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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长安 第二章(17)
“好闺女,上车吧。”他给白莲花拨拉好头发,把自己头上的斗笠给她戴上。白莲花说,我不上车,我想喝水。
“你看爸是老糊涂啦,只急着赶路也没让你吃馍喝水。爸是想赶上人家食堂吃晌午饭,给你要碗大肉烩菜吃。上次俺带白东京来时人家赶上饭没卖完,给俺们一人盛了一大碗哩!倒是把你一早上没吃饭给忘啦。”白莲花听了一下来了劲:“爸!那咱快走吧,要不就来不及了。”
酱油送到食堂刚赶上国棉四厂下班,女工们戴着白帽子围着白围裙说笑着往食堂走,有人连脚上也是白花花的棉花绒。两个女工在小商店买了什么吃的东西,边走边剥纸,白莲花扶着架子车仰脸看她们,想着她们天天都能吃上大肉烩菜,心里羡慕极了。
“快来!莲花,你看人家见你来了真给你盛了碗肉菜哩!”白老四喜得连眼睛也眯起来了,晒得黝黑的脸膛连皱纹里都是汗水。食堂的大师傅领人来抬酱油,见白莲花怯怯地东张西望就笑着用秦腔说:“老白呀,你这女子长得瘦——小女子,别跟你爸回家咧,在食堂打小工吧,绝对把你养胖咧!”白莲花吓得赶紧贴紧白老四的腿,不敢说话。
大师傅见状大笑着走了,白老四也笑了,把碗放在路边,伸手在墙角的扫帚上折了两根长枝子,用手捋了捋当作筷子递给女儿。白莲花看着碗上的白馍咽着口水说:“爸,咱还是把肉菜带回去给弟弟妹妹吃吧,俺光吃馍就中了。”
白老四从架子车把上取出自己平时带的铝饭盒,把菜倒进去一半说:“那咱爷俩吃一半,给你妈他们留一半。你快吃,俺看这天不保险,怕是要下大雨——车上还有半瓮酱油要送哩!”
白莲花抬头看看天边,果然黑云已经压得厚了,太阳还是当头晒着,却被乌云包围起来,空气更闷了,连一丝风也没有。
回去的路上,虽说车上有半瓮酱油,白莲花还是拉起车就走,毕竟吃过饭有劲了。白老四坐在车上扶着大瓮打了会儿瞌睡就有了精神,他看着女儿的背影细细瘦瘦却很好看,两条辫子随着步子轻轻摇动。“莲花,过了年就十三了吧?”白莲花没防着爸问了这么一句话,心里转了一大圈才答道:“爸,你是不是不想让俺上学了?俺上学不影响拉车做饭哩!”
白老四笑了说,那你给俺唱个歌,唱好听了爸就让你上学!白莲花本来就爱唱,见爸这么说,知道他让自己上学就放声唱起来。
白老四说:“咦,老好听!你再给俺唱一个!”她想也不想又唱起来。
“爸,你也得给俺唱,要不俺不拉你啦。”白莲花头也不回地说,能让爸舒舒服服坐在自己拉的车上歇腿,她的心里真高兴。白老四笑着说:“俺唱的是老戏,你又不爱听……”
白莲花抢着说:“爱听哩!爱听哩!”
