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大路还跟早上来时一样,但黄昏时的风和寒气仿佛把景致都改变了。早先缀着金黄色的树叶仍然美丽非凡的树木,现在却像一个个乞丐,冷风阵阵地吹着,撕走了它们最后的几片褴褛衣衫。云影遮蔽了田野。雷莫又来陪伴他的哥哥,但已不是今天早晨那位葬礼上的赫尔墨斯,苍白的嘴唇上还带着微笑,而是德国中世纪歌谣中描写的那种满身鲜血的鬼魂。仿佛他姨夫濒死的景象一下子把奥克塔夫带到了另一个临终的场面,他似乎又看到他弟弟的最后时刻,就像仆人们对他说的一样。那是在列日,城区尽头码头旁边的一座房子里,从阳台上可以看到高低不平的美丽山丘。客厅里,桌子上放着雷莫从德国带回来的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匣子,发动之后可以忠实地放送年轻人最喜欢的乐曲,歌剧《汤豪舍》的一段曲子。那天早晨,雷莫作了长时间的散步之后,小心翼翼地开动了机器,然后走进隔壁的卧室,让门开着,为了不漏掉粒粒珠玑般滚落而出的音符。过了一会儿,突然一声炸响掩过了音乐,仆人们跑过去,发现他们的主人浑身是血,面色变得苍白,靠在镜子上。子弹穿透了他的心脏,他颓然倒下之后乐曲才奏出最后几个音节。
在奥克塔夫看来,雷莫是个烈士。这个年轻人,生活充实,热衷于旅游和阅读,有着奥克塔夫永远也赶不上的自由洒脱,他常常默默地把“这个朝气蓬勃的灵魂”跟渐觉迟暮的自己相比。是什么样的不幸逼他走了绝路呢?是“在这不幸的世界的边缘,每一个伟大的灵魂都会感受到的那种不幸”。很早的时候雷莫就同时感到了愤懑和怜悯。他是魏玛和耶拿大学的学生,十分推崇费希特和黑格尔,热诚地阅读达尔文、奥古斯特·孔泰和普鲁东的作品。他这个热情的青年,时常一连几个钟头跟他朋友中的一个年轻医生争论印度以及斯维登堡所涉及的哲学问题,同时他也热衷于叔本华。雷莫提起他自己短暂的过去时,曾经说过:“我一直只不过是一个活着的思想。我觉得我就像一个正在爬山的旅客,回头眺望时,只见到无数已不复存在的人曾经渡过的一片泪海。”他需要抓紧时间为仍然存活着的人服务,就是这一点促使他从事政治活动。雷莫还是个孩子时,就竭力地捍卫弱者、被侮辱与被损害者的利益。稍后一些,他去旅行并不像某些人,只是要在用功的间隙或两件事的空当去品味风土人情,从而寻找出美。在非洲,最触动他心灵的是奴隶制度下的悲惨不幸,而喜气洋洋的阿尔及尔城以及雄伟庄严的金字塔倒在其次。在阿克兹,他的卧房里挂着威尔伯福斯和林肯的肖像。奥克塔夫在意大利醉心于生活尤其是醉心于梦想,而在这个国度,平民地区的卑劣肮脏,劳苦的大地上的人们脸上清晰可见的恐惧和奸诈,成群结队的贪婪的乞丐,所有在阿斯泼蒙特战役和门塔纳战役的现场上出现的腐朽丑恶现象对于雷莫都有重要意义,甚至胜过了他也同样重视的事:去探寻维吉尔的遗踪。他曾在信里严肃地对他哥哥说:“你仿佛只用你诗人的角度去看待这劳苦的大地。仿佛只有《农事诗》的作者来当你的向导。塔西佗能够给你更好的启示。”在这充满了阳光的篇章中,“除了人类以外,一切都光辉灿烂”。
