在还是一副男子打扮，邋遢得很。她拿着一个干馍啃着，看得白吟朝直笑。

素怀平时看到他笑就觉得烦，现在倒没有那么反感了。离开凝波的山谷之后，白吟朝又似乎恢复成了平时没心没肺的样子。说实话，素怀比较看惯这样的他，而不是当日洞中忍住哭泣的样子。

最累的是莫炼和楚荆，两人这几日几乎没有合过眼，晚上轮着班值守

，素怀心中有愧：若不是因为队伍中有她，料来是不需要这样的。

大约走了六日，终于走到了冰湖旁。正好是晚上，不过湖边也已经停留着不少人，似乎都在等待过去。冰湖边上守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看去尤为不善。

“老乡，怎么不过去呀。”莫炼凑到前面问别人。

原来在湖边守着的汉子，都是附近的山贼，自从逃难的人渐渐多起来，他们就抢占了湖边。过去可以，要不交钱，要不留下干粮。汉子们喜欢了，还会给你几双方便踏冰的鞋子。周围的人虽然心有怨言，但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弱肉只能面对强食的命运。此时是夜里，汉子守着湖边，等到白日里才开始放人。

“我们也等吧。”莫炼回来一说，大家都点了点头。这一路走下来，这种情况倒也不少见，幸好几人打扮落魄，剪径的看看就让他们走了。

莫炼值守，楚荆闭眼休息，周围的人大都也睡了，安安静静的。素怀坐了一会，看白吟朝也闭着眼睛坐着发晃，便悄悄起身，往冰湖旁边的林子里走去。

一路上最让她烦恼的是自己的方便问题。几个男人都表现出很大的谅解，觉得不好意思的反而是她。林子很深，似乎环绕着冰湖两侧。她不敢走进去太深，找了个阴

暗处迅速解决了。

走出林子的时候，身后突然一声暴喝：“谁！”

素怀立刻站定，缩起脖子，把声音压低，畏畏缩缩地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这一招是莫炼教的，学得最像的是白吟朝。

身后的汉子走到了她身边，看她瘦瘦小小，还不到自己肩膀高，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喝道：“到这里做什么！”

“饿、饿了，想找点野果，没、没有，找不到。”这个结结巴巴、磕磕绊绊的方法倒是白吟朝自己研究出来并教给他们的。

这时远处的冰湖上，汉子的同伴们生起了一堆篝火。火光闪亮，把这边的两个人也照了出来。汉子眼睛一亮，捏住素怀的手就拉起来：“哟，这细皮的，像个娘们。”、

素怀大惊。脸上抹得差不多，平时手就拢在袖中，自然不会去管。此时她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将手从汉子那儿抽出。汉子力气大，素怀怎么是他对手。

“你这脸，也是装的吧。”汉子说着，用另一只手在素怀脸上乱摸。

素怀脑中轰轰作响，只想着格开汉子粗糙的手。扭动中，汉子不耐烦，狠手扇了她一个巴掌，嗤啦一声，领口的衣服被豁裂开了。

汉子一惊，随即狂喜：“他、他|妈|的，你还真是娘儿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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