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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儿子如此奚落,司鸿升的面色一阵难看,但他很快又恢复如初,笑着对司夜寒说道,“不说这个了,你前几天在公盘上看好的那块石头,我帮你买下来了,你看看,没什么问题,我就让人拿去入库。”
司夜寒只会做生意,不懂研究玉石,闻言便给旁边的陆城递了个眼色。陆城领了命令,迅速走出了院子。不大一会儿,他领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快步走了进来。老者穿一身浅灰色长袍,脸上戴着一个花镜,一张褶皱纵横的脸上,却透着少有的干练和精明。秦染认得此人,他正是国内资深鉴宝大师江长寿。传闻这位江大师纵横玉石届二十余载,手里出过的极品原石数都数不清,名望极高。现在年纪大了,不想再参与那些是是非非,便隐退做了司家御用鉴宝大师,司夜寒很多原石生意,都是找他来掌眼。“江师傅,玉石我父亲带来了,你帮着看看,没问题送去公司。”
司夜寒指着院子中央那块原石对江长寿吩咐道。“好。”
江长寿点了点头,掏出强光手电,转身向那块原石走去。原本围绕在玉石周围的那些人,见到江长寿大师来了,纷纷退到角落里。借着这个机会,秦染也仔细观察了一番这块石头。乍一看,这块石头不管是从皮到开窗部分,都完美的毫无瑕疵,若是没有经验,或者经验不足的人,是很难分辨出真假的。但经过她仔细观察后,却发现开窗的地方似乎有被胶粘贴过的痕迹。看到这里,秦染不觉扭头看了司鸿升一眼。刚才俩人谈到苏雅玉的时候,这司鸿升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不对劲儿,他好像是为了什么事情,在刻意隐忍着对司夜寒的怒气。现在想来,只怕他是提前在这块石头上下了文章,想趁此机会给司夜寒下个圈套,帮自己老婆出口恶气。只是,司夜寒的手里,可是有号称玉石届泰斗之称的江长寿,司鸿升做一块这么假的石头,能蒙混过关吗?会不会……思及此,秦染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迅速向那块原石走了过去。这一举动,顿时惹得周围人一阵唏嘘。这江长寿因为是玉石届的泰斗人物,所以脾气很大,他做事的时候,最不喜欢有人过去打扰,要是有人不小心坏了他的规矩,他就会大发雷霆,脾气上来,天王老子的面子也不给。“夜寒,你这老婆也太没规矩了,万一江老生气了,这石头还鉴不鉴了?”
司鸿升见状,有些心虚的在司夜寒的耳边怂恿道。司夜寒没有说话,而是抬起头,看了秦染一眼。此时,秦染正专注的蹲在原石旁,一双细软的小手,仔细的抚摸着石头的每一寸表皮,像是在认真分辨着什么。她没有用强光手电,也没有趴到开窗部分去瞧,就只是全神贯注的在盯着石头表面看。想了想,司夜寒勾唇笑道,“多个人看看,才能多一份保证,你急什么?”
“……我,我急什么?还不是怕这女人惹怒了江老吗?”
司鸿升被戳中了心思,急忙尴尬的解释。“江老德高望重,应该不会和一个小丫头计较,再说了,他本事再大,也是为司家手里做事,你怕他做什么?”
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司夜寒眸光犀利的看向司鸿升。司鸿升被他盯的面皮发紧,便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说话。不大一会儿,江长寿收起手电,从地上站了起来。起身的时候,他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不觉愣住。“谁让你闯进来的?”
面色一沉,江长寿冷声问道。秦染从地上站起来,恭敬的回应,“江老您好,我叫秦染。”
“我没问你叫什么,我是问你,谁让你闯进来的?你不知道我做事的时候,最不喜欢有人打扰吗?”
见她避重就轻,江长寿忍不住怒喝。秦染抿唇,刚要解释,这时候司夜寒突然开口,“江老,鉴定的怎么样了?可以入库吗?”
见司夜寒发话,江长寿这才敛起怒火,转身道,“回司少,我刚才检查过了,这石头没问题,可以入库。”
闻言,司鸿升紧绷的脸上顿时舒展开来。他急忙对着属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石头抬下去。石头入了库,那就是公司的账了,以后再出任何问题,都跟他司鸿升没有半毛钱关系。眼见这块石头就要被运走,秦染深吸一口气,忽然开口,“等一下!”
众人见状,纷纷将视线再次落在她的身上。司鸿升不想这时候出幺蛾子,便冷着脸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秦染瞟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落在江长寿的身上,有意问道,“虽说赌石有一半靠的是运气,另一半才是实力,但我以为,江老毕竟是资深鉴宝师,像这种程度的造假技术,应该不至于瞒得住您吧?”
闻言,周围人不禁又是一阵唏嘘。江长寿可是玉石届的泰斗人物,在他手里出的原石,别说百分百保证质量,但起码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赌对了的。这小丫头刚才手电都没打,开窗也没看,就随便摸了几下皮壳,就敢如此挑衅江老?这是有多年少轻狂啊?江长寿的脸,此时也难看的要死。他活这么大年纪,还没有谁敢在他面前说如此猖狂的话,这女孩看着不过二十来岁,毛都没长齐,就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他,简直可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看走了眼,这石头有问题?”
指着面前的原石,江长寿不悦的开口。秦染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这石头的确有问题,不过你是不是看走眼了,这可就不好说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染的话,直接让江长寿彻底黑脸,语气不善的问道。秦染之所以敢这样说,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一般公盘上的石头,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出来,即便有假,那也是造假技术极高,肉眼难辨的那种。但眼前的这块石头,开口部分却是用胶水黏上去的,虽说造假技术不低,但以江长寿的能力,若是认真看,应该不难分辨的出。可他观察了半天,却信誓旦旦的跟司夜寒说,这料子没问题,那么秦染怀疑他有鬼,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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