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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璀璨,行人如织。
一老一小静静坐了很久,没有出声,更没有交流。
感到肚子在抗议,洛芊芊打开小书包,伸手从底部角落翻出两粒巧克力。
她把其中一颗递给曲曜文,自己剥开一颗塞进嘴里。
看着手中的巧克力,那仿佛成为了某种契机,曲曜文淡淡说起了关于曲莹莹的往事。
“我是在40岁的时候才有了你的母亲,大概是因为老来得子吧,我视她如珍宝,真的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洛芊芊没有出声,静静听着老人的回忆,这也是原书里不曾写出来的背后故事。
“我亲手把她带大,从那么小的一团,很快长成了翩翩少女,她就是我的骄傲。我把最好的资源都倾注在她身上,希望她能受到这世界上最好的教育。”
洛芊芊脑海里想起了前一世,她的母亲同样把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不管那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孩子大了就会有自己的梦想,你的妈妈想成为一个自由摄影师,跑遍世界的每个角落,拍到最美的风景。”
想到那张电影学院申请表,洛芊芊心里一揪,咬碎了嘴里的巧克力,想让甜味冲淡那丝苦闷。
“可我只觉得荒唐,我心心念念的宝贝怎么能跑到野外,去做那么危险的工作呢?万一她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承受不起失去她的痛苦。所以,我为她安排了自认为最适合她的工作。”
她偷偷瞥了曲曜文一眼,发现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回忆中。
“自此之后,你的妈妈就变得更加乖巧听话,我一度认为她是理解了我的良苦用心,直到她突然说要嫁给你的父亲。”
说到这儿,曲曜文突然转头看过来,正在偷看他的洛芊芊被当场抓包,尴尬地只能又摸出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
他犹豫一瞬,还是选择说出实话,毕竟,他可能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告诉孩子这些事情。
“你父亲那时候刚失去双亲,洛氏正是动荡的时候,我当然不会放心把女儿交给他,所以我给她找了另一个对象,但你母亲却趁我不注意,偷了户口本和你父亲领证,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洛芊芊表示叹为观止,她第一次知道曲莹莹原来还有这么大胆的一面。
“我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本想将错就错,可却有消息传来,你父亲那时候忙着挽救洛氏,总是留你母亲一人在家,两人的婚姻形同虚设。”
洛芊芊心想果然如此,那时候原书读者群里就争论过,两人认识不到一年,结婚一年半后曲莹莹离世,当中洛氏动荡,两人又聚少离多,之后洛宏轩也只在扫墓的时候缅怀过前妻。
当时她站的一方就是:洛宏轩并没有多爱前妻,甚至那可能都不是爱。
当然,作者有次说秃噜嘴,她本来就是随手一写,都没为曲莹莹专门定过人设。
那现在这些剧情,应该就是这个世界自动补全的结果,却也无限贴合洛芊芊之前的猜测。
“我当时就找上门,那时已经是晚上11点,果然只看到你母亲一个人在家。那晚我们两个大吵一架,我想带她回家,她却说现在的生活正是她想要的,最后我们不欢而散。”
洛芊芊一字一句说:“如人饮水。”
曲曜文诧异:“什么?”
“冷暖自知。”
“……冷暖自知吗?可惜,那时候的我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曲曜文眼眶微微泛红,他闭上眼,伸手揉了揉酸涩的鼻梁。
“我以为她吃了苦自然会想回家,我只要耐心等就好,可谁知道,再次见到你母亲,就是最后一面……”
曲曜文花了很久才平复激动的心情,但开口时,声音却还是隐含颤抖。
“那是你母亲生下你的那一天,由于怀孕期间没有受到很好的照顾,加上心情抑郁,那天出现了难产大出血的情况,一方面是放弃婴儿全力抢救大人,另一方面是先进行剖腹产再进行抢救。”
肯定要救大人啊,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嘛。——单身狗洛芊芊理所当然的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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