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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哥德在杏花高中（第1页）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回忆起语文老师，她总是以一件桔色的短上衣出现在我面前。这件上衣领子很短或者跟本没有领子，腰襟部和袖口部是有褶皱有弹力的那种夹克式的衣服，这或许和她的性格有关系吧？有一天语文老师再次选了我的作文当范文在全面同学面前朗读，而且下课后老师将作文本带到了别的班级，给别的班级当范文去了，其中就包括青途的班级。同学们羡慕的目光都投向了我，那时我跟体育生刀刀同桌。我们坐面教室的北侧，离后面的门不远，但此刻我却成了教室的中心点，我喜欢这种感觉，这时的我才是真正的我，这才是从前的我该有的姿态，那些目光形成了种子，越长越高形成了一颗大树，顶破了四下的墙壁向别的班级扩散开去。这种感觉多么熟悉，人在熟悉的环境中才能以最好的状态发挥自己的水平，如鱼得水，成语出现的地方总是合乎自然规律的，成语就是一种感情到了该喷发的时候，会有天使替你说出来。这个体育生持标枪的姿式很美，标枪着地的角度很好，似乎这是一只会计算的标枪，该何时出手，什么角度着地都计算过了。他跳三级跳跳得也很远，但是在同学们心中形成最深的印象是他的篮球项目，这个项目好像不是他高考的内容，也许是因为他经常出现在篮球场上的原因，也许是因为球类项目为大众所爱的原因，大家都觉得他最擅长的是蓝球。他的身材高，而且身板很直，走路轻盈，不像有的人走路东摇西摆，前突后撅。刀刀一到了篮球场上，场地这块大温度计就开始升温，同伴接到球就会不自觉地将球传给他，只要球到了它的手里，就变得听话起来，想运球到哪就能到哪里，他像另一只球，在空中转身，前行，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空中跳跃，他落地只为再次腾空，他的身姿有一种舞蹈的美，或许应该用艺术来解读篮球运动才更合理。他跟后来出现的《灌蓝高手》中的任何人都不同，当然他也不适合晴子。他虽然有近于流川风一样的少言少语，但是从不会讽刺别人，他似乎把体育精神融入到生活中了，用动作来代替语言，所以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人在网络上分析《灌蓝高手》中的人物将来很可能不再打篮球，“比如鱼住，有的人走上了其他道路，牧绅一最适合的工作是销售经理，实际上他高中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个白酒能喝两斤的民营企业家了。仙道会有一个比较有趣的未来，他才是整个sd里的情圣，在这点上失恋50次的宫城与樱木都应该焚香沐浴，拜师叩首。流川风是一位一流的篮球选手，可他大概不是个一流的男朋友。樱木一定穿上了西装，老成持重了，没准在某个公司里和普通人一样做事。

”……那时候我们周围还没有互联网的出现，还没有《灌蓝高手》这部动画片的出现，这个空缺就以这个叫刀刀的体育生领衔上演了，在全校学生们的想像的参与下。另外一个活跃的人是飞狼，他身并不高，但是奔跑速度快，善于调动同伴的积极性，这样的人是任何一支球队必不可少的人。刀刀到了球场，他才是他自己，他才在自已的住置上，在球上场每走一步，这一步都是金子做的，把黄土质的球厂走成了一块很大的黄金。而在教室里，他像另一个人。上课时他从外面走进来对我说：“让我进来”，既不是客气的语气，也不是不客气的语气，下课时他说“让我出去”。每次一个字都不多，一个字都不少。如果我一辈子都跟他同桌，他大概要跟我说三万多句出来进去的话在，那么我这一辈子都无聊得很，谢天谢地，后来高二我就分到文科班了。在课堂上他不再说话，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因为是体育生，谁都不叫醒他。在教室里，他好像是个不存在的人，当我看向他的方向时直接就扫过，并不会停留，毫无障碍。球场对于他有多重要，作文对于我就有多重要。

其实很多事物，不用去近距离欣赏，其实很多人，不必近距离去了解。我们只要了解自己就好。往往想了解别人的人，是因为不了解自己，往往去近距离欣赏事物的人，是离自己太远了。