他像朝拜圣地似的到希腊去,在那里,他仿佛又见到了普卢塔克那样伟大的人物和希腊独立战争时期的民兵。他在阿克兹的小树林里,曾读过这个作家的皇皇巨著,一直心仪不已。但是一个小旅店的店东把他洗劫一空,那旅店孤零零地在基克拉泽斯群岛的一个小岛上,店东本人也害怕强盗。雷莫坚持要把店东绳之以法。这件事让他接触到了地中海沿岸永不断根的贼窝、英雄的后裔以及希腊诸神的庙堂的残垣断壁。回到家乡之后,他谴责那些探险家,说他们“用人类的手制造出了地狱”。说那些雇佣童工的人“不赞成义务教育,但对去打仗的义务兵役却没有一个字的谴责”。就在这时,也只是在这时,奥克塔夫才明白了,雷莫“从对公正越来越高涨的需求之中,产生了对世界不共戴天的仇恨,而对不公世界必定报复的仇恨正是热爱世界的另外一个方面”。
奥克塔夫回忆得起雷莫心中这阴郁的火苗燃烧得最旺的那几天。那是在巴黎,兄弟俩又见了面。雷莫到巴黎来过许多次,也住过很长时间,但他并不太喜欢“这个豪华的大城市”。然而他也能轻松愉快地潜入这五光十色的涡流,就像在波浪中游泳似的,不过他很快就忍受不了那些喧闹和人群。只有在这里能听到美妙的音乐,才能给他的烦恼以补偿。瓦格纳已经把他征服了。年纪更小一些时,有一群人狂热地捍卫创作了《汤豪舍》的那个音乐家,他就是其中的一分子。而赛马俱乐部的成员们串通一气,每人拿着一个银哨子,上面刻着他们憎恨的那出歌剧的名字,兴高采烈地去喝倒彩。“一奏乐他们就闹腾,一唱歌他们就起哄。”“要想不捧腹大笑除非不是法国人。”真是恬不知耻……就在那个高卢-罗马废墟附近的玛蒂兰圣雅克街,雷莫有一所住宅,据说那废墟当年是尤里安皇帝的宫殿,住在这宅子里的雷莫是另外一个急风暴雨式的大学生。在他还没有利用不多的机会聆听大师的那部作品之前,就先把他珍爱的乐谱抄录了下来。《汤豪舍》的乐曲又一次像重锤似的在奥克塔夫脑海中敲击。他又伤心地回忆起,雷莫最终竟然从自己身上彻底清除了他称之为“豪华多余的感情”。重提这段旧事时,他曾对哥哥说:“你怎么会想不到,从诗歌和艺术那里倒转过身来对于我是多么大的牺牲?……有时候我想,看到了美丽的事物我就会平静下来,但美却带着强烈的痛楚直钻进我的心,我带着这美丽的痛楚,一直到它化为溢出的眼泪。”
一八六九年……一八六九年的八月……两个几乎是陌生的兄弟又一次沿着塞纳河畔的滨河街以及卢浮宫的列柱漫步,但几乎没有看周围的景物,接着又走到杜伊勒利花园的树木底下,杜伊勒利宫里的王宫守卫队当时还把宫堡的门窗紧紧关闭着,然而这宫堡不久以后也变成了焦土。他们陷入了无边的形而上学论辩中,剩下来的只有神经的极度疲劳和情绪低落。这两个迷失在大城市的瓦隆人已在不知不觉中与这永恒的巴黎融为一体,巴黎永远在变化更新:从中世纪争论共相是否存在的文人,一直到我们这个时代的小青年;中世纪迪南地方的大卫离我们还不远,仍在火焰中呼叫,而当代的年轻人则交谈着他们对海德格尔或毛泽东的看法。他们具有该城市暂住公民的称号,在这里,也许比在其他的城市有更多的思想论争。
巴黎最招人注意的是明星拉帕伊娃、奥尔当斯·施奈德、声音洪亮的德雷萨以及带歌舞表演的咖啡厅里的轻歌剧,然而这些对他们都毫无意义。另一方面,第二帝国的豪奢淫糜朝欢暮乐他们也从不注意。他们信步来到在夏日淡蓝色的暮霭中已灯火辉煌的香榭丽舍大街。街上挤满了人群,大家在闲逛或吃冰淇淋。再过几个月,色当的屈膝投降正等待着他们,把他们变为围城中的耗子。奥克塔夫也许是要安慰一下那焦虑不安的年轻人,就让他看看周围的一片欢乐景象。任何别处都没有这种勃勃的朝气与闲适安逸混合在一起的氛围;像是抹了润滑油的弹簧似的,滋润滑爽的文化,上面又包着一层美味的表皮,简单说就是生活的甜蜜和惬意。雷莫摇了摇头。