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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帷幕中的傀儡师（第1页）

帝国军本阵大帐，格雷纳特还在独自一人盯着沙盘发呆，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看去，Caster掀开了门帘，毫无顾忌地走了进来。

“殿下，此番未能获得最大的战果，确实是在下无能了。”

格雷纳特看着脑袋都快贴到地面的魔术师，心中的怨气反而散了不少：“不。你已经布置的很完美了，连杜奥的藏身之地都猜到了。就算是让我倒推战局，恐怕也做不出更好的配置了。”

“实在要说的话，还是本王用兵慢了。只要再早一天，埃德尔兰德关就已经被本王收入囊中。当时没有想过会有御主也在赶时间，进军的路上耽搁了太久在休息上。这都是本王用兵过缓之责，又如何能怪在Caster你身上。”

无疑，格雷纳特所说皆是肺腑之言。他在召唤出caster之前就注意到了本次圣杯战争的规则，本以为手握军权的他能占尽先机，便没有遵循Caster的提议，不驻留在任何城镇之内，直取埃德尔兰德关的建议，而是每攻陷一座大城都要进行一天的休息补给。

一般来说，这样做本身无可厚非。用兵太过急躁，会导致手下士兵疲劳困惫，适当地放松休整绝不是什么错误的选择。相比之下，Caster的提议建立在高文的特殊性质上，在常人看来多少有点走钢丝的嫌疑。

最终相差一天，差之千里，对于格雷纳特来说也是极为讽刺的一件事。

“回国之后，估计那些蠢货会给我办庆功宴。明明有你在，初次出征我便吃了那么大一个哑巴亏，实在是过意不去。对不起，Caster。”

“殿下言重了。殿下所走乃是霸王之王道，依在下愚见，本身并无多少过失。本次时运不济，殿下实在没有必要如此挂怀。”

听魔术师这么说，格雷纳特苦笑起来，像是要把脑内负面的情绪甩开一般摇了摇头。

“时间也不早了。Caster你也去休息吧。”

“殿下，在下还有一事，需要和殿下禀报。”

格雷纳特本来也都打算睡下，听到有要事相告，也便又摆正了姿势。不过，接下来魔术师说出来的话语，是聪慧的格雷纳特如何都无法想象得到的。

“殿下。在下今后无法再辅佐您了，希望您今后也能够武运昌盛。”

大帐内，格雷纳特少有地宕机了半分钟有余。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适才还在为了自己出谋划策的Caster，忽然之间就宣布反水。这不幸来的太过突然，太过没有道理，让他毫无心理准备。

许久，感觉到自己和傀儡师的契约被强制切断，格雷纳特的喉咙里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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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不是帝国皇子的从者吗？我需要一个解释。”

打破埃德尔兰德领主府会议室内寂静的，是捷奥雄厚的嗓音。

Caster头依旧贴着地面，慢悠悠地回答道。

“回御主，因为在下前任主君格雷纳特……他是一个天生的明君。”

别说是捷奥了，恐怕在场所有的人，包括自恃窥晓世界真理的佛魔，都没办法听懂傀儡师话语中的逻辑关系。驼背的傀儡师不以为然，除了自己的老师，生前从未有任何一人能理解他这个绝世鬼才。

“如诸位所见，在下是个傀儡师。阻击贵军凯尔大将军的傀儡骑兵，也是由在下所炮制的操线人偶。”

傀儡师抬起头来，四分五裂的副官人偶的各部零件忽然重新组装起来，像是一个活人一样朝杜奥边境伯深鞠一躬。

能够做出和活人几乎没有差别的傀儡，这个事实让埃德尔兰德的众将不禁怀疑起了三观。不过捷奥倒是相对比较淡定。

呵呵，就这点小事也不值得惊讶。月球那旮旯有比这个更离谱的人偶师，能够做出自己的复制品，完成理论上的永生不老。

“不过，在下作为傀儡师，不仅仅擅长操控这些玩具，更擅长——或者说更喜欢操控活着的生命，作为自己的傀儡，在这乱世的舞台上起舞。”

“为了满足在下的欲望，在下需要的不是一个圣明聪慧的霸王，而是一个又强大又弱小，又聪慧又愚蠢的傀儡。”

没错，对于傀儡师来说，整个乱世都是一张游戏棋盘。他唯一的爱好和乐趣，就是拿着自己手中的棋子，掌控这个棋盘赢得游戏的胜利。他不需要朋友，不需要知己，不需要亲属，只有自己可以控制的傀儡，才是傀儡师所【挚爱】的。

即便是自己的主君——也必须如此。

作为一个军师来说，傀儡师的思想是矛盾的集合体。傀儡师对天下、钱权、美色都毫无兴趣，能让他感到愉悦的只有棋盘上的胜利而已。所以他只会辅佐别人，试图让自己的傀儡成为王。只要他的主君依旧是他的傀儡，傀儡师就不会背叛自己的主君，并且在主君成为王、自己获得游戏胜利的那一刻功成身退，将用于操控主君的丝线全部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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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成为傀儡师的主君（master），必须成为傀儡师的傀儡（servant）。

也只有愚蠢且不执着于权力的王，会放弃手中的权力，把一切交给傀儡师，而傀儡师就会将王所需要的一切，作为回报奉献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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