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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颜儿还病着,你怎么忍心如此待我。”林晓颜委屈巴巴道,一双眸子水汪汪的,加之病中面容憔悴,更让人心生怜悯。
“你不是颜儿。”公孙羽见林晓颜如此行径,更加怀疑这个妹妹的来头,“说,你到底是谁!”
“颜儿大病初愈,还请妻兄不要刺激她。”湛灏见林晓颜越演越浮夸,越演越离谱,一颗心悬得老高。
“湛灏,你给我说清楚,这个女人是不是你的傀儡,我的颜儿是不是已经被你害死了?”公孙羽一双眼猩红,盯着湛灏,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取了他的姓名,为自己的妹妹报仇。
杀了公孙颜?怎么可能,那是他湛灏曾心心念念的女人。可若说此刻床榻之上,占用了她躯壳的女人,就是公孙颜,湛灏自己都不信。斯人已去,湛灏亲眼看着她同千万士兵,葬身沙场,化成血水肉泥。可若说不是,林晓颜到底还是延续了公孙颜的生命,代替她活在这世上。他该怎么说?告诉公孙羽,公孙颜已经不在这世上,而此刻面前这具活生生躯体,里面住着他从一个叫现代的地方,带回来的女人?公孙羽会相信吗?他一定觉得他疯了。
见湛灏没有接话,陷入思考,神情复杂,公孙羽情绪更加激动,一把掐住了湛灏的脖子,“怎么不说话?我说对了是不是!颜儿已经被你杀死了是不是!湛灏,你不想娶她直说便是,颜儿就算一辈子不出嫁,我西南也养得起她,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公孙羽手的关节一点点用力,湛灏的脸色随之渐渐染上青紫色。
“湛灏,你怎么不还手?你又不是打不过他。”林晓颜再也看不下去,开口道。
“你果然不是颜儿,不用着急,下一个就是你。”公孙羽转头看向林晓颜,目光炽烈而复杂。充满了杀意的眸底,是一抹混着忧伤的温柔。
公孙羽手上的力度仍然在不断加
重,湛灏并没有还手或者躲开的意思,任由他一点一点,夺走自己的生命。
“颜儿五岁时,曾配制草药,喂父亲的最爱的白玉马,那马吃了草药就死了。父亲追究责任,哥哥便说草药是你喂的,父亲一气之下把你打入天牢,差点处死。当时颜儿小,不懂天牢是等待处斩的地方。母后带着颜儿去看兄长时,你只说父亲罚你自省,过几天就会放出去。后来……后来如果不是母后在刑场上以死相逼,救了你,颜儿如今就看不到你了。至今除了你我,没人知道父亲的马是我害死的。”湛灏自己没什么求生欲望,林晓颜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公孙羽手上,她在公孙颜的记忆中搜寻,找到那些可能只有她和公孙羽知道的事情,讲给公孙羽听。虽然只是讲述别人的故事,林晓颜眼中却滚下泪来。从故事里,她感受到温暖,也感受到伤心,她甚至觉得,自己曾亲身经历过这一切。
“颜儿及笄时,东冉国的国王带着王子前来拜访,父王命我带着王子游历皇宫,不曾想那王子见色起意,意图轻薄我,颜儿当时学艺不精,武功和仙术都不能压制住他,差点让他得手,是哥哥撞见,及时救了颜儿。为了颜儿的名声,哥哥强迫东冉王子喝下毒药,成了痴傻之人。为此东冉和东南还差一点发生战争。颜儿当时很害怕父王会责怪兄长,想要去跟父王说明事情的原委,兄长却执意不让,抚着颜儿的头说,‘为你而战,值得。’。兄长曾经是如何疼颜儿的,兄长忘了吗?怎么如今不只要杀了颜儿的夫君,还要杀了颜儿。”林晓颜边说边哭,虽说公孙颜的记忆一直都在,但她对别人的隐私并不感兴趣,没怎么去了解。当下的契机,她基本了解了那个曾经倾国倾城,为天下男人垂涎的女子,竟也同常人一样,有快乐有悲伤,有妥协,有苟且,有不
得已。记忆中的一切,她都无法置身世外,她的喜怒哀乐,也是她的,即使她不愿承认,公孙颜终究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再次定睛看时,公孙羽眼眶中也噙满了泪,“都是小事儿,妹妹不用记在心上。”话是这么说,神情上却难掩得意。
“嗯,兄长既然承认了颜儿不是假的,要不要先松开我的夫君?”林晓颜瞄一眼快要被掐死的湛灏,弱弱地说。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手里还掐着个脖子。”公孙羽松开湛灏,按摩有些酸痛的手腕,“还是颜儿心疼我,手是有点酸了。”这厮边说,边露出一个带着几分憨相的笑容,全然没了刚刚杀红了眼的样子。
“还真是辛苦妻兄了。”湛灏深吸几口气,声音有些哑,不失时机地讥讽道。
“不用谢,不用谢。”公孙羽恢复了不正经的样子,湛灏和林晓颜暂时松了口气。可他一双眼仍打量着林晓颜,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兄长仍然怀疑我的身份吗?”林晓颜佯怒问。
“不怀疑。”林晓颜说出的两件事,是公孙颜和公孙羽兄妹之间,最深的秘密,公孙羽听了,就不再怀疑,她是替身之类。可林晓颜终究是林晓颜,跟公孙颜这种深宅大院长大的大家闺秀,来自两个世界,行为举止自然大相径庭。公孙羽就算认了这个妹妹,也还是一肚子疑问。
“那你还盯着我干嘛。”林晓颜瞪圆了眼睛,质问道。
公孙羽不回答,食指和拇指托着下巴,做思考状。
“喂,就算是我亲哥哥,你也不能老是盯着我看呀。”林晓颜被盯得发毛,再次吼道。湛灏在一旁满脸黑线,颜儿,既然公孙颜的亲哥哥都来了,咱能不能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沉默了良久的公孙羽,终于长叹一口气,开口了:“颜儿,你是不是病了一场,伤到脑子了?”
“什么?”被公孙羽这么一问,林晓颜有点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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