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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樱空释愣了一下，眼神寒了几分，但只是片刻，他就好像无奈地摇了摇头说：&ldo;哥，我们只是朋友。&rdo;

但笛聆儿明显不这么想。卡索想，他已经失去了梨落，那他这个冰王至少要让释幸福。

他的弟弟，一定要幸福啊。

潋临失踪后，除了自己卡索就没见樱空释亲近过如何人了，无论怎么样，笛聆儿对释来说也是不一般的存在吧。

卡索扣起无名指，冰雪融合在一起化作一条长椅，他笑笑，看着樱空释和笛聆儿：&ldo;既然是朋友，就一起来星星吧。&rdo;

卡索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温柔，仿佛他的一切请求都让人无法抗拒。当然，可能只有樱空释会这样想，但也足够了。

他乖巧地听哥哥的话坐在长椅上，靠着哥哥，细数他的睫毛。整个冰族恐怕只有他看出了哥哥的变化‐‐在梨落离开以后。哥哥的话变少了，眼底总沉淀着无法言语的悲哀。陪他的时间多了，甚至只对他露出笑容。但每晚眺望星空的时候，哥哥的目光永远不会在他身上，他的眼中只会有一名女子在倩影摇曳。

樱空释不知道有多少次差点告诉卡索，梨落还活着。可是他又想了想，既然卡索现在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又何必去拆穿呢。樱空释苦笑一声，到底他和哥哥是一样的人啊，都在等待一个不知所踪的人。即使不知道她是否活着，仍在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回想她在多时候。

我们不是连朋友都不是吗，潋临？

右手穿来温暖的触感，笛聆儿小心翼翼地环上了他的手臂。樱空释抿了抿唇，冷漠地瞥过脸，冷笑。

他笑笛聆儿就像人界的飞蛾一样，明知前方是会燃尽翅膀的烈火也义无反顾。那他，是不是她的烛火呢？

樱空释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他忍不住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手臂，连抬头看自己一眼都不敢的人类少女，心软了软，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

这个女孩跟了他几年了，他见证了她的成长，她为了他改变自己。而他，只不过把她当成潋临的影子和寻人的工具罢了。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她却一直追随着他，像追随生命中唯一的烛火。

&ldo;笛聆儿……&rdo;他闭上眼睛，轻轻地说：&ldo;谢谢你。&rdo;

但对不起，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感情。

他知道，以少女的聪明头脑不可能想不明白‐‐找到潋临之时，就是她忘却在神界的一切火死去的时候。所以她从来就没有认真帮他寻找过，而他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逼迫一个人加速自己的死亡，他可能还做不到。可少女不清楚的是，假如再过几个月，就要到了用幻术消除一个人的记忆的极限了。

&ldo;哥，&rdo;樱空释说，他对上卡索的眼睛，&ldo;我可能要失陪一会儿了。有些话我想单独跟笛聆儿说。&rdo;

卡索点点头，宠溺地揉了揉樱空释的脑袋。

&ldo;好。&rdo;

释，我能做的，只有尽最大的能力给你自由了。

以后就请你代我，去自由地飞翔吧。

樱空释拉住笛聆儿的手，十指相扣。仅仅是这种程度，少女却好像要哭出来了。樱空释不免觉得好笑。

他拉着笛琳儿下了楼，两个人一起走进一间卧室里，他锁上了门后，立刻松开了手。

&ldo;你有两个选择。&rdo;他抱臂靠着门，&ldo;要么在神界住几个月后我亲自杀了你。要么我现在消除你的记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可以回到人界继续你的生活。&rdo;

谁都会选第二种吧。樱空释心想。

但笛聆儿却毫不犹豫地回答：&ldo;我选第一种。&rdo;看着樱空释因惊讶微微睁大的眼睛，她心中生出几分苦涩。&ldo;我的命，是释王子给的。从那时候起，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帮助释王子。假如有一天我忘记了，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而活，那我的生命也没了意义。&rdo;一颗晶莹的泪珠挂在她的眼角，包含着少女炙热又纯洁的感情。

生命的……意义么。

樱空释&ldo;噗&rdo;地笑了，&ldo;那好，&rdo;他说，&ldo;你就在这里，度过你最后几个月的时光吧。&rdo;

少女的眼神变得绝望起来。

&ldo;你该不会以为，你选了第一种，我就会可怜你，多来看看你吧，笛聆儿？&rdo;樱空释蹲下来，挑起她的下巴，眼中充斥着冷意。&ldo;我最讨厌用装可怜乞求强者施舍的弱者。别以为你这副样子能得到我的同情。&rdo;

眼角的泪珠终于落下。

樱空释离开了，失去支撑的少女跌坐在地上。她的面容惨淡，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晦涩不明。

她为之努力的目标，到底是无望的幻想。

第24章生来彷徨

缚影枕在手臂上，躺在〖凉风草〗地里，听风吹过草地柔和的&ldo;沙沙&rdo;声，亮蓝的短发与蓝色的草地融合到一起。他穿着白底蓝边的高领长袍，白皙秀气的脸缩进领子里。明明是在等待死亡的火车到达终点，嘴角却始终带着浅浅的微笑。

多久了？

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远去，寻找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未来时，他到底在想什么呢？已经记不清了啊。

水皇、明妃、轻歌曼、轻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