有一次，话唠男跟我多说了几句话，江南月走过去驱赶他。话唠男说话很风趣的，常常惹得大家哄堂大笑。他个子很高，他用身高说话，都会赢得掌声，何况口吐珠玉。其实我跟他谈得挺好的，他在微笑，透过眼镜看他的眼睛，是字母e，去掉下半部分。他的胡子有点重，把他与其它男生区分开来并不难。我们谈的是什么话题呢，当时?肯定不是学习。他学习比我还差，是一些搞怪的事吧，这方面，他永远有讲不完的话，好像黄河都是从他那里发源的，除了几字，还流成更多的字。江南月自然不可能幽默得过她的，她冷着脸让他走开。似乎不想让我成为别人的朋友，只能是她最好的朋友。

“你为什么那样对某某某?”我问。

“因为他在骂你。”她平淡地说。

“他没有在骂我啊。”我感觉奇怪地说。

“噢，那是我听错了，我以为他在骂你，所以赶走了他。”她笑着说。

看来如果话唠男有一天真的用语言攻击了我，江南月会挺身而出的了，我有一点满足感。

我跟话唠男和春简的曾经的追求者交谈得多了一些，就是普通的交谈，比打招呼也没深入到哪去。不然又跟谁交谈?如果江南月她们三个不在身边的时候。学习成绩好的同学是不屑于跟成绩差的同学说话的，表情里充满了不屑。他们将来都是要做

大事情的人，而学习不好的人注定是要回家种地的。做大事情的人跟种地的人交流种地吗?我们都来自农村，来自黑土地，但是我们都恐怖我们脚下的土地，都想离开它，我们都希望我们试卷上的分数带给我们城市的阳光。

那么我就更没有理由跟青途说话了。如果他不理我，我的脸往哪放?他一定不想跟一个成绩差的女生交谈，而且不是一个班级的。我是这么想的。

江南月每次买了新衣服，第一次都要给我穿上。我说为什么啊?新衣服，第一茬，那种新喜，怎么可以被别人去体会?我的新衣服是从不给别人穿的，一定我穿腻了，才借给别人穿，别人穿一会可以，总穿我是会生气的。虽然我不好意思表露出来，但是内心是一定会生气的。不管是什么的衣服，一旦我买了它，就认定了它，就一直喜爱它。我追问过很多次，问为什么让别人占便宜，新衣服第一次让我穿。被问的次数多了，她就勉强地回答，说是不好意思承受别人惊奇的眼神，刚换新衣服，给别人带来的是新形象。我蒙蒙的，不理解。多年以后，我才品味其中道理，她可能是在侧面分析，一件衣服穿在我身上是什么感觉，穿在她身上就是什么感觉，合适还是不合适，客观地就分析出来了。说明白了，我就是小白鼠。但是当时的我并不明白这一切。我穿上她的新衣服，转圈圈呀，转圈圈。

一天下午，上自习课时江南月说把你与歌德的同题诗歌让语文老师看看哪个更出色吧。我说这不好吧，比歌德还出色还用给语文老师当学生吗？就算歌德的这首诗译过来后已经不如小学生的作文了。她说一定要让老师看看，让她帮你参考，看你今后的文学之路怎样走下去，只对你有好处没有坏处，语文老师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是最后一句话让我否定的心有了活动的余地，她在前拽着我走进办公室，刚好语文老师在办公室里，我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拿出了我平时的作文练习本，问了老师关于我和哥德谁更优秀的问题，话一出口我就觉得笑容中的语文老师愕然了一瞬间，然后重调整好她的微笑说我的更好，然后分别作了点评，说了一些鼓励的话，我一直没有听进去，朦胧中好像有一句在说我很穷，穿得不体面，但是作文写得很有特点之类的话，我一直在等待机会跑出办公室，我感觉办公室里其它的老师都在向我们这边瞧，唉，要是办公室在此刻塌了多好，我就有了立刻跑出去的理由。不知道她的话什么时候讲完了，我们走回了教室，我的汗都出来了。从这件事情之后，语文老师再也没有把我的作文当范文在全班朗读过，尽管每次我都认真地在写，尽管之后让妈妈给我买了几件衣服，包括一件桔色的夹克式的上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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