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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那些过往（第1页）

m;赵士程一愣，刚要开口相问，却见完颜雍身形又缩了回去。“莫问莫问，好处本王已是给了。赵世子可莫要贪心。”

完颜雍起身笑道：“本王这便走了，赵世子留在此处和柳大娘子好生叙话。”

完颜雍又指着韩彦直、刘三刀和那少女道：“别人家相谈风月，你等莫要在此大煞风景，快与本王一同出去。”

赵士程闻言也向着二人点了点头，他和柳大娘子相要谈的事情不仅隐秘而且风险极大，当然是不能把他们牵扯进来。“腊梅，你带着二位贵客去隔壁雅间稍坐。”

柳大娘子道。少女腊梅万福应承，韩彦直和刘三刀见屋内就赵士程和柳大娘子，自然也放下心来，跟着腊梅出门而去。当完颜雍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过身道：“赵世子放心，此处无人敢来打探，你二人放心说话便是。”

赵士程起身拱手道：“多谢王爷。”

“哈哈哈，舅父，回府吧。”

完颜雍大笑着走了出去。胖子在完颜雍出门口跟着走了出去，走出门口时，胖子转身给赵士程施了一礼然后将门给轻轻关上。半晌后，随着一阵脚步声离去，柳大娘子起身万福道：“奴家柳慧娘见过世子。”

“晚辈赵士程。”

赵士程起身还礼，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解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印章递给刘慧娘道：“这是李娘子给晚辈的信物，还请柳大娘子过目。”

这个香囊是赵士程离开临安前，李师师独自跑去王府别院塞给他的。李师师告诉他，香囊里放着一个印章信物，只要他把信物给柳大娘子看，柳大娘子便会全力协助他想做的事。柳慧娘接过印章细细看了一会，眼眶渐渐红了：“师师她...在临安可好？”

“柳大娘子放心，师师她很好。”

赵士程道：柳慧娘抹着眼泪道：“见到此物，奴家便想起阿姐（原来的李师师）。”

“当年金人打下了汴京，有贼人将阿姐献了出去。阿姐以命相易，让奴家等一众青楼姐妹离了汴京。可阿姐性子刚烈，不肯事贼，自尽而死...”“师师是阿姐养女，阿姐捡到她时，师师身上便带着这印章。阿姐不曾生儿育女，不懂得看顾幼儿。阿姐便带着师师来找奴家一众姐妹，可我们也不会...”柳慧娘虽是眼角带泪，可此时嘴角却露出一抹微笑来。“阿姐视师师为女，极其疼爱。奴家等身处风尘，无儿无女，我等姐妹便都视师师为后辈亲人。因此师师年幼时，是奴家等一众姐妹一同将她养大。”

“阿姐去世前，将姓名传给了她，将她托付给了奴家照看。”

柳慧娘神色又黯然道：“当年兵荒马乱，众姐妹失散。奴家便带着师师一路逃到了开封，躲在这海棠院。奴家靠着卖笑熬过了那段最苦的日子，养活了师师。”

“过了数月，恰好燕小乙寻到了此处，她想带着我和师师渡江南下。”

“可奴家当年在开封已是小有艳名，若奴家带着师师走，决计走不出开封城。师师年少，不能一直跟着奴家在青楼厮混，因此奴家让燕小乙带着师师去了南边。”

“燕小乙和师师这一走便是数十年。奴家虽和师师常有书信来往，可奴家心里千想万想，就想着再见她一面...”说到这里，柳慧娘已是泣不成声。赵士程听着心情有些沉重，他起身拱手道：“柳大娘子高义！”

柳慧娘哭了半晌，抹了抹眼泪，将印章递还给赵士程道：“奴家失礼了。今日见到世子，见到这印章，奴家心中欢喜。世子若有吩咐，奴家定当相助。”

“多谢柳大娘子。”

赵士程道：“晚辈此次前来一是为了查看小乙哥运来的东西是否无恙，二来晚辈原本的确是有事想托柳大娘子。不过，晚辈没料到金国亲王占了海棠院...相托之事恐是难办。“赵士程问道：“师师曾和晚辈说过，这海棠院应是柳大娘子的基业，为何会被拿完颜雍占了去？”

“此事说来话长。”

柳慧娘给赵士程倒了杯茶，又给自己续了茶水。柳慧娘饮了口茶道：“这完颜雍是金国先皇之弟，也是如今金国皇帝之弟。此人文武双全，在金国颇有威名。先皇在时，完颜雍很受重用，地位显赫手握重兵。”

“不过先皇驾崩后，如今皇帝登基也对他很是看重。可他却卸了差事，缴还了兵马，回了开封享乐。”

“几年前，完颜雍赎买了海棠院所有娘子，奴家不敢相抗。眼见海棠院没落，完颜雍又出了大批银钱从奴家手中将海棠院买下。”

“如今奴家虽是明面上掌管海棠院，可海棠院却是完颜雍的。奴家只是为其看护罢了。”

“奴家为了不让师师担心，便一直隐瞒着此事，不曾想却给世子平添了烦恼。是奴家失了计较。”

柳慧娘万福道。赵士程连忙起身道：“柳大娘子一片真心何来差错？况且此事与娘子无关，柳大娘子言重了。”

安抚完柳慧娘，赵士程陷入了深思。他原本的计划中是想靠着柳慧娘的人脉来找一个金国的贪官，然后用烈酒香水之利笼络贪官，最终想法子让这个交易能换来铁矿等物资。如今柳慧娘失去了对海棠院的掌控，那她的一举一动必然不再隐秘。一旦事情败露，柳慧娘性命堪忧。赵士程叹道：“罢了，此事事发偶然，再从长计议便是。”

柳慧娘道：“海棠院本就和大宋有些买卖往来，譬如胭脂水粉、琴棋书画。燕小乙运来的那些东西，奴家用其他物件遮掩，倒是没让完颜雍看破。”

“如今那些东西都在奴家住处藏着，若世子急需，奴家可让人运了来。”

赵士程摆手道：“这倒不用，如今事不可为，小乙哥运来的东西柳大娘子可在海棠院发卖，兴许也有用处...”“不知燕小乙运来的是何物？”

柳慧娘好奇道。李师师和她的信件中有过嘱托，燕青运来的东西有大用，因此她将那些东西都原封不动地藏着，从未窥视过。“烈酒、香水、香皂。”

柳慧娘大惊道：“这些东西如今在开封百金难求！但凡有人售卖，必引人争抢。”

“如此稀贵的东西，完颜雍那里奴家说不好是如何得来的...”正当柳慧娘思索时，赵士程忽然一拍脑袋道：“有了！”

“此物正好有人想采买！柳大娘子不用在海棠院发卖，只管交给晚辈便是！”

东边不亮西边亮，拓跋红树和朗日格不正想着买香水香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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