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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知己知彼（第1页）

文竹风出了机场，稳了稳情绪，把车子停在路边的一个停车位，斟酌了半个多小时，最后猜测晁不明的出现是商业诡战的前兆，或者是垂涎梦芨玉的美色，只不过时隔多年，两人是偶尔邂逅，还是一直保持联系，文竹风判断不出来。

文竹风心头不安，他一向从骨子里反对不择手段，好歹自己是在兰亭拿薪水，要是看着有人来捣乱不说出来，岂不是助纣为虐？这件事没有折中的办法，就冲着唐嫣霜，文竹风也不能坐视武奥周受到打击，思虑再三决定，只能装作不知道晁不明和梦芨玉的关系，才不会伤及自己。

文竹风打开窗户，被风这么一吹，倒是清醒了几分，给武奥周发短信：“武总，方便说话吗？”

才发出没多久，武奥周电话就打进来，声音没什么异样，问道：“又要耍什么花招？”

“才来的那个晁不明不大对劲。”、

“你怎么发现的？”

文竹风道：“他的表现过于优秀，竟然提前走到路边等我，我总觉得有蹊跷，就去查了一下。这一查，发现了纰漏，晁不明不是坐这班航班来海都的；我和兰亭的利益是拴在一起的，没有私心。”

武奥周道：“做得不错，竹风，我还是低估了你。”

武奥周应该是晓得晁不明的身份，文竹风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脑子动得飞快，道：“是，武总，我年轻识浅，有什么考虑欠周的地方您明说；您这个语气，我寝食难安。”

武奥周淡淡一笑，道：“你不会的，好好追嫣霜，等我回公司，晁不明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

武奥周说完就收线，文竹风看着手机发怔，什么叫“好好追嫣霜”？是鼓励自己对她女儿下手，还是提醒自己他武总明察秋毫。武奥周对于晁不明到来静心观看，绝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可能早就盯上晁不明，或者是与晁不明有联系。这一想，文竹风顿时替唐嫣霜担心起来，武奥周让她来，别是专门来踩雷的。

武奥周既然早已知己知彼，文竹风只有选择袖手旁观，最后无论鹿死谁手，都不关他的事，他唯一要做的，还是保全自己，保全唐嫣霜。打电话给唐嫣霜汇报接了晁不明的过程，特地说了只有一个旅行包的细节，还有航班的欺骗，但隐去了其他的那些人事和细节。

唐嫣霜听了，连珠炮似地说道：“难怪看你又回了机场一趟，晁不明这个人来者不善，兴许已经到海都很多天了，文竹风，你别多事，我会安排其他人去调查；等晁不明到了公司，老武安排的是你和他对接，你只要在公司观察他的言行就行了。”

文竹风刚给唐嫣霜打电话的时候有点忐忑，听唐嫣霜这么一说稍微放心一些，既然是武奥周的安排，自己和唐嫣霜周旋的余地就要大得多了。文竹风想了一想，道：“你别太担心，就算有什么，晁不明大概率是针对兰亭的。”

唐嫣霜其实也这么认为，开着玩笑说：“很多小概率的事，才会是致命的一击；文先生，不会是害怕了吧？”

文竹风听了不知不觉松了口气，不由笑道：“我怕什么，就算追到你，武总的家产也未必能沾上一块钱的好处；不过一个晁不明而已，就算他背景再深，跟我有什么关系，天塌下来大个子顶着。只是，多少人说我执拗，我现在就想假戏真做，你要考虑好，真不行到时候拒绝我。”

唐嫣霜应了一声，但笑不出来，文竹风显然还是有所顾虑，把预防针打在前面，免得到时候下不了台；唐嫣霜停了几秒说：“是不是触动了你的什么，比如，前女友的事？还是曾经有过的某个场面？”

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厉害，文竹风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说道：“没有的事。”

唐嫣霜敏锐地察觉到，文竹风似乎有什么话没说出来；唐嫣霜爽快地说道：“那就不要后悔了，否则我就会去找别的人来做。”

文竹风笑了起来：“嫣霜，事到临头，赌气就没有意思了；送个戒指吗，不算什么大事武总也是抛头露面做生意的人，不可能因为我追他女儿，就乱来的。”

“可是我会乱来的。”

“啊，怕了你了，唐大小姐，我这就去买钻戒。”

唐嫣霜银铃般的笑声中挂了电话，文竹风车子开出一段长路，终于咬咬牙，决定赌赌运气，打了一个电话；他很少打这个网络电话，是因为双方仅仅是业务上的关系，对方网名叫齐四，仅仅是发活给他的上家。

电话通了，背景是悲伤的小提琴声，文竹风愣了愣，用平时的声音问道：“齐四，问个事，前年你要我做一个系统，发过来一部分资料，八月份的那个，是哪家公司？”

齐四没想到冷不丁接到这么一个电话，随手关掉了音乐：“文竹风，我还以为你催上个月的款项呢，前年……其实你是知道的，都是一家公司，只是我拆开来给你的，客户要求，也是为了我们便于结账，只是客户的资料是保密的。”

“齐四，这些年多谢你给我干活的机会，只是我发觉有些不对，我相信你不是一个背后算计我的人，这样吧，把上个月的账结了，后面你好自把握。”文竹风索性停下车，一心一意来处理这件事；齐四反应过来：“你发现什么了……其实我们就是做软件，那些活没问题……”

齐四晓得文竹风发现了那个系统是给调查公司用的，但是不清楚文竹风下一步要怎么做，只能劝说；文竹风冷冷地道：“我一直很佩服你，你几年来能不断地提供这些活给我做，但是有些事一旦产生交集就不一样了；反正有人要问我，那些系统是不是我做的，怎么接的活，我就如实说是你发给我的，剩下的事也没什么需要隐瞒。”

“不行，”文竹风没想到自己随口的试探，会让齐四有这么大的反应，齐四在电话那头着急地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不会不知道，我给你的活不是个人能接下来的吧？要是被发现转包出去，我会首当其冲；我没有对你隐瞒什么，你挣到了钱，可不能出卖我。那家公司是专业公司，不像你们兰亭，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做。”

齐四心虚，他只是一个码农，把自己的活分给了文竹风，在公司获取了高薪；但如果文竹风说出真相，齐四前面只有辞职这一条路。齐四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暗示一下；文竹风心中暗笑，装作随意地说：“齐哥，其实我很钦佩你，只是我现在有些烦躁，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个人，我可以付费用。”

齐四顿时明白了文竹风的意思，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是这么回事，我这个人的价格很公道，两万块钱，直接从你的酬劳里扣除。”

文竹风“嗯嗯”两声答应了，齐四直接挂了电话；文竹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自己没猜错，齐四还做掮客，就看齐四的诚信如何了，文竹风把晁不明三个字发了过去，齐四连着回了三个好的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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