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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失望地打开她的衣柜门,显然,她仍然可以穿她那套灰色套裙,它没有一点儿不合身的地方,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买的它。但每当晚上外出时,她喜欢换裙子:穿上另一条裙子,就变成了另一个女人。今晚,伊丽莎白萎靡不振,她神思恍惚,非同往常。他们让我成天穿同一件外衣;因为他们建议我省吃俭用,好攒钱成为百万富翁,为此我当然喜欢他们。连同他们那省吃俭用的建议。
在衣柜深处,有一条旧的黑色缎子裙,两年前,弗朗索瓦丝曾认为它很漂亮,现在也不太过时。她重新化了妆,并穿上裙子,困惑地照了照镜子,感到茫然不知所措:总之,发式不行了,她一梳子就把她那棕黄色头发弄乱了。她本来能够过另一种生活,但她毫不遗憾,她自由地选择了为艺术献出一生。指甲很难看,是画家的指甲,尽管她把它们剪得很短,但也枉然,上面总是留有一些蓝色或靛色油彩,幸好现在上面涂着厚厚的指甲油。伊丽莎白在桌子前面坐下,开始在指甲上涂一种奶油状玫瑰红指甲油。
“我可能确实太讲究,”她想,“比弗朗索瓦丝讲究,她从来不精心打扮。”
电话铃响了。她小心翼翼地把湿润的小刷子放回指甲油瓶中,并站起身。
“是伊丽莎白吗?”
“是我。”
“我是克洛德,你好吗?你知道,今天晚上可以,我到你家去找你。”
“别来我家。”伊丽莎白急忙说,她低声笑了笑,“我想换换环境。”这次,她将要向他摊牌,不能来这里,否则会像上个月那样前功尽弃。
“随你便。那去哪儿呢?去托普西酒吧,还是去梅佐内特酒吧?”
“不,干脆去北极酒吧,在那儿聊天最好。”
“好吧,午夜十二点半在北极酒吧见,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克洛德期待着一个温情脉脉的夜晚,但弗朗索瓦丝是对的,为了使伊丽莎白的内心决裂能发挥些作用,有必要向他做出郑重申明。伊丽莎白回到座位上,又开始她那精细的工作。北极酒吧很合适,皮软垫坐椅使响亮的嗓音显得低沉,微弱的灯光使心神不定的表情变得柔和。克洛德向她做了那么多许诺,可一切还是老样子。只要她稍有一刻心软,他就高枕无忧。伊丽莎白脸上感到一阵发热,多么可耻!她说了一些无法挽回的话语来赶走他,而他踟蹰不前,手停在门把上。他除了离去别无他法,然而他却默默无言地回到她身旁。回忆令人痛苦万分,致使她闭上了双眼:她重又感到一张炽热的嘴贴到她嘴上,以致她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唇,她感觉到一双急切、温柔的手压在她乳房上。她胸脯隆起,轻声叹息,犹如那天她处于瘫软的沉醉状态时发出的声音。如果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了,他走了进来多好……伊丽莎白猛然间把手放到嘴上,咬住了手腕。
“他不能就这样得到我,”她大声说,“我不是婊子。”手没有咬痛,但她满意地看到牙齿在皮肤上留下的小小白印。她也发现三个指甲上刚涂的指甲油呈现出鳞片状,指甲盖边缝内有血红色沉积物。
“多么愚蠢!”她喃喃自语。八点半,克洛德已经穿好服装,苏珊娜正把一件水貂皮斗篷披在她那条完美无缺的连衣裙外面,她的指甲闪闪发亮。伊丽莎白猛然一伸手,想去拿洗甲水的瓶子,听到一下清脆的响声,地上立即出现一摊黄色水渍,里面浸泡着玻璃碎片,散发出英国糖果的味道。
伊丽莎白眼泪汪汪,她绝对不能带着屠夫般的手指甲去观看彩排,最好还是立即睡觉。经济拮据,又想打扮得风雅,这是不可思议的。她穿上大衣,奔跑着下了楼。
“塞尔斯街,巴亚尔旅馆。”她对出租汽车司机说。
到弗朗索瓦丝那里,她可以弥补一下这狼狈局面。她取出粉盒,发现脸颊上胭脂涂得太红,口红也涂得很糟糕。不,在出租车里什么也别动,否则就把一切都毁了。应该利用坐车的功夫放松自己;出租车和电梯是劳累过度的妇女稍事休息之地。另有一些妇女,就像伊丽莎白·雅顿广告上的女人,她们躺在长椅上,脑袋周围是优质的白布,柔软的手按摩着她们的脸,白色的手,白色的布,待在白色的屋子里。她们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克洛德会带着男人的天真说:
“让娜·哈伯雷确实不同凡响。”
我们和皮埃尔都把她们称作薄纱女人,人们不能为变成这样的人而拼命。她跳下出租车,在旅馆前面呆立了片刻。令人恼火的是每当走近弗朗索瓦丝生活的地方,她从来都抑制不住心跳。灰色的墙面已有一些剥落,和许多其他旅馆一样,这是一个很蹩脚的旅馆,然而弗朗索瓦丝有足够的钱为自己租一套漂亮的工作间。她推开了门。
“我可以上楼去米凯尔小姐的房间吗?”
