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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桃之夭夭（第1页）

雌性鸟很有活力，力气大，也聪明，真的跟人类一样呢。早上起来看到这两只鸟，心情会有那么一点暖。玉凡起床，他的骂喊声也起床。“谁让你放米放那么多的?饭剩了你吃，不吃了我打死你。”他恶狠狠地骂，好像骂人可以让时间停止，让他永远年轻。我切菜时切伤了手，他说：“那点小伤死不了。干点活就弄破手指，你还能干什么?”

我还有一口没有吃完，去倒了杯茶，把饭碗摔到地上：“你他妈臭不要脸，我教训过你多少回了，吃完饭要立刻把饭洗了，你为什么不洗?你能不能长点记性?你给我记住了，下回饭碗不洗，还给你摔碎。你听见没?”

我说：“听见了。”

“你说你差劲。”他命令我。

“我差劲。”我说。

我蹲在地上捡碗碴，他狠命踢过来一脚，我一下子跪在地上。我跪着把碗碴捡了，然后用抹布把地擦干净。

我妈妈敲门，我不给开，她狠狠地敲门，好象这扇门抢了她两袋大米，要跟门拼命似的。我打开了门，她来给我送饺子，给了我很多钱，怕我平时舍不得花钱。我妈妈站在门口想说点别的，还没等说，玉凡打开门，把她推了出去：“滚！”玉凡大声吼道。我妈妈站不稳，“啊”的一声大叫，向后退去，我想去扶她，玉凡把门反锁上，我向前扑一次，他把我打倒一次，向前扑一次，他打倒我一次，后来，我起不来了，头很晕，呆在屋子里，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

我很久没有买衣服了，我的钱都被玉凡管着。每天下班，他都到废品收购站去收破烂，回来改装。以前我还劝过他，现在，我不想再说了，他听不进去，我还会挨打。父母若知道，定会来讨公道，父母也会跟着挨打。

我要到桃北省去领奖了，领奖，像是去领骨干，心里忐忑不安。玉凡会同意吗?他会说出哪些话呢?我翻出字典。是这些个字，还是那些个字?

我先买了火车票，是卧铺。已经有一次坐高铁的经历了，那种雨横着流，景物飞快地闪过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售票员问我：“买上铺还是下铺?”

我问：“上铺好还是下铺好?”

因为我就在这个火车站边上住，他蛮细心地告诉我：“一般都喜欢住下铺，方便些。”

“那就买下铺。”我说。

“返程票没有16日的，有第二天的。”他报抱歉地说。

“那就买第二天回来的。”

他帮我找了个好一点的位置，态度很热情。

然后天天去问：“有没有16日的返程票?我想换票。”

就在要出发的前两天，售票员笑着说：“有！”

我换票成功。晚回来一天，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临行的前一天，我吞吞吐吐地告诉玉凡：“我要去桃北省领奖。”对话不可避免。就玛雅字典里的字全逃走了，字典上没有一个字，对话也不可避免。

“你去那里干什么?夜不归宿，好说不好听。”

“前几个月，你出去同学聚会，半夜12点多才回来，一直没睡，等着给你开门，我可什么都没说。”我说。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你知道不?”他瞪着眼睛蛮横地说。

“我去领奖去了，又不是做别的去了。”我反驳。

“干什么去了你自己清楚。你去了就不要回来。”他无情地说。

我不吱声。

“让对方把钱打到卡里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到现场去?你就是没事闲的。我真没听说，还非要到现场去。这么远，路费要多少?你玩呢?你就是买几件新衣服，去拍几张照片，有什么用?顶吃还是顶穿?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多大了，还那么天真?你就是让人骗人，你就是被洗脑了。钱都被骗光了你就好受了。”……

很难听的话一句跟着一句说。好几个小时都不消停。要是他说的话能转化成雨点，估计现在杏花市都被淹没影了。那么只要外省随便来一个人，他

就是市长，但事实上，就算让他当省长，他都不会来。

把话说成那样的人，会有什么品德?豆腐很软，因为大豆一泡就软，一块铁，放多少卤水，也点不成豆腐。

我没有说什么。票都已经买了。

上了火车就明白了，原来卧铺车厢有卧铺，而其它的车厢是硬坐，还以为所有的车厢都是卧铺呢。所以，很多事，凭想当然是不行的，只有亲身经过一下，才了解一二。就像一加一，只有计算的时候，才是二，不然，就永远是一加一。只有经历能让一加一等于二。我好喜欢坐卧铺的那种感觉，晃晃悠悠，像在摇篮里。在火车上写字，不会眼晕，写累了，看一会窗外的景色。农民都在种地，他们自身的感觉一定很累，不然学校里考试题就不会那么难了，但是在我来看，那是很美的景象。所以说，只有感觉不累的时候才有风景，所以说风景是灵魂滞留的地方。车站会提醒人们，到哪一站了，把地理方位分成这和那。周围有很多花的车站比较吸引我的注意，钢筋混凝土结构，有了鲜花做渲染，就更有生命力了，要是有流水、喷泉就更好了。从车窗往外看桃花，桃花像一大片红色的烟，朦朦胧胧，美丽极了。这么美的烟，用多少柴火都愿意。人的思维里有多少种愿望，桃花就给你开出多少种姿态。有时候精力就算很集中，怎么也打不出一个字，打字的人都有这种经历吧?调换输入法，调换来调换去。但如果想打出什么字，就打出什么字，那种畅快真是没的说，春天就是这样的季节。人在旅途，身后是担心，前方是未知，女性的性格彰显出来。爸爸妈妈会不会出门忘关门呀?我的书会不会被来客弄乱啊?我到了车终点站，上厕所的问题怎么解决啊?要不要带上狗的面具，挑一颗很阳刚的树，掰开一条腿，“哗”的一声。再把面具摘下来，跟个没事人似的。哪能做到那么从容啊。所以说啊，如果景色有性别，景色的性别为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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