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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初,我们的心都还很齐。之后我们之间开始出现分歧。最初的分歧也并不是观点上的,想来当时的情况非常明确,我们每个人都在跟老大哥的遗产作斗争。每个人在自己的领域里做的都是同样的事:扩大正在自行解体中的暴政所暴露出的裂隙。
然而,每个人的性情和气质都发生了变化(也许并没有发生变化,只是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意识到彼此的差异)。乐天派的维特斯,梦想派的派逊斯,嘲讽派的赛麦,敏感、虚荣的安普尔福思,他们彼此互补,配合默契。我想,我的谨慎小心也与史密斯粗心大意的激进主义相互般配。这是多么好的组合,至少在开始的时候!今天的年轻人要是能了解这种团结的力度该有多好!
后来,有几个具体事件对我们造成了冲击。比如,派逊斯在革命最高潮的时刻腾地起身,离开编辑部扬长而去。他为自己找的借口是,他夜里最晩要在十一点钟上床睡觉,否则他吃的安眠药不起作用。我猜,他是因为牢骚满腹的派逊斯夫人才不得不回家。正像赛麦所说,精保局没有必要监视派過斯,因为他在家里时时刻刻受到监视。(我们从不知道,究竟何时何地让派逊斯获得自己思想的历史辩证成果——摘取一个又一个年轻女党员对他疯狂迷恋的果实?派逊斯在这种事上十分害羞。“你们的脑袋里想的总是这些!”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总是变得绯红。)
安普尔福思与派逊斯正好相反,总是过分炫耀白己的女人缘,尽管实际上他非常自恋。有的时候,在编辑部会议上,他只想讨论自己的诗歌。他总是长篇大论,讲他诗歌深刻的内涵和潜在的美感,说我们都是外行,不懂他作品的真谛。赛麦有一次对他说:“你知道吗,大卫,你的讲解要比你的诗歌丰富、有趣得多。”
下一次的编辑部会议,大卫没有出席。同事们到他家去探望他,那是一套面积很小的単身公寓,墙上贴满了他自己的照片和登有他诗歌的《时代》文学副刊。“你们去给你们自己找一个更好的诗人吧!”他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用一本正经的声音冲我们喊,直到我们递给他一瓶货真价实的英国威士忌,他才放我们进屋。
大卫最担心的是,后人只会把他视为《时代》文学副刊诗人。他不希望人们只提他的政治功绩,他很羡慕那些在新闻自由的第一缕春风中不做任何政治评论,只写所谓“纯诗歌”的同时代诗人。他注意到赛麦,尽管赛麦是自己的朋友,但更爱读史文朋和艾略特的诗作。“我不想为当什么公众明星而牺牲自己的才华。”他喋喋不休地唠叨。但是最终他还是不能放弃使他一举成名的政治评论。因此,他在诗歌和政治之间.,在过分的自信和无尽的失败主义之间摇摆不定。从根本上说,他是一个不幸的人。
对于我们年长些的同事维特斯来说,无论爱情,还是荣耀,都不具太大的吸引力。现在,我完全可以这样讲,而无损于这位尚且年轻——六十岁——就不幸过世的杰出经济学家的理论学说,他最大的嗜好在于美食。他与核心党的供结网关系密切(他有几位老同事在那里工作),经常给我们搞到一包包的衣服和食品。维特斯同志总是激情四射地参与编辑部聚餐的筹备工作。在吃饭前,他总是戴上阅读用的老花镜。“我想看看我吃的是什么,更何况,这里有什么值得可看!”他自言自语地说。他怀着巨大的食欲往嘴里塞熏鹅腿和进口的东亚香蕉,赛麦——他总是友好地挖苦我们所有的人——跟他开玩笑说:“嘿,维特斯,总有一天他们会用鹅腿收买你,在你没进精保局之前,会给你先订好一日三餐。”
在我们中间,赛麦最幽默顽皮,开朗乐观。嘴里总叼着质量最差的胜利牌雪茄。“现在我跟老大哥的惟一联系就是这个了。”他经常说,意指画家们为那位独裁者造像时,总习惯画他叼着胜利牌雪茄(尽管老大哥的实际品位比这个高,所抽的烟也比这个好)。赛麦跟我们最爱开的玩笑是吓唬我们。“有朝一日,”他预言道,“《时代》报上会登出一条公告,说这整个的民主自由时期不过是个玩笑,老大哥根本就没有死,只是想考验大家一下,看看在大洋国里究竟有多少心口如一的信徒和口是心非的叛徒。他现在重新登上舞台,惩罚那些叛变者。”赛麦绘声绘色地讲述“最后审判日”的脚本,所有的党员都吓得屁滚尿流地为自己辩护。我们听得笑岔了气,只有派逊斯没笑,他一点不觉得赛麦的预言有什么意思,他紧握着双手求他别再开这样的玩笑。
“你呀,”语言学家无动于衷地朝他挥了下手说,“你没有什么好怕的。十点半离开,回头我们在刑室里为你作证,你每天都在晩上而最重要的事情总在那之后才讨论。他们肯定会放过你的,顶多把你的左脚和右手砍下来。”
其实,赛麦连温斯顿·史密斯也不放过:“听我说,你这个守口如瓶的同谋犯,”他用精保局审问官的口气说,“你没必要否认。我们在所有跟你上过床的女人腋窝下都装了窃听器。由于你在做爱的时候都评论政治,所以我们直接从现场听到了一切。只是电视系统还不完善,否则我们当时就可以彼此看到。[1]再说,我们知道你本来不是个坏人,只是总幻想扑在你妈的怀里。事实上这已经从你粗野的文字暴露出来。”
赛麦的挖苦歪打正着。史密斯的确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比方说,他总是热衷于平民百姓,但实际上一个都不认识。因此,要他保持激情并不困难。有一次,他还真往编辑部领来一个老酒鬼,向我们介绍时的神态,仿佛在展示未来的希望。“你们看哪,”他说,“正是这样的人将会推翻暴政。”这老家伙确实心态不错——在来编辑部之前被他灌醉了——喋喋不休地讲起过去英国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
史密斯非常希望,人们能为他在《时代》文学副刊编辑部和“星期一倶乐部”所做的工作摸着他的脑袋夸奖他。的确,很多人喜欢史密斯,为他经久不衰的青春激情与热忱惊讶不已,正是那份激情与热忱为我们的事业招募到越来越多的追随者。但是也有人嫉妒他,更有些人对他貌似温和实则强硬的性格表示反感。如果他听说有谁不喜欢他,心里会感到痛苦至极。对所有人——包括精保局的人员在内,他都愿意往好处想,而不往坏处想。虽然他在政治中表现得最为激进,是攻势最猛烈的精神领袖,可一旦他要亲自出马与谁正面交锋,他就会变得犹疑畏缩。他曾跟我抱怨过,说他受不了这种在政治逼迫下时刻准备战斗的精神状态。有一次他无奈地说:“要是整个斗争都能用文字进行该有多好!”只是政治在《时代》文学副刊的版面上越来越难以装下,而《哈姆雷特》的首演马上将冲击这个世界。
[1]赛麦错了:实际上,《时代》文学副刊编辑的所有私生活都遭到了窃听,甚至被录像。后来,由于大洋国明文禁止演员们在电影屏幕上裸体出镜,所以这些资料被移用在20世纪90年代拍摄的故事片里。——历史学家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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