楼层服务员递给她一把钥匙,她爬上楼梯,同时隐约闻到一股卷心菜味,她感受到了弗朗索瓦丝的生活氛围。但是对弗朗索瓦丝来说,卷心菜味和踏楼梯的噼啪响声不包含任何奥秘,她在这里进进出出,甚至对她所处的这个环境不屑一顾,而这环境却因伊丽莎白的强烈好奇心而走样了。
“应该想象成是我每天回到了家里。”伊丽莎白一边想一边把钥匙伸进锁孔内开锁。她在房间门口站住,这是一间简陋的房间,糊着印有大花的灰墙纸,所有椅子上都摊着衣服,办公桌上是一堆书和纸。伊丽莎白闭上了眼睛,她现在是弗朗索瓦丝,正由剧场回到家,脑袋里想着明天的排练。她又睁开双眼,盥洗盆上方有一块布告牌,上写:
各位住户请注意,
不要在十点以后出声,
不要在盥洗盆内洗衣服。
伊丽莎白看了一眼长沙发、带镜柜以及摆在壁炉上的拿破仑半身像,雕像旁还有一瓶科隆香水、一些刷子和几双长袜。她又一次闭上和睁开眼睛:不可能习惯这个房间,这是个陌生房间,这是显而易见、无法挽回的。
伊丽莎白走到镜子前面,弗朗索瓦丝的脸曾无数次映现在里面,此时她看到了自己的脸。她两颊炽热,无论如何应该仍穿那身灰套裙的,显然她穿着它很得体。现在对这副怪模样已无计可施,这就是今晚每人印象中最终带走的她的形象。她抓起一瓶洗甲水和一瓶指甲油,在办公桌前坐下。
莎士比亚的剧本打开着,翻在弗朗索瓦丝在猛然推开扶手椅前正念到的那一页。她把室内便袍扔在床上,衣服上无规则的皱褶留下了她不修边幅的痕迹:袖笼仍然鼓鼓的,好像里面藏着鬼魂似的胳臂。这些乱扔的物件使弗朗索瓦丝的形象比现实中存在的她更难以容忍。当弗朗索瓦丝在她身边时,伊丽莎白感受到一种宁静:弗朗索瓦丝不显露她的真面目,至少在她亲切地微笑时,真面目便荡然无存。在这里,弗朗索瓦丝的真面目留下了痕迹,而这痕迹是不可捉摸的。当弗朗索瓦丝坐在这张办公桌前时,当她独守空房时,皮埃尔所爱的这个女人还剩下什么?她的幸福、她那默默的傲气、她的冷酷变成了什么?
伊丽莎白把写满笔记的纸张和沾墨水迹的计划草稿拿到跟前。弗朗索瓦丝的思想因涂涂改改和字迹潦草而缺乏明确性,但是出自她之手的字迹本身以及那些涂改仍证明她的存在是不可磨灭的。伊丽莎白粗暴地推开那些文稿,她真愚蠢,她既不能变成弗朗索瓦丝,又不能消灭她。
“时间,给我时间。”她热切地思索着,“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人刮目相看的。”
很多小汽车停在小广场上。伊丽莎白以艺术家的眼光扫视了一眼剧院的黄色外表,透过光秃的树枝依稀可见它在闪闪发亮,这些墨黑色的树枝构成的线条在灯火辉煌的背景上衬托出来,真是美极了。这是一个可与令我们惊叹不已的夏特莱剧院和盖特歌剧院媲美的真正剧院。想到全巴黎正在谈论的名演员、大导演就是皮埃尔,毕竟是令人兴奋的。散发出香水味儿的喧闹群众在大厅内推推搡搡是为了看到他,而我们不像别人那样孩子气,我们曾向他发誓,我们会出名,我对他总是充满信心。“但这是真正严肃的事,”她着了迷似的想,“是严肃的、确凿的事:今晚是在舞台上彩排,皮埃尔·拉布鲁斯演尤利乌斯·恺撒。”
伊丽莎白试图像一个普通巴黎人那样说出这句话,并突然想:“这是我哥哥。”但却难以成功。这是令人烦恼的,就这样在你周围潜藏着一大堆愉快的事,而这些乐事你却永远难以占为己有。
“您现在怎么啦?”卢文斯基问道,“我们再也看不见您了。”
“我在工作,”伊丽莎白说,“您该来看看我的画。”
她喜欢彩排的那些夜晚。这也许很幼稚,但和那些作家们、艺术家们握手,可从中领略到莫大的喜悦。她总是需要一种愉快友好的场合以便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正在作画时,人们感觉不到自己是个画家,这是不讨好的、使人气馁的工作;而在此地,她是拉布鲁斯的亲妹妹,是一位成功在望的青年艺术家。她对以赞赏的目光看着她的莫罗微笑了一下,他总是显出有些爱上了她的样子。从前,她曾经常和弗朗索瓦丝一起到多莫咖啡馆看望一些无前途的初学者,一些一事无成的人,那时她无限羡慕地瞪大眼睛打量弗朗索瓦丝,这是一位精明强干、和蔼可亲的年轻女性,她悠然自得地与一群来访者交谈。
“您好吗?”巴蒂埃说,他穿了一套深色西服,很漂亮。“至少,这里的门看得很严。”他幽默地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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