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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那丫头,叫他弯下腰来,亲了个嘴。【弯腰来亲嘴,妙,高矮够不着之故。】才放了手。丫头笑道:“豆儿大的人,也会干这些营生。”见他的阳物虽是一个尖头,竟有那猴子的长,还略粗些,暗想道:“恁个小人儿,倒有恁个大东西,我觉见街上热天,小孩子们光着身子,十二三岁的还没有他的大呢。”丫头系上裤子,盖上净桶盖,【细。】同他拉着手,悄悄到仓房内,就在地板上做了云雨之场。【昔有云,行云行雨在何方?土炕,那里有春风月销金帐。今当改一字云,行云行雨在何方,板上。】两人弄了一会,彼此不知其味,尝新而已。此后他两个不拘何处,见无人就弄。那丫头怕褪裤子费事,把裤档缝拆开了些,好不便宜,左右无人捋起衣服就干。
又过了一年,他已十岁,送到学堂中念书。先生见他相貌异乎于人,起个学名叫易于仁。又道:“易于为仁是极好的。”岂不暗合二义?这易于仁见了书本就打瞌睡,一日书也背不得一句,仿也不知写的是甚么。仿影在半边,他画的在半边,连字形都认不出来。念了几个月,一个字也认不得。先生也打过多次,总是如此,只得由他。却又顽劣无比,先生一不在学堂,不是同这个学生打,就是同那个学生骂。把别人的书都扯破,笔也涂烂。放学吃饭,再无一次不同学生吵闹。先生见打不过来,恐怕闹散了学馆,对易老儿说知。易老儿心疼儿子,叫了回来。他瞒了父母偷些钱出去,到山僻处等着。遇有扒柴的村妇,不论老少好丑,送几十文饯,要求野合。这些婆娘可知甚么羞耻的?况见他一个小孩子,要试他可会,乐从的也甚多。就有不肯的,归家告诉丈夫,也只说他小孩子顽耍,未必是真会此事。
到十四岁上,老儿又想:孩子要替他娶个大几岁的媳妇。遂娶了本村山后袁家的女儿。这袁老儿幼年时是个贝戎出身,获了利,做起人家。虽然改了旧业,还是个横行村坊,损人利己的恶物。【入此一句,妙。不无其父如此,安得生此辱门之女?】知易家富厚,故此结了亲。
这女子虽算不得标致,也还生得白白净净袅袅娜娜。易于仁从未遇此,以为是天仙降世了。他胯下那个阳物竟有六寸来长,把这女子一夜弄了七八次,喜得是那女子十八岁了,身子还结壮,起初二三次他还受了,后来还是要弄,袁氏不依,他就混咬混闹,又不好叫喊,只得依他。一夜不曾合眼,下身肿痛异常。次早挣起来时,对镜梳洗,看见自已的脸形都脱了,一个脸萃青,眼都睁不开。饭时他母亲来开脸,见了大吓一跳。不知是怎的,来问他又不肯说。
少刻,没人在跟前,悄悄又问女儿。他含泪不言,被娘逼之再三,方把缘故说知。那娘痴了一回,想道:看不出恁点人儿这么利害。我先还疑他是个小孩子,未必知道做这事,谁知他有这样本事。我们做了半世妇人,还不曾经着这样好东西呢。【大有垂涎乃婿之意。】因笑着安抚女儿,道:“我儿,这是你的造化,反哭甚么?”那女儿急了,道:“好造化,再一夜我可死了。”娘道:“还有嫁一辈子丈夫不能够这样的呢。”【听此妇语,大约其夫甚是不济。】那女儿道:“我不信,像刀割的一般难受呢。”【昔有一笑谈。一女出嫁,伊母亲自送亲,留下戏酒过夜。婿女成亲,女不能禁他,喊杀人了。其母忙到房中,道:“姑爷,今日是个大好日子,怎拿刀弄斧杀人是怎么说?”其婿跳下床,拿阳物与看,道:“岳母请看,有这么把杀人刀么?】他娘道:”我儿,我做娘的有哄你的么?今日夜里就好些。“【要知山下路,须问顾来时。】袁氏听说,料娘未必哄他,才放了心。到了夜间,果大得其趣。虽还有些微疼,因乐多而苦少,便不觉了。过后袁氏反不肯放松,一夜少了三五次,他不肯歇。他夫妻真可称为佳配。
