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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断指五（第1页）

司马清的院子，挂着“听梅”二字，看去尤为风雅。院门外站着两个小仆，都是灰色的衣服，扎着深棕色的腰带，直直站着。门上悬着两盏灯笼，将“听梅”二字映得明明灭灭。

这是素怀第一次走到这边来。她对于卓府，最熟悉的不过是自己的小院和听月楼这两处地方。这时走到这边，心里不由忐忑。

卓无走在她前面，影子时时覆盖着她，她跟着那影子走，竟然没那么慌神了。

影子停住了。两个灰衣小仆行了个礼，齐齐呼了声“将军”。声音很响，似是报信。

卓无也不恼，摆摆手让他们站好，随后回头扫了一眼。素怀初始以为他是在看自己，却发现那眼神一直钻到自己身后的一片浓密树荫中去了。

从树荫中悄悄走出来的正是阿宝。

“将军，夫人。”阿宝脚下不停，走向卓无，“可能在暗房。”

卓无脸上一紧，难以掩饰的厌恶之色浮了上来。素怀听不太懂，但还是能感到情况似乎很不一般。

“阿宝，你陪着夫人，我很快出来。”卓无说着就往院里走去。

素怀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一瞬间好像回到七年之前，小小的她躲在他身后，拉着他的衣袖，仰望他。

和七年前一样，卓无无奈地停下了动作。

“我跟你一起进去。”素怀毫不犹豫地说。

“我会把碧昙给你带出来的。”卓无道，“你跟阿宝呆在这里。很快。”

“我跟你一起进去。”素怀重复了一遍。

卓无轻叹了一口气，拂开她的手：“好。阿宝，你等在这里。”

司马清的院里安安静静，似乎人都入睡了一样，没有声息。小道上有星点的灯火，映着地面，也映着明显比素怀院子更加富丽的建筑。

素怀没有心思看这些。司马清似乎已经得到了禀报，已经等在前面了。

这也是素怀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事情：司马清一直站着，卓无径直走过去，她没有一丝一毫要迎上去的模样。

这是一对夫妻么？素怀心里想。

那一边，司马清已经向着走近的卓无行了个礼，抬头盈盈笑道：“将军，这么晚了，你还……”

她的声音突然停了。卓无身后，素怀正走近。

从卓无走进来的一刻，司马清就只看着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素怀。此时看到她一张白生生的小脸，眼里不由阴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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