既然知道全世界的痛苦,那么他觉得这些幸福只不过是毫无价值的奢侈淫逸和苟且怠惰,那些人对于不可避免的明天竟然全无察觉。他让他的哥哥观察那一个个陌生人,他们坐在桌子旁,面前摆着一杯苦艾酒或是冰咖啡,脸上一副目空一切的傲气或是蠢相,有的在微笑中露出一点微妙的恶意。这些猥琐小人,论人断事极为肤浅,根据不同的情况,有时趾高气扬,有时又极力隐藏起他们真正的嘴脸。忽然,奥克塔夫看到弟弟用友善的眼光看着一个衣衫褴褛穷困潦倒的流浪汉,他的眼神变得阴郁了,在他看来,这流浪汉比那些心满意足的小人离现实更近。
“为了生活,我必须感觉到我自己有用,这对我是必不可少的。”雷莫知道,他的观点中自由的倾向太重,不容易让已有的报刊杂志接受,他就由一位战友帮忙,在比利时创办了一家周刊,“为了捍卫人民的事业”。“不减轻人间的痛苦死不瞑目……”自然,他成了众人讽刺挖苦的目标。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学者,从来不为别人的不幸担心,无论他们在什么地方,埃诺这里一旦有风吹草动,威胁到他们的个人利益,他们就马上跳了起来。这些人斥责雷莫,说他不关心地方公益,反倒为加勒比人或卡菲尔人的命运悲痛不已。渴望着行动的年轻理想主义者辩驳道:“我们的灵魂足够宽阔,能够容纳所有不幸的人,无论是黑人还是白人;我们的智力足够机敏,能够给他们以援助。”也就是这种为他人服务的精神使雷莫成为和平军团的一个创始人。这是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团体,有点可笑,企图把一八六九年在滑溜溜的斜坡上滚入战争的欧洲支撑住。无论是老谋深算的卡福尔掌权的皮埃蒙特地区,陷在政治威望的陷阱中的法兰西,还是铁腕俾斯麦的普鲁士都不会听几个疯子的瞎嚷嚷。为了他的事业,雷莫花费了父亲留下的一部分遗产,翻译并印刷了千万份呼吁和平的传单,在他旅行时散发出去。当然,结果好比是一阵风把传单吹走了。自由宽松的帝国引起了一股希望,他的一位共和主义的朋友邦塞尔,十二月二日曾被流放过,此时在选举中得到了胜利,也让他高兴了一阵子。紧接下来一八七〇年的国难是更为深刻的悲剧,还有二十万人尸陈战场的血腥噩梦。
那时的比利时人,谴责普鲁士人的野蛮粗暴,但又从他们的胜利中占些便宜,至少认为谁打胜了谁就有理,年轻人看到这种现象不禁又羞又恼。在那“恐怖的一年”冬天,邦塞尔经过“反对现有制度,呼吁追求的一生”之后,筋疲力尽,英年早逝。他的朋友本不多,又失掉了这个人的支持。接着,一八七一年五月份,居斯塔夫·弗路朗被打死,他已经是个有名的年轻生物学家,因为他是无神论者,又攻击了帝国的权威,才二十七岁就被拉下了他心爱的法兰西公学的讲台。雷莫跟居斯塔夫一起从布加勒斯特旅行到君士坦丁堡。就是从那里,血气方刚的法国青年动身去参加了希腊的克里特岛上的人民起义。奥克塔夫怀着一点艳羡想着那两个同路的伙伴热情的谈话会有什么内容。居斯塔夫被任命为几处防御工事的统领,在夏杜的一个旅馆的门口被凡尔赛的军队打中了,那时他正掩护公社部队撤退。雷莫很是悲痛,尤其是想到在一段时期他曾跟这个人抱有同样的希望,他想象不到如何才能给他恢复名誉,心里就越发痛苦。他家里的任何人都不理解也不能容忍这种破坏性的胡闹。奥克塔夫伤心地轻声说道:“在他们和你之间的联系早就断了。你还只不过是个愤世嫉俗的绅士的时候,他们就认为你在造反;如果你拒绝从公正的严格原则上迈开一步,他们就认为你古怪刻薄不近情理了。”