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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思索了一下:&ldo;不太像。小野花那种烈性子,和卫恣那种爱玩的花花公子能处得来吗?&rdo;
周肆不以为然。之前的同学里也没有人看好他和程一,后来程一丢掉他出国读书的时候,他的那些同学也马后炮地说着&ldo;之前我们就不看好你俩了&rdo;&ldo;就你这暴脾气,和学霸那种闷性子还能处朋友?&rdo;这样的话。
但爱情这东西说不准的。他之前不也确实和程一好了七八年。从高四到大学,再到程一读研,他们都形影不离的,而且现在程一回来了,他不也仍然和程一在一起吗?!
不过这些他没有说给程一听,或者说,还没找到好机会跟程一聊过去的事,每次都想着下次吧,下着下着就错过了。
&ldo;对了,他们俩怎么会认识?&rdo;程一把手放在购物车扶手上,和周肆一起推着购物车,走在超市的人潮里,他微微偏头望着周肆。
周肆的手悄无声息地挪了过去,覆在程一的手背上,他侧目,和程一的目光匆匆交错,两人的脚步渐渐地,也不约而同地慢了下来。程一纵容着周肆在人前的小动作,冲他抿嘴一笑,也听着他不疾不徐地解释道:&ldo;听说是有合作。小野花他们公司请了你们律所‐‐&rdo;
周肆说到这里突然生硬地刹住了车。程一之前没给他说过自己是卫恣律所的合伙人,他怕程一误会,又不希望程一和他之间再有什么芥蒂,就一直没问过程一这事。
其实,也不是没问过,只是每次程一都没老实回答,于是这种事情上,他就只能装不知道,等着程一哪天心情好了,跟他老实交代这些属于程一的另一层面的东西。就是计划是计划,都怪他刚刚嘴巴一快,给忘了这茬,直接脱口而出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程一,又捏了捏程一的手,解释道:&ldo;那个……程一一,我没找人调查你。但是,你也知道,c城就这么大,谁来都藏不住秘密的,所以我……&rdo;
程一没想到周肆突然停顿之后,说了这么一连串的话。这倒让他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周肆在说什么。
&ldo;是说我和卫恣合伙的事?&rdo;程一后知后觉,&ldo;我就是投钱而已,不挂名。我也没有律师证儿,可做不了那种权益合伙人。&rdo;
程一一边伸手拍了拍周肆的手背,一边笑着解释道:&ldo;说起来卫恣那其实不算我的律所。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公司,现在可是我的公司,周老板,别忘了。&rdo;
周肆被他这一笑,引得心头颤动。周肆这个年纪了,很少会有这种心动的时候了,但偏偏他的程一一站在人潮里和他推着购物车,冲他笑起来的时候,他心里那头沉睡了太久的小鹿就跟着醒过来了。
他不得不承认,程一之前那句&ldo;你可以当作是我勾引你&rdo;的话,是说准了。
他确实被程一这个人,勾住,吸引,甚至想现在就带他回家。
&ldo;那你,也算我的吗?&rdo;周肆低声打趣他。
就算明知道是句玩笑话,程一的脚步还是乱了,他迈步子比周肆慢半拍,没几步就落了一小截,周肆见状也跟着慢下来:&ldo;程先生,又不想回答我了?&rdo;
程一瞪了他一眼:&ldo;不是。我是突然想起来,周末我妈要来。不如把小丫头放屋里,让我妈看着,然后……我们出去玩一天?&rdo;
&ldo;哦?咱妈要来?&rdo;周肆当然喜闻乐见。他的手在程一的手背上拍了拍,明示他:&ldo;坦白局?&rdo;
程一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周肆看到程一点头的动作,心下大动,这算是程一向他妥协了吧。想到这里,周肆满脑子都是怎么样才能捧着程一一的脸亲上一口。可就在他刚思考好,准备把程一带去人少的货架的时候,融融这个煞风景的小丫头突然闯进了他俩的视野。
可惜,小丫头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打扰了爸爸的好事。她抱着两盒酸奶屁颠屁颠地朝周肆跑了过来,小孩子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大老远就穿过人群传了过来:&ldo;爸爸爸爸!融融拿了两盒酸奶,可以吗?&rdo;
&ldo;问你叔叔。我们俩都是寄住叔叔家的。爸爸没有话语权,说了不作数。&rdo;周肆的手交叠着搭在购物车扶手上,和站在购物车那头的小丫头对话。
程一的手早在小丫头声音响起的时候就从购物车上撤了下来,他还在惊疑小丫头有没有看见他和周肆的小动作,周肆却直接捡了个烫手山芋丢给他。
这让他一抬眼就对上了融融那殷切又真挚的目光。
&ldo;叔叔,可以买吗?融融想先喝一盒酸奶。&rdo;
他对这小丫头哪说得出拒绝的话啊,只能转而瞪了小丫头的父亲一眼:&ldo;你爸爸说买,咱就买。他出钱,他说了才作数。&rdo;
程一又把皮球踢了回去,小丫头的目光又顺着程一的&ldo;皮球&rdo;转到了周肆那个方向,周肆和程一四目相对,周肆先挑了眉,似乎在说:真要我给钱?那买什么,我说了算?
程一横了他一眼:你给,当然你说了算。
两人用眉眼交流了一阵子,周肆偷抿着嘴,控制着上扬的嘴角,冲融融点了点头:&ldo;放进来吧,但是今天只能喝一盒,剩下那盒一会儿给我,我保管。&rdo;
&ldo;好!&rdo;小丫头爽快地答应下来,又踮起脚,要把酸奶丢进比她还高的购物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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