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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断指三（第1页）

素怀看着翠茗手忙脚乱地拍着小童的背，要她把还没吞下去的生米吐出来，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卓无和司马清成婚已有三年，而卓嫣是卓无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孩子。

据说卓嫣年少聪颖，机灵可爱，是司马清的掌中明珠。

那现在，站在角落里，仍旧瞪着一双不眨的眼睛死死看着她、一身脏乱、还在不停吐出被含得湿乎乎的白米的，又是谁？

“小姐你又调皮了！夫人会骂的！”翠茗用随身的手帕擦着她的脸，一边小小声训斥道。

卓嫣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仍旧呆呆看着素怀，舌头吐得老长。

“……翠茗，这、这是怎么回事？”

翠茗身子一僵，手上动作却不停，将卓嫣脏兮兮的脸和手都匆匆擦干净：“夫人，我、我不知道怎么讲，你、你别问我。”

“这孩子……真是卓……”

“夫人！”翠茗急急打断了素怀的话，“夫人要想知道什么事情，问将军不是更简单么？何苦为难我们这些人？”

素怀将未讲完的话吞了下去，不再言语。

“我送小姐回去，请夫人稍等。”翠茗拉着卓嫣就要往外走。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素怀看着卓嫣慢腾腾的动作，也是有点担心。

“请夫人歇息，奴婢会送小姐回去

的。”翠茗为难地拦住了她。

“是我要去找碧昙，和你无关。”素怀明白她心中想法，忙说道。

翠茗依旧一脸为难，微微摇头，正待开口，院门传来阿宝清朗的声音：“三夫人。”

素怀心下一沉。

翠茗心中了然，向素怀福了福身子，扭头牵着卓嫣就走。卓嫣被牵着，一张脸却还是对着素怀，直到阿宝一声“小姐”唤出，她才慢慢将头转了过去。

阿宝看到卓嫣在这里，却没有露出吃惊之色，只是对翠茗稍稍点头，低头向卓嫣行礼，直到卓嫣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

卓嫣一直回头看他，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阿宝背后不禁一阵冰冷。他捏了捏自己手心，平静下来，再次向院中望去。

黑漆漆的院子里，素怀提着一盏灯笼，在昏黄的灯光中慢慢走了过来。

“夫人……碧昙呢？”阿宝正要举高自己灯笼为素怀引路，却发现从来都将素怀送至门口的碧昙，今日却不见踪影。

素怀已顾不得再开他们玩笑。卓嫣诡异的举止和笑容，让她对司马清产生了一种恐惧感，就像面对着未知的野兽，却不知它下一步会从哪里攻击、又会使什么手段一样。阿宝一问出口，她立刻想到了在卓府还有一个人可以代替自己去打探消息。

“阿宝！”素怀急急抓住了阿宝的

手，手里的灯笼滚落在了地上，灭了，“帮帮碧昙！”

阿宝惊讶地看着素怀，不动神色抽出自己的手，将灯笼举在两人之间，问道：“夫人，这是怎么说？”

“碧昙被大夫人和二夫人叫走了。刚刚翠茗告诉我，碧昙现在是在大夫人那里。这么晚了，我怕……我怕碧昙说话不清楚，姐姐们会怪罪。”停顿了一下，素怀终究不敢彻底相信阿宝，换了个好听点的说法：毕竟他是卓无的心腹，却不知到底是否能靠得住。

但阿宝脸上的惊愕之色，却将素怀原本就忐忑的心悬得更高了。

“大夫人？翠茗说的，可是大夫人？”阿宝急切地问道。

“碧昙、碧昙会怎么样？！”素怀也害怕了，揪住阿宝不放。

阿宝不做声，紧抿嘴唇，似乎在想什么。素怀悄悄地，放开了他的袖子：这个时候的阿宝，及其陌生。不是那个兴高采烈地谈论卓无的小仆，也不是碧昙口中木讷寡言的呆子——他眼神凌厉闪烁，眉头紧皱，竟有几分卓无的气质。

素怀心中就此结了一个疙瘩。

阿宝并不知道素怀的想法，带了点迫切的语气对素怀说：“夫人，我现在就领你去找将军。人若是在大夫人那里，除了将军，没有谁能说得了话。”

“好。”素怀点点头。两人步履匆匆，往听月楼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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