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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物是人非（第1页）

“少爷恕罪，属下多话了！”江诚单膝跪地，惶恐的请求惩罚。

“什么罪不罪的，起来说话，是我自己问你的，有何罪？”萧牧哭笑不得，被江诚这么一闹，满心的歉疚也消散不少。

“谢少爷。”江诚心里松了口气，方才他可是亲眼见到少爷杀人地狠厉模样，他摸不准少爷的脾气，所以心里惴惴不安。

“走吧。”萧牧率先走去，虽然已经过去十年，可清溪苑的位置他仍然记得清清楚楚，不止青溪苑，整个王府的布置他也依旧记得清楚。

远远就瞧见清溪苑雪白的院墙，墙边种着翠绿的竹子，莲花门朱色的大门颜色鲜亮。只是苑外就显然是清洁干净无比，显然这里时常修葺打扫，即使没有人住，依然没有一丝丝陈旧之色。

推来大门，迎面而来的清爽气息沁人心脾，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这熟悉的味道和当年一样。

之所以取名清溪苑，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母亲名唤溪柔，一进苑内最显眼的除了漂亮雅致的厢房，还有一条人工挖出的淼淼溪流。溪流环绕厢房一圈，溪边草儿翠绿，花儿明艳，鲜活的鱼儿在水中欢快的畅游。围着院墙栽种着一排排的合欢花，可惜花期已过，只余下一树的绿叶。

再熟悉不过的景致，让萧牧心中流过一丝惆怅。双眼闭上再睁开时，好似看到母亲带着孩童时期的自己，赤着脚丫子在水里嬉戏捉鱼的情景。心在抽痛，萧牧不得不停止回忆，那些画面太美好，让他千疮百孔的心无法承受。

故意漠视所有让他为之熟悉的一景一物，直接来到自己曾经的厢房，推来房门时，萧牧惊呆了。

一室的东西，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外公说衣服鞋子堆满半个房间，可他没说房间里不止这些东西。

数不清的衣服鞋子，从小到大排列着，确实占据房间近一半的地方，让他咋舌。墙边整整一柜子的书籍密密麻麻的，萧牧随手抽了本看了下，发现都是些古籍或是新书，每一种都保存的字字细细，没有一丝尘埃。

一旁还有几打箱子的东西，并非珠宝金银，而是一箱箱的玩具，各种各样数不胜数，其中几样玩具萧牧依稀记得好似自己儿

时玩过，就摆在箱子最显眼的位置上，明显有人经常摆弄。萧牧感到眼眶灼热，一抹水汽染湿了星瞳。

最让萧牧惊讶的是靠着窗户旁，那一柄柄排列整整齐齐的宝剑，剑鞘红白黑金，什么颜色都有，细细数下竟有十来柄之多！从中拿起一把，握住剑柄一把拔出其中的剑，伴着剑脱离剑鞘的是一声低沉的嗡鸣声。由于房间堆放的物品过多，所以光线昏暗，但在萧牧抽出宝剑的瞬间，一抹耀眼寒光闪花了他的双目，剑光冷冽，煞气刺骨！

“好剑！”萧牧赞叹道。

萧牧觉得好奇，难道这些剑都是如此，便从中又挑了几个，抽出剑来看，真真是诧异了，居然各个都是宝剑！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在十五六岁他刚初出茅庐时，曾听闻有人四处收罗宝剑，为此砸下重金也在所不惜。这件事还在江湖上流传许久，人人好奇收罗宝剑的人到底是谁，奈何人家过于神秘，没人知道，最后都以为是某个不出世的隐士家族或是某个财富惊人的商人所为。

难道，那人竟是外公？

大手在宝剑上轻抚，萧牧的心在颤动，说不出的感动窜流全身。宝剑们摆在自己的房间里，这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些都是为他而收罗的。十来柄宝剑，每一把不是习武者梦寐以求的武器，可想而知外公为收罗这些宝剑，花费了多大的财力物力。

他小时候的房间颇大，可就算是这样，物品也堆的满档档的，外公外婆为我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从衣服中挑了一件成年人穿的宝蓝色衣衫，在衣领和衣带上用银线绣着繁缛华丽的花纹。萧牧换过衣服出房门，站在门外的江诚险些没认出来，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先前阴沉煞气的黑衣青年虽然同样俊朗，可太过冷漠，让人不敢与之相交。而换了一身华服的萧牧，整个人气质大变，说是丰神如玉，俊美无涛也不为过，真真是个美男子啊！

不是江诚夸张，他觉得自家少爷只要往京都转上那么一圈，那京都的名媛小姐们的芳心，都能淹没了少爷。

瞧江诚的呆样，萧牧尴尬的咳嗽一声，其实他也不想穿这样，无奈房里的衣服每件对他来说都是太过花哨，

身上这件算是里面最素的了。穿惯了颜色深沉的衣服，猛然穿成这样，非常的不习惯。

随着江诚带路，萧牧来到了佛堂。他记得小时候王府里是没有佛堂的，身为皇族，他们信的不是满天神佛，而是他们自己。江山都掌握在他们手里，又何须求神求佛？

萧牧叹息，恐怕这佛堂也是在萧家出事后，才新建的吧？

佛堂很修建的很朴素，才一进大门，萧牧就看到外公和两位世叔，还有一位眼泪婆娑，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老妇人穿的素净，却掩不住一身华贵雍容的气韵。

老妇人瞧见进入佛堂的年轻人，表情怔然，傻傻地看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伸出一只手探去，手在不住颤动，甚至老妇人的身体也在颤动。

萧牧见状，忙上前几步，抓起老妇人的手放在脸上，与恭庆王相认时，动作如出一辙。

“外婆，我是小牧。”

“孩啊！你、你真的没死？是、真的是小牧？”老王妃嘴角哆嗦，咋一听闻外孙没死虽然惊诧，可没有亲眼看到来的激动万分。

老王妃没有丝毫怀疑眼前年轻男子的身份，因为这张面容就是最好的证据，与女儿酷似的脸庞被自己的手轻抚着，这份真实让老王妃心底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弭了。他是真实存在的，真的是自己的外孙，十年前没有死……

“外婆，孙儿还活的好好的，当年我被管家用自己的孩子换出去了，所以……”萧牧提起儿时的玩伴，一股深深的愧疚之情在胸口弥漫，本来他是可以活着的，可这宝贵的机会让给了自己。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能活着，你娘亲、她泉下有知也就安心了。”老王妃想起自己苦命的女儿，心底又是一阵难过，好在外孙儿如今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也算在心底有了安慰。

“外婆，孙儿不孝，这些年也没能来看您和外公，对不起！”萧牧感受脸色温暖的手在脸上抚摸，一如儿时外婆为自己讲故事，哄自己睡觉一样。

如今，物是人非，昔日的孩童已经长大，经历过萧家灭族，杀手组织的残酷训练，接任务杀人，到今日站在外公外婆面前，十年匆匆而过，两老比以前也老了很多很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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