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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很快正式开始,今天是叶如玉的成年礼,当哥哥的自然也精心准备了一份大礼,今晚也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份大礼取了出来。
只见叶兰迪轻轻拍了拍手掌,一个丫鬟就端着一个红布盖着的托盘走了过来,在众人期待和好奇的目光下,他慢慢揭开了红布。
托盘上赫然摆放着一支紫色的画筒,大概两尺长,李霸业本来以为是什么珠宝首饰,没想到竟然是一副画,顿时失了兴趣。
但是叶如玉却欣喜道:“哥!今天又送我什么画了,我可得好好瞧瞧,一般的画我可看不上!”
“打开看看。”叶兰迪温柔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溺爱。
只见叶如玉欢快地走过去,用纤细的双手拿起了画筒,慢慢抽出了里面的画作。
在叶兰迪的帮助下,如玉小心翼翼地展开了画卷,只见一副丹青水墨画跃入眼帘,李霸业不懂画,只看到万重群山之中,一座孤峰傲然而立,说不出的苍茫锋利的气息透纸而来,心中莫名被震撼了一把。
“好画!”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叶兰迪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暗道这小子连画也懂?
“这是……玉林大师的《孤峰》!真的是《孤峰》!哥,你是怎么买回来的?!”看到画的一瞬间,叶如玉却忽然慌了神,除了心中对画作的喜欢外,还有深深的不可置信。
“傻妹妹,你天生身子骨弱,学不了武,唯一的爱好就是诗画了,而画,你最喜欢的就是玉林大师的画,这我再清楚不过了。
“去年你在泗水城见到了《孤峰》的赝品都喜欢得不得了,只是遗憾不是真迹,哥哥记在心里了,这一年来我托了好多朋友,才终于打听到了这幅《孤峰》的真迹所在,原来是在庆兴城的一位藏家手里。
“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求过我什么东西,今天是你的成年礼,过了今天,你就真正长大了,以后哥哥可能无法永远陪伴着你了,索性就把这幅画买了回来,送给你,如玉,生日快乐!”
叶兰迪这一番感人至深的话语让现场每一个人都深深感动,所谓长兄如父,而叶兰迪比如玉也大了整整一轮,是以前者对后者的感情也是深沉如父,这么多年来,可以说是叶兰迪一力承担了所有的压力,陪伴着如玉幸福快乐的成长。
李霸业本不是一个容易动容的人,但这一刻心底也是发出了深深的感慨。
一个对妹妹如此呵护照顾的人,人品一定不赖,不知不觉间他对叶兰迪的评价又抬高了一截。
当叶兰迪说话的时候,如玉眼中就已经开始闪动着晶莹泪花了,别人不知道玉林大师的画,她最清楚不过了,随便一张画都是数千两白银的价格,更不用说《孤峰》乃是玉林平生最得意的画作之一,其价值无可估量,甚至已经不是用钱可以买到的,可想而知哥哥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将《孤峰》买回来,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疼,由此带来更多的则是愧疚和自责。
“哥……”待最后哥哥祝她生日快乐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任由眼泪肆意流淌,把画作丢给了旁边的丫鬟手中,一声嘤咛就扑到了叶兰迪的怀中。
眼见此情此景,李霸业忽然想到,今天是她生日,那自己作为来客,也该准备一份礼物啊!
“我去!他哥都拿出这种杀手锏了,我随便送点首饰岂不是太低端了,完全拿不出手啊。”他左想右想,都想不到送什么礼物合适。
系统空间里面除了一堆生活用品、刀器和金银首饰,就剩一些赤血珊瑚了,手头也没带别的什么东西。
“哎呀,准备太不充分啊,这可咋整?”李霸业思来想去,最后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少顷,两兄妹情绪缓和之后,双双落座,晚宴正待开始,李霸业忽然起身对叶兰迪说道:“且慢,今日既是令妹芳诞之日,李某也略备了一份薄礼,特赠与如玉小姐。”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他接着说道:“可否请侍者送上笔墨纸砚,李某不才,方才观玉林大师《孤峰》一作,大为震撼,只觉苍茫孤傲之气,冲摄苍穹,心中有感而发,即兴赋诗一首赠与小姐!”
“哦?李老弟还有如此文采!古有七步成诗,已是绝响,不想李老弟竟能转念成诗?妙哉妙哉!小翠,上四宝!”叶兰迪大为诧异,欣喜地说道,实则眼底却带着一丝笑意,显然并没有太当回事。
此时所有人都笑呵呵地看着他,没几个人真的在意他的诗有多好,心中想的估计都是纯当为晚宴助兴,写的好坏无所谓,关键在于他这份心意。
李霸业当然知道大家的不以为然,不过其他人无所谓,他只在意一个人的反应,就是如玉!
在等笔墨的时候,他大方地看了叶如玉一眼,对后者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没想到后者竟然也回以一个微笑,她的眼神跟其他人不太一样,竟然满是期待和好奇!
看来这小妞对自己还是有点期望值的呢,估计是方才那句“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给她的信心。
想到这里,李霸业再次将脑海中想到的那首诗回忆了一遍,确定无误之后,慢慢呼出了一口气。
很快,那个叫小翠的丫鬟就把文房四宝取了过来,李霸业没有废话,径直上手,在一旁的桌子上,开始挥毫泼墨。
得亏他前世学过书法,一手字写得不赖,加上他如今的心态和对力道的把握,呈现出来的字体更是精妙。
不多时,四行诗句已经跃然纸上,铁钩银划,力透纸背,真可谓大气磅礴,气势恢宏。
“孤峰不与众山俦,直入青云势未休。会得乾坤融结意,擎天一柱在南州!”李霸业把宣纸展露在众人眼前,用自己独特的浑厚嗓音读了出来,旋即看向已然惊愕起身的美人儿,说道,“如玉小姐,可还勉强应景?”
“这……这诗真是你方才想出来的?”叶如玉眼中充满了震惊,不是她不相信,而是这诗太好了,太应景了,简直就是为《孤峰》量身定作的诗句!
谁也不会将这样的诗和一个乡野渔夫,还是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年轻的乡野渔夫联系到一起,这样的人甚至连读诗都难,更遑论作诗?
此时此刻,岂止是她,包括叶兰迪、侯峰、赵青龙,以及大厅内所有凯旋的人,皆是目瞪口呆!
有些诗,就算是不懂诗的人,也能在瞬间明悟其中的内涵和表露出来的意思,恰好,李霸业的这首剽窃至地球唐朝时期张固的《独秀山》,正是那种老少通杀的类型。
“当然!”李霸业淡然一笑,洒脱地将宣纸递过去,随即自然落座,再不看叶如玉一眼。
这一刻,他可谓是极尽装逼之精髓,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给自己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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