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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3（第1页）

马车驾离肃马城的时候，我才知道，老城主是真的离世了。┡』Ω文Δ』『Δ学迷Ｗｗ％Ｗ．ㄟ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各个街道都是吊唁的飞花和人群。我就像罪人一般，逃离了这里。

脸上那一层易容用的假膜也快干了，从边缘朝里撕还有些疼痛，但是干的地方却能自然和皮肤分离。我想我现在的模样必然十分怪异，脸一周都被我撕得半开着，怕吓到人。就打成义去打问一下肃马城去临天峰或者白谷的道路。

我们不得不丢下了马车，因为打问到到白谷，没有大路，小路只能是骑马前往。成义现我闷闷不乐，但是无论他说什么逗我，我都开心不起来。我这一遭，本来是要来提醒春姨或者说是跟亲人会面的。可是没想到却害死了春姨的父亲----这位名震江湖的老人。就连利用他复仇的武轻容，也在那紧急的情况下被他救出了城。这愧疚，不知道要躲多久才能在心中淡化，如果有一日，春姨来到肃马城问我为什么没有找她去，我又该怎么说。或者老城主弥留之际把簪子留在左右，等交到春姨手中的时候，说不定她还会以为我已经死了呢。我真是心烦意乱。想逃避，想面对，想死的心都有了。

“兄弟，你总是这样心事重重，也不说为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总觉得咱们能一路同行你也是把我当兄弟的！”成义脸色有些失落的看着我。我们的马就如同林间散步一样，似乎连它们都有心事。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你让我整理一下。”我说话的时候皱着眉头，朝着成义挤出笑容。但现他看着我毛骨悚然的打了一个激灵。

“咱们先想办法把你的易容给去掉吧。其实，马车丢掉我很心疼的。哥们，我觉得你就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对财对情都那么麻木。我猜你在想武姑娘，你肯定不想她这么莫名奇妙的抛下你自己走了，不过你们才认识没几天，放下吧！”成义说话的时候，小墩子还给我做出了害羞的鬼脸。

“你不懂，其实。。。。。。”我话没说完成义立刻打断了我说话，还脾气大变。

“不懂，什么不懂！你就那点心思，那点气度？！你看看我家人，从我爹从冰窟窿救你出来，到我们参军至今，生了多少变故，我什么时候表现的不言不语了？我嫂子跟了我哥，我装作没事一样，后来参军，他也抢我的风头，我还是没咋样，爹死活不知，我也没有咋样，不是我没有感情，是我觉得这日子每天都是新的，要过下去，有计划的过下去！就需要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你要去哪里，要干什么都没得说，就这么跟着你，我的信任都换不来一点点小秘密吗？”

“好吧，我都告诉你。你还有孩子，中毒了，我现在带你们去我家，疗伤。”我咽下一口唾沫。继续说：“武轻容让你们也中毒了，我俩夜里闯了肃马城，惹了大祸，害死了肃马城主。现在必须离开这里。”我看着成义那双大眼珠子，等着他继续批判我。我觉得他说我一顿心中反倒爽快许多。

“疯子~虽然我不大明白，但是逃命还这么散着步，快点走！！”成义打马冲到前面了，我也加紧一步跟上。

看着太阳，已经快接近正午。山路逐渐陡峭起来。我们下了马牵着走，小墩子方才又喊饿了，然后在马背上打瞌睡。我背着他，成义牵着两匹马，走进一道狭谷。这里已经没有路了，是我顺着自己的感觉在走。断不能再走回去的。两边的山都看不清山顶，清雾萦绕。直到面前被一块大山石堵隔住----足有几十人高的大石头卡在两山之间。我才觉得路并非是跟感觉就可以走出来的。忽然听到有山歌传来：

“天峰上云柔柔，白谷下水幽幽，上天峰要看水哎~下白谷要看云哎~......”

