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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兢兢业业的为陆家做了十年‘脏活’,他为陆家铲除了无数的敌人和潜在的危险。但是在他心里,他一直觉得没有真正意义上报答陆家。
直到林夜风的出现,卓然敏锐的感觉到他将会是陆家最危险的敌人。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不遗余力,不惜动用所有的关系,要替陆家铲除这个心腹大患。
可当林夜风一心赴死的时候,卓然手中的屠刀却怎么也落不下去了。
他敬佩林夜风这个对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隐约的感觉到林夜风的背景似乎并不简单。
这些话他不会对陆家说,也不会对林夜风说。
“林夜风,死对于你来说,的确是一种解脱,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只是你甘心么?”卓然语气平淡的说道。
林夜风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满是血污的脸上竟然看不出任何表情,此刻的他如同一只引颈待戮的羔羊一般静静的等待屠刀的斩下。
林夜风不甘心,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肉体的折磨可以忍受,但是精神上的煎熬才是最刺向自己最锋利的刀。他每一天都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只有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甘心?别和我说这个。。。你们不杀我不就是为了羞辱我?让我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苟延残喘么?”林夜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呵呵。。。羞辱你?我还没有那么变态。。。”
卓然顿了顿,接着说道:“林夜风,只要你活着,就会有很多人畏惧你,因为畏惧,就会收敛他们的行为。。。”卓然发自内心的说道。
“咳咳。。。”卓然的话让他想笑,但是因为旧伤未愈,他猛地咳嗽起来。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愤怒,愤怒这个世界的不公,愤怒不能惩罚这些作恶之人。。。可是你想没想过为什么?”
林夜风没有答话。
卓然继续说道:“陆家在沈城盘踞多年,历经三代的苦心经营才有如今的权势和地位,现在的陆家就像一艘大船,在狂风暴雨之中依旧能够稳健前行,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有钱和有权,钱铺路,权当道,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亡命之人为陆家荡平一切障碍。。。林夜风,你觉得你有几条命陪人家玩?”
听到这,林夜风的心中再次升起一团熊熊火焰。
“呵呵,陆家三代经营就可以横行霸道肆意妄为?有钱有权就可以对无辜之人加以迫害?人人生而平等,凭什么陆家就要高高在上?”
卓然一声冷笑,说道:“平等?哪来的平等。老虎吃饱的时候不会搭理绵羊,可是老虎正饿着肚子的时候,绵羊踢了老虎一脚,你觉得老虎会怎么做?你要知道,老虎天生就是要吃肉的。”
“换句话说,你没有碰到他们利益的时候,他们不会拿正眼瞧你,但是一旦你威胁到他们的利益,他们肯定会不遗余力的除掉你。”
“利益?难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利益?利益就这么重要,重要到连人的尊严和性命都可以随意践踏吗?”林夜风心头一口恶气呼之欲出。
“这是事实,尽管很残酷。”
卓然长叹口气,继续说道:“你看利益这两个字,利字带把刀,益字流着血,蝼蚁尚能为一口吃的拼命,何况是人呢。。。”
同样的话,王长志也曾说过,只不过他也死在了利益的这把刀下。面对这遮天蔽日的黑暗,林夜风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再次沸腾燃烧起来。
是啊,这个天下不会只有一个陆家,同样的悲剧每一天都在发生,当权势的铁蹄践踏弱者尊严和性命的时候,谁又能给他们正义?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光,那么我愿意以身为烛,尽我最大的努力撕裂眼前的黑暗,虽死亦无所惧。。。”
卓然见识过利益面前人性的丑恶!甚至他一度认为利益至上就是这个无情社会应有的常态。然而林夜风振聋发聩的一番话却让他的内心感受到无比的震撼。
一瞬间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林夜风,我会帮你离开这里。。。”卓然正色说道。
“哈哈。。。帮我离开。。。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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