“就唱早上你老蔫叔唱的吧:小苍娃我离了登封小县,一路上受尽了饥饿熬煎……二解差好比那牛头马面,他和我一说话就把那脸翻!在路上我只把嫂嫂埋怨,为我起解时你在哪边?小金哥和玉妮难得相见,叔伯咱再不能一块儿去玩。再不能中岳庙里把戏看;再不能少林寺里看打拳;再不能摘酸枣把嵩山上;再不能抓螃蟹到黑龙潭……”白老四正眯了眼唱着,突然天边远远轰隆起来,白莲花还没醒过神来,闷声闷气的呜呜声就滚了过来,猛然一道金色的闪电把天上的黑云撕成了几块,随即“叭”一声响雷炸在头顶。
“爸呀!”白莲花吓得扭头冲白老四尖叫起来。
“快!把这斗笠戴上……你扶俺下来,他娘的,这腿又不听使唤啦。”白老四这几年落了个毛病,两条腿走一天路除了困疼倒还没什么,一坐下歇着就站不起来了,而且得好一会儿才能渐渐正常。现在眼瞅着有大雨要下,他两只手空在车帮上努力支撑,双腿却面条一样用不上力。白老四打量着四周,路边连一个能躲的房子和树也没有。
“白莲花,你穿上这塑料布!”他还在车里铺的烂麻袋下边摸着塑料布,大雨已经劈头盖脸地下来了,“叭!叭!”地打在车上、瓮上和身上,干巴巴的黄土地被豆大的雨点砸起一个个小土坑,很快就湿成了一片。白莲花揉着白老四的腿叫:“爸,你说咋办呀!”白老四咬牙把腿搬到车沿边上,让脚挨着地试着用力,过了一会儿终于能一瘸一拐拉着车走路了!转眼父女俩都湿透了,白老四让白莲花坐在车里,把麻袋片顶在头上,自己在大雨里披着塑料布拉车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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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长安 第二章(18)
雨越下越大,像是掀翻了天河把水倒在了地上,远近一片水茫茫,地上被雨水泡得泥泞起来。“哗哗”的雨声中,路渐渐不好走了,白老四的步子更蹒跚了,白莲花靠着大瓮缩在沉重的湿麻袋下边,刚好能看到爸爸青筋暴起的双腿一步一滑向前挣扎。他的黑布鞋早糊成了两大圪黄泥团,鞋不断滑着陷进泥里,他抖着又把脚拔出来再挣着迈一步,白莲花缩着颈盯着那脚看了好久好久,路却总也走不到头。
头顶着酱油味的湿麻袋,白莲花哆嗦着抱紧双臂哭起来。
拾
小东门差不多算是河南人在西安的地盘,西安话有人说,但更多是地道的河南话,人们平日嘴里哼哼的、戏班唱的都是豫剧,河南梆子。
“西安这名儿都像是蒙着土,你伸袖子掸掸——下面就是上好木料!老天爷偏心这帝王都呢,要不八百里秦川咋就年年旱涝保收?西安,它吗儿人都能收留,甭管你是穷人阔人。小兔崽子,爷爷告诉你,在西安你只要手不时闲地干,总有嘴里的食儿!”这话老梁头给长安说了不少遍。
他对西安的一切都很满意,只是觉得见老乡次数太少,再就是不能听到正宗的河北梆子。离开老家后,当了十几年的西安人,这点乐子已不复存在了。
老梁木匠病好了点能下地走路了,他就先去看了看老方头。拖着步子回到锦华巷时,突然听到了悦耳的河北梆子,有个旦角正在唱花腔,没等老头琢磨出来咋回事,就变成一个操着标准普通话的男人声音。老梁木匠立刻停下来,怀疑刚才那声音是幻觉。老郑见他呆呆站着就问:“大爷!咋咧?”
“刚才,我听有人唱戏呀,还是河北戏呢!”老梁木匠有些拿不准耳朵听到的东西,“唉!这几年耳朵是越来越不顶事啦。”
“哦!那是孩子听广播调台呢。怎么,您想听俺让他调回去?”老郑给孩子示意了一下,果然刚才那花腔又唱起来:“我穆桂英又领帅印……”顿时,老梁木匠有点热泪盈眶了,十几年啦,能和老方头们说说话已是外乡人的慰藉了,如今儿时就听惯的戏文又流淌在耳际,这耳朵竟已背了,双脚走道也不利索了。他想着,冲老郑挥挥手就拖着步子走了。
老梁头坐在灶台前拉着风箱做饭,长安走到他身边,老头没听见还盯着灶膛的火出神,背弓得虾米一般,脖子上的皱纹像龟裂的干渴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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