抬头看到半山腰有一个采药人，成义忙喊道：“请问先生，什么是下白谷要看云啊？”

那人并未回答，只是一点点的攀下来，等近了一回头，成义便笑道：“老先生真是好脚力啊！”并跟我说这就是出肃马城给咱们指路的人。

“我是个采药人，免不了天天上山，脚力自然要好。这水往低处流，所以上山看水没错。入谷看云就不用解释了，不过日近当午，得仔细观察。”老先生手指一个方向，我们都看过去，现雾气潮出的方向正是面前挡着大石的方向。正要疑问这马怎么过去的时候，现老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小墩子一下子就不困顿了，大声的叫着遇到了老神仙。

成义皱着眉头看着马，我知道他舍不得再把马也丢掉，况且马身上可以搭着行头和银子。他一副可怜相的看着我：“兄弟，能背孩子上去吗？”

我把小墩子抱紧了，纵身一跃，轻松的到了石头顶。成义在下面喊：“快下来试试能把我弄上去不。”我看着傻眼了的小墩子，笑了笑，纵身又跃了下去。我背着成义的感觉，就像背着一块大石头，身心都好大的压力。我闭上眼，索性想着他就是武轻容，然后用力一跃。。。丝毫未动。他还在后面说怎么还不跳呢。这简直就是对我的嘲讽。我平心静气，闭上双眼。

“小舅小心，叔叔把眼睛闭上了。”小墩子叫了起来。

我把成义放下，很无奈的表示，我真上不去。这兄弟这身板顶我俩，加上易容，他可是一个巨人老头。

我把小墩子放上石头，然后坐在上面给成义加油。成义一脸的不愿意，在那里跟马道别。小墩子忽然又叫起来：“叔叔快看石头结冰了。”我一回头，看石头的另一面，光华而无苔藓，小墩子的尿在上面没流两下就凝固住了。我忙冲成义大喊，不用告别了，我能把你和马都弄过来的。我看到成义满脸的感激疑惑外加不满，肯定以为之前我捉弄他了。

我飞身下去，双手抚在这大石头上，现果然跟寒光石的感觉有些类似。于是我调起体内寒息，石头开始抖动，小墩子开始在上面开始哭喊。我觉得自己好蠢，居然把孩子忘在上面。我把小墩子接下来，继续功去推石头，但是现这次是我自己在抖，石头纹丝不动。这下可得愁了。小墩子很认真的说：“叔叔，石头那边是靠在山上的，你推得动山吗？”我真想敲烂自己的脑子。

这次不会错了，想起石室3层的寒光石柱，我运起化生术，让石头的寒气转成热能。听到有冰块碎裂的声音，这大石头悠然的往一边滑开了。眼前的山路开了，心情也豁然开朗，我笑着朝成义抛了一个得意的眼神。成义抱着大马深深的亲了一口。

在我们走过没多久，回看那大石头又挡在那里了。成义很怀疑这里能到我家去，我自豪的告诉他，这里就是我家的庭院，我的师公当年就住在这里。一路向上过了狭谷道，走了又好远，都怀疑是不是错了路，却听到了水声。转出一座山去，眼前豁然开朗。

白谷悠溪，瀑如丝纱。已经看到隐约的略经开凿的石径通向幽谷中。这山风捎着清凉的水雾，扑在脸上，真是爽快啊。我内心喊道：“谁说白谷荒草丛生！齐叔，我回来了~！”然后，我把马和满成义和小墩子都抛在脑后，往山峰遮挡的谷内跑去。身后只留下等会啊慢点啊的声音。

溪水安静的流在脚下，抬头还看得见山顶隐约的亭楼。水流之间是错落有致的山石点缀的小路。这石路看起来貌似天成，但是又不会有人相信这是天工。再看身后，小墩子和满成义各自牵着一匹马，小心的慢慢的走着。马匹可不习惯这路，牵起来不是很听话，小墩子就在后面喊着：“叔叔，你小心冲进去遇到老鬼。”

“哈哈哈哈，这里是有一个老鬼，不过不要担心，茅屋里有茶水和你们用得到的东西。但是这里可不留客人。”远远飘来一位男子的声音，声音苍劲而又悠沉。我隐约觉得这声音很像昨夜在肃马城说话却未出面的人。

“前辈为何不现身一见呢？”成义和我几乎同时说道。

“你是山上那位老神仙吗？”小墩子也朝天稚嫩的喊道。

但是毫无回应。我们走过了石子路，把马匹绑在茅屋前。茅屋敞开着门，里面有泡好的茶水和糕点。这茶水下肚，感觉疲劳一扫而尽，糕点入口，又是清甜怡神。我有种到家的感觉，因为虽然这里在地面上，我却闻得到食暗木的香味。这里的主人一定和齐叔有渊源。只是到底是谁呢？无论是谁，至少在这世上我又有了一个感觉是家人的人。内心多了一丝说不出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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