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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保证把你自己的房门锁上吗?&rdo;
她满脸通红地咬着嘴唇。&ldo;有时我觉得你是个大英雄,&rdo;她说,&ldo;有时我又觉得你是我所认识的最坏的人。&rdo;
&ldo;不管我是哪种人,你愿意送我去乘出租车吗?&rdo;
&ldo;你就待在这儿,&rdo;她怒气冲冲地说,&ldo;你身体不舒服,虚弱得很。&rdo;
&ldo;我还没虚弱到不会用脑子的地步。&rdo;我装作色迷迷地说。
她一阵风似的跑出客厅,差点儿还摔了一跤。回来时,她加了一件长长的法兰绒大衣在便服外面。她没戴帽子,那头蓬松的红头发看上去和她的脸一样怒气冲冲。她砰地打开一扇侧门,噔噔噔地穿过门走到车道上。接着车库门被轻声拉上去了,车门被打开后又砰地关上了,引擎发动了,车灯灯光照在客厅的落地窗上。
我从椅子上拿起我的帽子,把两盏灯关上,这时我发现那个落地窗上装了一把耶鲁弹簧锁。关上房门前我回望了一下,这是个不错的房间,能住在这里穿着拖鞋走来走去也不错。
我关上房门。那辆小车滑到我的身旁,我从它的后面绕过去上了车。
她一路都气嘟嘟,双唇紧闭,驾驶着那辆车子的样子就像一个悍妇,径直朝我的公寓驶去。我在公寓门口下车时,她冷冰冰地道了句晚安便掉头绝尘而去,我的钥匙都还没来得及掏出来呢!
公寓大门晚上十一点就关了。我用钥匙开了大门,穿过那个总是散发着霉味的前厅,再上几个台阶来到电梯口,乘电梯到我的那一层楼。走廊上灯光暗淡,服务部门前摆着一些牛奶瓶子。我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那扇红色安全门,那儿还装着一扇纱门,柔柔的微风透过纱门吹进来,夹杂着一股烹饪味。我终于到家了,到了一个沉睡的世界,这里安全得像熟睡中的猫。
我打开门走进我的公寓房间。我倚着门静静地闻着房间里的气味,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才把灯打开。空气中飘着家的气味,灰尘和烟草的气味,男人住着而且是长久地住着的世界的气味。
我脱下衣服上了床。我做了好几个噩梦,被吓醒时浑身冷汗淋漓。到了早上,我又是一条好汉。
《再见,吾爱》第四部分《再见,吾爱》第21节(1)
那个爱管闲事的老女人将她的鼻子伸出前门,仔细地闻着,好像外面有一朵早早盛开的紫罗兰。她将那条街道前前后后扫视了一番,然后点点她那白发苍苍的头。兰德尔和我都摘下了帽子,在这个地区,这种动作让我们显得特别优雅,简直比得上瓦伦蒂诺了。她好像还记得我。
&ldo;早上好,莫里森太太,&rdo;我说,&ldo;我们可以进去说话吗?这位是从总局来的兰德尔警官。&rdo;
&ldo;天哪,这真的让我手忙脚乱,我还有很多衣服要熨呢。&rdo;她说。
&ldo;耽误不了几分钟。&rdo;
她从门边让开,我们从她的身旁走过,穿过摆着那件从梅森城或别的地方弄来的家具的过道,进入挂着蕾丝花边窗帘的洁净的小客厅。从房子后面飘来一股熨衣服的气味。她小心翼翼地把中间那扇门关上,好像它是薄薄的馅饼皮做成的。
这个早上她系了一条蓝白相间的围裙,眼睛依然很敏锐,下巴也什么变化。
她站在离我一英尺远的地方,将脸凑近,盯着我的眼睛。
&ldo;她没收到。&rdo;
我摆出一副明白的样子点点头,又看了看兰德尔,兰德尔也朝我点点头。他走到窗户边看了看弗洛里安太太房子的侧面,然后又轻轻地走回来,把帽子夹在腋下,优雅得像大学生演的戏剧里的法国伯爵。
&ldo;她没收到。&rdo;我说。
&ldo;没有,她没收到。星期六是一号,愚人节,嘻!嘻!&rdo;她停了下来,准备用围裙擦眼睛,却突然记起那围裙是橡胶的,这让她有点沮丧,把嘴唇抿得紧紧的。
&ldo;邮差经过时没有往她家门前的那条路上走去,她冲出来喊住他,他摇摇头就走了。接着她就回屋去了,把门甩得很响,我想恐怕连窗户都被震坏了。她好像气得快要发疯了。&rdo;
&ldo;肯定是这样。&rdo;我说。
这个爱管闲事的老女人对兰德尔尖声说:&ldo;把警徽拿出来瞧瞧,年轻人。这个年轻人那天来时满嘴的威士忌气味,我不信任他。&rdo;
兰德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蓝相间的证章给她看了一眼。
&ldo;看来真的是警察。&rdo;她认可了,&ldo;好吧,星期天什么事也没发生。她出去了一趟买酒,回来时拿回两个方瓶子。&rdo;
&ldo;那是金酒,&rdo;我说,&ldo;从这儿你就可以得出点看法了,好人是不喝金酒的。&rdo;
&ldo;好人根本不喝酒。&rdo;老女人尖刻地说。
&ldo;对。&rdo;我说,&ldo;然后是星期一,就是今天,邮差又来过了,这回她可真的伤心透了。&rdo;
&ldo;自以为很聪明,是吗,年轻人?都不让别人开口说话。&rdo;
&ldo;对不起,莫里森太太,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很重要‐‐&rdo;
《再见,吾爱》第四部分《再见,吾爱》第21节(2)
&ldo;这边这个年轻人好像管不住他的嘴巴。&rdo;
&ldo;他是个已婚男人,&rdo;我说,&ldo;在这方面经验丰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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