雷莫本人把他哥哥这温和的看法更推进了一步:“就像苍蝇成群地麇集在受了伤的身体上一样,恶毒的话像下雨似的,都射在我身上。”然而他还在战斗,又创办了一个杂志来继承那个办不下去的周刊,并且给外省的日报为他死去的朋友写悼念文章。奥克塔夫专注地目睹了他这孤独的斗争,让他想起易卜生笔下的培尔·金特在同一个时代的生活。他低声为他弟弟的一生作了概括:“与其所作的努力得不到成功,宁愿去死。”
我和厄尔以及将死的女孩 凶手 那不勒斯四部曲NO.4:失踪的孩子 烟雾弥漫你的眼:我在火葬场学到的生命学 尸身尖叫 间谍 都重生了,谁还做普通人啊 喜剧演员 波琳家的遗产 安静的美国人 海边的卡夫卡 消失的地平线 超无聊世界[进击的巨人] 西线无战事 如父如子 古董衣情缘 我在雨中等你 我辈孤雏 [HP同人]穿越我是珀西 四合院之我成了何晓
从农村考入大学的庾明毕业后因为成了老厂长的乘龙快婿,后随老厂长进京,成为中央某部后备干部,并被下派到蓟原市任市长。然而,官运亨通的他因为妻子的奸情发生了婚变,蓟原市急欲接班当权的少壮派势力以为他没有了后台,便扯住其年轻恋爱时与恋人的越轨行为作文章,将其赶下台,多亏老省长爱惜人才,推荐其参加跨国合资公司总裁竞聘,才东山再起然而,仕途一旦顺风,官运一发不可收拾由于庾明联合地方政府开展棚户区改造工程受到了中央领导和老百姓的赞誉。在省代会上,他又被推举到了省长的重要岗位。一介平民跃升为省长...
赵敏的娇蛮狐媚周芷若的举止优雅小昭的温柔体贴不悔的秀丽美艳蛛儿的任性刁蛮 一梦醒来,该是倚天屠龙的另一个新主角上场了...
地球少年江云卷入了一个神秘的超凡世界之中,获得了超凡之力,并且开始在地球以及一个个超凡世界,开启了自己追逐巅峰的超凡旅程。(ps已经完本异世之虫族无敌神卡神魔系统神魔无双机械神皇)...
两年前,僵尸面瘫男左莫被无空山掌门捡回了门派,失去记忆的他过着忙碌却充实的生活,一心想要赚晶石,一直在灵植上下苦功,终于如愿成为灵植夫,从不受待见的外门弟子跻身成为炙手可热的内门弟子。一个偶然的机会,左...
少年附身韦小宝,和康熙做兄弟,唬弄皇帝有一手绝色美女尽收,色遍天下无敌手!睿智独立,诱惑惊艳的蓝色妖姬苏荃花中带刺刺中有花的火红玫瑰方怡温柔清新纯洁可人的水仙花沐剑屏空谷幽香,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双儿倾国倾城,美丽绝伦的花中之王牡丹阿珂诱惑惊艳美艳毒辣的罂粟花建宁空灵纯洁娇艳精怪的山涧兰花曾柔...
唐门外门弟子唐三,因偷学内门绝学为唐门所不容,跳崖明志时却发现没有死,反而以另外一个身份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属于武魂的世界,名叫斗罗大陆。这里没有魔法,没有斗气,没有武术,却有神奇的武魂。这里的每个人,在自己六岁的时候,都会在武魂殿中令武魂觉醒。武魂有动物,有植物,有器物,武魂可以辅助人们的日常生活。而其中一些特别出色的武魂却可以用来修炼并进行战斗,这个职业,是斗罗大陆上最为强大也是最荣耀的职业魂师 当唐门暗器来到斗罗大陆,当唐三武魂觉醒,他能否在这片武魂的世界再铸唐门的辉煌?他能否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