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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空间禁地(第1页)

索尔格住的房子和一些相似的小型建筑物位于一个松树林里,坐落在太平洋一个平坦的海岸边上。大海和这些房子之间没有公路连接,只有灌木丛和一个个青草覆盖的低矮沙丘。一条条分割森林的道路成直角伸向大海方向,到沙丘前已是尽头,再不通往任何地方。从那里望去,所有的房子似乎都建在林子深处,每座房子都有一条自己的通道,这条通道都划出几个相连的弧线绕开林木。这里的土是沙质的,那些低矮的深褐色松树旁边是一片自成一体的亮黄色海岸草滩,草长得很高,跟草原似的。借助风力的搬移,有几溜沙丘伸进林子里,在一些地方形成了浅色的土堤,又有新草在上面安家落了户,而根扎在旧土中的那些树干则从土堤中探出身子,大都只有一些干枯的粗枝。随着岁月的推移,所有这样的沙丘由于植物的覆盖停止了移动,作为这个地区仅有的几个小山包,它们和那少见的森林草地一样,成了孩子们的游乐场。森林草地里的草又密又茂盛,几乎无法用割草机去割,因为到处都长着树。虽然从每一座房子看去都至少能看到另一座,但由于被森林团团围定,这些房子犹如一个个隐居者的小屋;它们虽然抹着一种浅色粗砂浆,但只要敲一敲便可断定是木建筑,这是因为一直存在着地震的威胁。在十年前的一次强烈地震中,相邻一块不太高的海岸连同那些修建在上面的带石膏花饰的别墅滑进大海里,加上它的平台台阶和一条条又被各种植物覆盖的横向裂缝,那里如今已成了一个无人居住的“地震公园”。

坐在飞机里时,天在很长时间内还很大。回味着与留在那里的人的情意,索尔格心里暖融融的。他觉得自己和那些人犹如被铭刻在了北极那面山墙的三棱面上。飞机一起飞,他便默默地对自己说:“上一个夏天和秋天我在北极地区。”西海岸属于另外一个时区(晚两个小时),他是在一片昏暗中到达的。刚才他还看见那条孤寂的河流里翻滚着浑浊的泥浆。他和许多人同在旅途中,那些人并非长途旅客,而是与他一样,仅仅是被不同的飞机送上去又放了下来。降落期间,也就是飞机从冰雪覆盖的山脉上空,飞过地势明显缓缓下降的丘陵地带,降落在那宽阔的、闪烁着运河波光的海岸平原上时,他看见了海洋雾霭中的落日——在一个机场大厅的人造地面上,他从一台台小型电视机的后面走过。它们与那些蛋形座椅以及坐成蛋状的看客构成了一个整体。尽管他已经在这里生活过很长时间,但直到这次返回这个犹如自我管理的大陆的“低地地区”(北方居民对联邦其他区域的叫法),他才看到了一个国家的强劲有力,灯火耀眼的机场大楼给他一种军事禁地的感觉(尽管看不到士兵)。

他眼中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两种目光:他先是在等候在出口的人群中寻找“熟识的面孔”,尽管谁也不可能知道他到达的时间和航班——然后四下张望寻找那个穿着很短的裤子和白色硬帮皮鞋的男人。那人早晨和自己同乘邮政飞机,每次转机上的又是同一架飞机;他们相互之间没有说过话,但却一次又一次地会心一笑。索尔格很喜欢这个想法,从现在起到这几天结束为止,而且总是出于偶然,相互不说一句话,他俩将都同路。他有意慢慢向出口走着,以便有人(是谁无所谓)能看见他,来接他。

后来他让出租车停在住宅区边上,步行走那最后一段路,不时能走进一片灯光里,那是房子的灯光透过树木间隙投到原本一片昏暗的路上来的。那些林中房屋显得很安静,同时因为到处亮着灯又显得很喜庆。他走在还不大习惯的沥青路面上,与此相一致的是,他依然想象着自己浑身透散着无名氏的气息,隐没于在到达区和出发区之间纵横奔忙、和他一样不受任何国籍约束的一群群世界公民中,而且因为对他这个来自另一个时区的人来说还没到夜间(也因为他数小时的飞行时间大多是在云层以上的明亮光线中度过的),他的眼睛感受的还是白天的光线,因而他眯缝起眼睛看着那一片昏暗,似乎这种昏暗是人造的。

他在邻居家取他的邮件,在那里将带给孩子们的玩具雪橇放在已经入睡的他们床边,然后返回像在其他各地一样按工作间布置的自己的住处去看信。在外面,几只狗冲他狂叫了一通。他朝天空望了一眼,奇特的是这里新月的形状与许多个小时前(晨曦中)挂在相距那么遥远的地球另一个地区上空的没有差别,这让他心中一动。

