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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1页）

被人这样剖解心理，冯素贞感到很不自在，她讪讪道，&ldo;兆廷兄，公主错爱是真，可我并不是一个理不清自己感情的愚人。公主爱不爱我，并不会影响我对她的感情。&rdo;

李兆廷脸色大变，正因为她从来不是个愚人，他才真正惊慌失措起来。

&ldo;荒谬！滑天下之大稽！莫非你着了男人的衣装，作了公主的驸马，连心都变成男人了吗？&rdo;

冯素贞原本并不爱女人，也只有这样，才能说的通这一切，不是么？

&ldo;兆廷兄，我从未把自己视为男子，自始是以女子的身份在爱她，若是让我作她的妻，也是极欢喜的。&rdo;

冯素贞苦笑着摇头，须眉浊物有什么好？她从来只是不甘于被强加了世俗枷锁的女子身份而已。

李兆廷心下一片冰凉，最终只得冷笑一声，&ldo;公主爱的是驸马冯绍民，知道你是冯素贞以后，没有砍你的头，就算仁至义尽了，你还妄想得到她的心吗？&rdo;

冯素贞想着的却是，以后世事变迁，天香身份特殊，恐怕难免与她失散于茫茫人海。

眼眸中的光渐渐转淡，冯素贞低垂着长睫，&ldo;刚才我已说过，公主的决定，并不影响我对她的感情。&rdo;

&ldo;素贞，你是明白人，你知道你的感情不会有结果的，对不对？&rdo;

李兆廷指尖嵌入床褥，腰背都挺直了‐‐是啊，无论她们之间到底有没有感情，天香长公主的人生是属于大明的，她的感情、婚姻、甚至死亡都不属于她自己，谁也别妄想得到纯粹的天香。

早就看清现实的冯素贞喟然叹道，&ldo;兆廷兄，我并非要强求一个结果，希望你也莫再强求。就算我心里没有公主，亦不会接受你，为什么你还是不明白？&rdo;

&ldo;素贞……&rdo;

&ldo;兆廷兄，以后请唤我冯绍民。&rdo;这已经是第几次的叮嘱？冯素贞对他怀有十足的耐心。

长久的沉默。

冯素贞起身走到门口，站住脚迟疑片刻，&ldo;兆廷兄，你想回去吗？妙州江南，才墨之薮，雅士盈街，你总会喜欢的。&rdo;

她眉宇间隐约浮现自责之意，李兆廷会认为她是个冷酷无情之人吧。

李兆廷了无生趣的俯在枕上，&ldo;就是回去，一样是不开心，还得忍受孤独。&rdo;

&ldo;那、你好好养伤吧。&rdo;大约在他伤好之前都不会再来看他，冯素贞能做的对他最善意的事就是帮他挥剑斩断情丝，&ldo;兆廷兄，希望你明白，我能给你的只有友谊，如同对长赢兄一般。&rdo;

&ldo;兆廷晓得，多谢冯兄。&rdo;

冯素贞知他恼恨，但又不得不勉强接受了现实。她心中又喜又悲，深深看那孤寂背影一眼，胸中无限惆怅，终是化为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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