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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心未暖二（第1页）
一夜无眠，清早推开门，素怀看到婆子将厨房里的器皿都拿了出来，还有剩下的粮食，也都放在了院子里。
“夫人早。”她行了个礼，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素怀从来不恼，她问：“这是怎么回事？”
“呆会大厨房会遣人来拿走，之后几日府里没人，这些东西都要集中放好。”
素怀这才想起，昨夜卓无似乎说过“过两天我们要出城”。她不再说什么，在院里来回走动。
雪融了一些，地上脏脏的，她站在院门，将它推开了。
阿宝正走过院外，被素怀吓了一跳。
素怀看着他，他也看着素怀。最后阿宝先开了口：“夫人，你起得那么早，不多休息一会？”
素怀却不应，只看着他的手。他的衣服上沾了泥土，手上还捏着一把铲，同样沾满泥土。
阿宝顺着她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手，将铲子藏到了身后，低下头。
素怀静静看他，好久才说出一句话：“辛苦了。”
阿宝却全身颤抖，但硬是没有抬起头。良久，他才道：“夫人，请节哀。将军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妥当了，阿宝……阿宝能送她最后一场，也是阿宝的福气。”
一直没有端倪的泪，却在阿宝最后一句话里涌了上来。素怀紧闭眼睛，终于将它们压了回去，只挥了挥手：“我多谢你了。”
“……日后，若夫人想去祭拜，阿
宝一定为夫人带路。”
“日后？”素怀奇道，“日后，是什么意思？我现在想去，不可以？”
“大夫人说了，这种事情不吉利，等过了段时日再说。”
素怀身子一颤，沉声问道：“说到这里，那日，听梅馆中，之后怎样了？”
阿宝依旧低着头：“将军带夫人走之后，小的就把那缸中物事都倒了出来。因为情状太过凄惨，大夫人吩咐我们不要多嘴。”
“……你们的大夫人，做事真是干净。在她馆里出的事，她竟像什么都不知？”
“回夫人，那些缸在搬进听梅馆之前，一直在花园里放着。百里无冕开花的时候，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浇一次水，所以司马大人请了一些陌生工人来做这个工作。”阿宝语调没什么起伏，听起来对这个说法，也是不服气的，“那些陌生工人现在也寻不着了，只怕是他们做的，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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