信很多,带来了很多消息;大部分是友好的;或者说是客观实在的,没有威胁或敌意。有几个人眼睛看着那风景心中思念着他。他们想让他这个“相距太远”的人离得近一点。

屋子里所有的窗帘都是拉上的。他穿着还扣着扣子的大衣坐着。一个高大宽敞的玻璃柜里摆放着一堆堆岩石碎块,似乎它们就是这样成堆地直接从自然界滑落进这个房间,停留在橱柜玻璃后面。装在玻璃柜里上方的一根淡青色氖光灯照耀着那些岩石,发出低微的嘶嘶声(这是唯一的响声)。一把椅子的椅面上有几处隆起,那是数月前有人坐在上面时留下的。昏暗的隔壁房间的门敞开着,里面竖立着一个形似消防栓的床杆的黑影,一只猫立起耳朵在上面蹲了一会儿。

那些信件连同空信封被横七竖八地随便扔在底部装有灯的玻璃桌上,堆成一个松散透亮的纸堆;一些信立在那里,犹如一个纸牌房子的一部分,闪亮的信纸切口和破裂开来的信封边对着这个收信人。他不再欣然平静,不过只是还悄无声息地坐在那里。不再有伸手摸得着的物体,而是他四周最后那个他能够为其命名的东西——除此之外只有帘布,不是柔软地垂下,而是僵硬地朝他拱起。

在开房子大门时,甚至是在从路上拐进来时,一直在刮的风不是就已经突然间停了吗?没多大工夫,喘息的宁静化成了麻木。有个人挺身端坐着,同时也倒下了,却不像通常倒的人,起码会平躺着。“那个人”一动不动地坐着,而那个倒地的人的平面将他横着分割了。

索尔格没有了鲜血,仅仅还有燥热,在这个回归的夜晚,他看到自己进入了这个西方世界,没有梦幻,畸形发育成一颗没有大气层的行星(喀斯特和怪异的空虚),岩石般沉重,没有坠落;不是孤单地待在这个世界上,而是孤单得没有世界;而在他的心里——非时间——存在着星体和旋涡状星云,像是眼睛,却不关注他。他不仅遭到语言的遗弃,而且被所有的发声能力抛弃了;就像他内心无声无息一样,他对外界也保持着无声的沉默。没有任何声响,就连骨头的咔嚓声也没有。仅仅在幻象中能够旋转向一面峭壁,作为岩画蹲伏进岩石里。实际上,肌肉因虚弱在瑟瑟发抖。

“被强风的那一个个旋涡掠到了哪个出身的国度呢?”——于是,出现了那个索尔格觉得在其中看到了自己变得麻木的一个原因的画面:在那个“世纪之夜”里,在那些低矮空寂的“各个大陆的大厅”里,他远远坐在后面,像一个正在伴随着这个该诅咒的世纪,至少在为自己和自己的同类而痛哭的人——而同时又不许可他这样做,因为“责任在他自己”。是的,他连一个“受害者”都不是,因而也不可能与这个世纪的受害者联合起来进行大诉讼,并在共同苦难的陶醉中再恢复到能够发声的状态。他,这个“默默坐着的人”也许虚弱,然而却是犯罪者的一个后代,而且也将自己看成是犯罪者;而他的世纪那些种族屠杀者就像是祖先。

紧闭的帘布团团围着他,那堆信件像敌方的一块带有纹章的盾牌威胁着他。在这一时刻,索尔格发现,他怎样代表着每一个强加给自己的前辈,而且也根本用不着去装腔作势:他那神魂出窍的麻木重复着那些残暴的畸形怪物的麻木;他不仅在外形上像他们,而且与他们心心相印,与他们如此心心相印,就连他们自己也从来都不可能这样。没有命运,没有关系,没有痛苦的权利,没有爱的力量(那些信件无非意味着无序),他就只剩下忠诚:忠诚得成为崇拜死神大师的化身。他闻到那战争的气味,在自己的陋室里已经被战争团团包围。

然而,留心了这个原因,使他又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语言。然后,他会憎恨自己,因为他曾经为那些行尸走肉而鬼迷心窍,仿佛他“与他们亲如一家”。憎恨中,他呼吸得更深切;把自己从那墓穴旋涡中呼吸出来了。“我再也没有父亲了。”他闭上双眼,在眼睑后面看到了那条河明亮的残像。他的语言是“游戏”,身在其中,他又变得“灵动”了:他站起身来,脱下衣服洗浴,在水下唱着一支很糟糕的歌,出水后完美地唱到头。他拉开了所有的帘布。

语言,和平的缔造者:它的作用就像是那完美的心境。这样的心境使得这位观察者感知到了外界万物的灵魂。那些树木间刮起一股旋风,一张完整的报纸随着树叶和碎纸屑在风中旋转着,飞动中甚至还有模有样地打开合上:它总是在黑暗中折叠起来后飞快地飘向窗户,可每次快到跟前时却掉转了方向,在越来越缓慢的飘动中(“为我”)又展开。那后面,野草像庄稼似的摇曳起伏。可以听到大海的声音,像一所相距遥远的学校里传出的嚷嚷声。索尔格可能一时间想起自己在欧洲的孩子,又打开了房子的大门,发誓永远不再关上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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