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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组长清清嗓子,正色地:&ldo;是份特级电报,今天钱总值班,别马虎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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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第二十一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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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年男人从门外进来,说:&ldo;谁说今天是钱总值班,今天是我值班。&rdo;此人叫汪洋,是军机处处长,他45岁左右,长相周正,目光明亮,神情坦然,对人比较随和。
值班组长不好意思地:&ldo;哦,汪处长……我刚看到钱总也来了,以为是他值班。&rdo;
汪处长:&ldo;没关系,他是加班,我才是值班。&rdo;
值班组长对唐一娜笑了笑:&ldo;处长值班,那你更不能马虎了。&rdo;
这完全是一句玩笑话,不料唐一娜却陡然翻了脸:&ldo;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是黄鼠狼就放不出一个好屁来,你是狗嘴还是人嘴呢,吐不出个象牙,好像我一向马虎出名了。&rdo;
值班组长一边讨饶,一边退走了,显然他不敢惹这个女人。
汪洋看看电报,惊叹地:&ldo;三a级,最高等级,一定有要事,快译吧!我在办公室。&rdo;他刚想拍一下唐一娜的肩膀,唐一娜一瞪眼睛,吓得他的手赶紧缩回去了。
暗室的钱之江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行刑室继续传来惨叫声。
这时候有人敲门。钱之江没有回头,只是喊了一声:&ldo;进来。&rdo;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进来的是唐一娜。钱之江的神色沉默、阴冷、轻蔑,而且在同仁面前、在工作时间总是这样。对唐一娜的进来,包括汇报期间,他的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如视而不见。他手上有个小动作,就是手里捏着那串佛珠,不停地在拨弄。
唐一娜递上密电,道:&ldo;钱总,南京刚发来一份密电,可我译出来的全是怪话,你帮我看看,是什么问题?&rdo;
钱之江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回头走到一面黑板前。唐一娜会意地上前,将电报纸贴在黑板上。钱之江看着,镇静地说:&ldo;来电单位训练处?这不该是训练处的电报,应该是特情处的。&rdo;
唐一娜惊诧得问:&ldo;为什么?&rdo;
&ldo;训练处的电文不会这么短,而且密度还这样高,加加密。&rdo;
唐一娜会意地点了点头。
&ldo;出去吧。&rdo;
唐一娜揭下电报,跟着他出去。外边才是钱之江的办公室,有正常办公室的布置,办公桌上有&ldo;总破译师&rdo;的牌子。钱之江打开铁皮柜,里面摆着一排像是书一样厚厚的密码本。他的手从第一本摸过去,一边摸着一边思寻着,手指有节奏地弹动。摸到后头时,他果断地抽出一本,递给唐一娜。
钱之江:&ldo;你看最后三组码,还是不是怪话?&rdo;
唐一娜翻开密码本,翻一页看后才说话:&ldo;嗯……好象不是了。&rdo;
&ldo;是什么?&rdo;
唐一娜又翻看几页,一字一顿地念道:&ldo;安全起见,本电文密中有密,破译时谨请消密。&rdo;
&ldo;这就对了。像这种电报,你发现正常译不下去的时候,就不妨先看看最后几组码,一般对方都会在结束时作一定的提示。这不告诉你了,这份电报,他们在已有的密码之上又加了新的密度。但世上没有破译不了的密码。密码只要有人设,就一定会有人解。再说了,新密度都是临时增加的,绝不会太难,无非玩个简单的加减或者替换而已。&rdo;
唐一娜嗲声嗲气地说:&ldo;你是破译大师当然不难哦,对我可就难了。钱总,处长在等着呢,你帮我一块儿译好不好?周末了,我们又可以去舞会跳探戈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位男士和我配合得这样好,简直是珠联璧合。我男朋友也不行,他在跳舞方面和你比起来,望尘莫及,最多看见个小尾巴。&rdo;
对唐一娜的矫情,钱之江则视而不见,他只是将电报拿到自己面前,看了一会儿,说:&ldo;把电报正文的所有奇数减去1,所有偶数减去2看一下,不行的话……统一都减1或者2。&rdo;
唐一娜面露诧异之色:&ldo;你是怎么看出来的?&rdo;
&ldo;先去译吧,也不一定就行,不行的话再说。密码是把情报扔在瞎子的面前,伸手就能拿到,就看破译员能不能让瞎子恢复视力了。&rdo;说完他拨弄着佛珠,又朝里间密室走去。
刑讯室传来的已经不是惨叫,而是哀号了。
罗进点燃两支烟,递了一支给忘我工作的&ldo;火龙&rdo;。&ldo;火龙&rdo;用嘴接过烟,猛吸了一口。罗进看看手表:&ldo;歇一会儿吧,估计该发的报也发完了。&rdo;
&ldo;火龙&rdo;:&ldo;这太难找了。&rdo;
&ldo;老虎&rdo;:&ldo;跟在大海里捞针一样。&rdo;
罗进拉过一张椅子,对着他们坐下。
&ldo;火龙&rdo;示意&ldo;老虎&rdo;拿着烟,又回头去捣鼓机器。
罗进:&ldo;等等吧,把烟抽了再说。&rdo;
&ldo;火龙&rdo;:&ldo;我先调回老地方守着,万一他们又回来了呢,反正我们可以边说话边听。&rdo;
因为考虑到是边说话边听,&ldo;火龙&rdo;首先拔掉耳机,准备听扬声器。可是当他把频率调回老地方时,大家都听到敌台正在发报。&ldo;火龙&rdo;&ldo;啊&rdo;了一声,抓起铅笔,抄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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