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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凌晨回到外三科时,苏羡已经回到医生休息室,我悄悄打开门,见他还穿着无菌服躺在床上睡着了。手边还躺着发光的手机,我将他的手机拿开,帮他盖上被子。
他的眉头紧锁,脸色疲倦,唇色很淡,和凌晨一样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我也不打扰他,坐在椅子上玩,房间离空调很暖,没一会儿,我也有点昏昏欲睡。
苏羡的手机叮的一声响起,我拿起一看是条微信,&ldo;最近情况怎样,有没有特别状况发生。&rdo;备注是个陈姓没有名字,估计是哪家家属咨询。我将手机放下,趴在苏羡身边,望着他。
像极了高三那年他为我补课,每当他昏昏欲睡躺在我书桌上时,我也会偷懒趴在那里,用手指轻轻滑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想触碰又不怕吵醒他,只能顺着他的轮廓,一点一点勾勒,像个偷腥的猫。
灯光下的苏羡漂亮的不像话,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我手指一点点上前,不碰到他皮肤。滑过眉眼来到唇边。
还在为自己的小动作窃喜,苏羡一口咬住我的手指。湿热的口水在嘴巴里游荡,我又急又气,忙让他松开。
苏羡好笑的张开嘴,将我直接拥入怀里,说&ldo;来了多久,也不叫醒我。&rdo;
&ldo;看苏医生太过疲惫,实在不忍心。&rdo;我在他的眉心上轻轻按压,帮他舒缓。
苏羡胸腔里笑笑,&ldo;有你在,不觉得累。&rdo;他很享受我的服侍,舒服的眯起眼睛
&ldo;凌晨说你们圣诞节都要手术,看来我们第一个圣诞节要泡汤了。&rdo;
&ldo;嗯,明天可以陪你一会,我上午请假。&rdo;苏羡撸撸我的后脑勺,&ldo;陪我去看看我妈妈吧。&rdo;
苏羡第一次在我面前讲起他妈妈,我一直不敢问他,怕引起不好的回忆。苏羡与他妈妈自小感情深厚,我很难想象失去妈妈后,他究竟事怎么熬过来。我能感受到他胸腔里起伏不定,我抱着他的腰,在他怀里点头。
&ldo;外公去吗?&rdo;我抬头,下巴支在他的锁骨上。
苏羡摇头,&ldo;外公年纪大,不能太悲伤。&rdo;
&ldo;好,我们去看妈妈。&rdo;
第二天上午我们一早便赶到了墓地,墓地离市区有四十公里,坐落在市区东面,这里环境很好,树木交错间,阳光洒在墓碑上。苏羡妈妈的照片还是那么漂亮,微微扬起的嘴角,眼睛里都是点点星光,和苏羡笑起来时很像。我买了束苏羡妈妈最喜欢的百合花。
苏羡将花放在墓碑前,手指轻轻拭去照片上的灰尘,他神情自然,仿佛做过很多次。
&ldo;对不起,我一直害怕来见你。&rdo;苏羡在墓碑前蹲下,&ldo;我找到她了,以后不会再放开她。&rdo;
&ldo;我也不会再放开你,&rdo;我心酸的搂着苏羡的肩膀,苏羡微微颤抖。
&ldo;如果,我不是我,你还会要我吗?&rdo;苏羡眼底晦暗不明,想听我的回答,又怕听到不想要的,仅仅抱着我。
突然觉得苏羡很没安全感,我郑重的说,&ldo;我心里一直以来都是你,从未变心,以前是你,以后还是你。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的苏羡。&rdo;你都是在我心里的一道白月光。
苏羡看着我,笑道&ldo;嗯,我记住了,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我不会让你离开。&rdo;
&ldo;好。&rdo;
后来苏羡跟我说,那天是他第一次来看望妈妈,他一直很恐惧,一个人无法面对。我抱着他说,以后有我,我陪你看妈妈。
那天苏羡与妈妈聊了很多话,大多是生活琐事,我在一旁静静听着,想着,我和苏羡分别六年走到一起,期间发生太多的事情。苏夏妈妈去世,外公中风,所有的事情都压在苏羡肩膀上,仿佛我心里稚嫩的少年突然成长,带着成熟稳重来到我身边,将自己最好的一面给我,独自一人去面对那些伤心离别。曾经他擅长隐藏心事,现在他一点点将自己完全坦露,我来包容他,接受他。他未必是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却是我唯一的心事。
从墓地回医院时,苏羡开车经过我家,我想起老妈的反常忍不住问,&ldo;你是不是和我妈有什么过节?&rdo;
苏羡握住方向盘的手紧紧的抓牢,&ldo;嗯,做了件坏事。&rdo;
&ldo;什么?&rdo;一听苏羡也会做坏事,我立马来精神。
&ldo;你大二那年,我回来找你,想把你带走,被你妈拿棍子赶出来了。&rdo;苏羡轻松笑笑,语气里尽是戏谑。
&ldo;如果,你来找我,我一定会被你又勾走了。&rdo;我想,苏羡就像个小妖精,他勾勾手指,我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ldo;也许吧,&rdo;苏羡将我送到工作室,他下午还要针对圣诞节那位特殊病人开讨论会。我催促着他赶紧回去,苏羡瞄一眼工作室,笑着说&ldo;等这次手术结束,我请长假,我们出去旅游。&ldo;
&ldo;…好&rdo;
苏羡的车渐行渐远,直到转弯消失不见。
还没进工作室,师姐的嗓音带着怒骂又传出来&ldo;郑辉,你给我滚出去。&rdo;
不禁莞尔,郑辉在追妻路上还很遥远,还好我追到了苏羡。
第十九章精神病谣言
圣诞节这天,苏羡一早与凌晨准备手术事宜,我发了祝福短息,在工作室离等待消息。趴在办公桌上刷评论,观众对我们工作室的配音反响不错,也有些建议,我一一归纳,准备跟师姐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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