又过了两年,那易老儿年将八十,老病死了。少不得开丧出殡。容氏从丈夫过惯了省俭日子,皆不过从省而已。又有两年,易于仁已十八岁,只像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虽然矮小,却生得厮趁,头脸手脚身材,无不小巧。【无不小巧,惟独阳物大,世界果有其人?】倒也不觉丑看,比那种粗肥而短腿的人强了许多。但他性情比父亲还刻薄,不过只知有已,而再不知有人,【世上而今半是君。】家俬倒比他老子在时还厚些。容氏已四十外的人,自娶媳妇之后,淫兴也就阑了。那猴子也老得动不得了。
一日,那猴子死了,容氏暗暗堕泪,对儿子道:“这猴子在我家二十年了,他当日同你顽耍,好不乖巧。今日死了,你可买口小棺材装上,埋在你父亲坟后罢。”那易于仁也不觉惨然,道:“我的意思正是如此。”遂买棺材将那猴子埋于易老儿坟后。容氏到五十岁那一年,得病不起。忽梦见那猴子来说道:“我同你恩情一场,儿子是我的骨血。我同你缘法来了,可同我去,再做夫妇。明日日中我来接你,你不要当是梦。”容氏惊醒,道:“你如何又会说话了?”猴子道:“我如今如何还比得生前。当日虽不能说话,你说的话我都懂。你可记得年先的事么?你今大限已终,你可对儿子说知我是他生身之父,使他知道是我的骨血,也不枉我与你十多年的恩情。”临去,又嘱道:“千万记着。”撒手撇去。容氏哭醒来,原来是一场大梦,渐觉沉重。想着梦中的话,要说又难启齿,不说又辜负了他。事在两难,只是掉泪。
次早,儿子媳妇来问病,道:“今日可好些么?”容氏道:“我今日日中就去了,还好甚么?”易于仁惊道:“奶奶怎知道?”容氏道:“我做梦来,是你爹爹说的。”易于仁道:“梦如何信得?”但见他渐渐有些危势。将到午时,见他不住往外望,只是堕泪。易于仁心疑,问道:“你老人家望甚么?”容氏道:“你爹爹来接我了。”易于仁见他有些不好的光景,也就流泪,说道:“奶奶,你有甚么放不下的话,替我说说。”容氏道:“你已成人娶媳,又会成家立业,我还有甚么放不下的?”易于仁道:“既然如此,你老人家为甚么只是伤心?”那容氏悲咽了一会,却哭不出泪来,挣着说道:“你爹昨夜叫我有句话对你说,我不好开口的。他此时又催我说。”易于仁道:“既爹有话,奶奶你说何妨?”容氏把眼望望媳妇同下人,易于仁会意,都叫出去。关上门,复来问道:“奶奶,有话你说罢。”容氏才要开口又忍住。易于仁也伤心起来,恸哭道:“一个人也不在跟前,我又是你养的,有甚么话说不得?”那容氏一把拉着他道:“我,你不是你这个爹爹生的。”易于仁惊道:“我是谁生的?”容氏道:“你就是死的那猴子的儿子。你不见你像他么?我说的你爹爹就是他。他再三嘱咐叫对你说,启出他的棺材,同我葬在一处。我昨梦见他,此时来接我了。”说完,听得喉中啯儿一声,渐渐没气。
易于仁大哭,开门叫进袁氏众人来。他衣裳棺椁早已预备停当,装殓了。丧事较易老儿死热闹许多,不消说得。他叫匠人打了一口上好棺材,将那猴子的棺材启出来,就装在这口材内,做了个外椁的章思,也油漆了。他到送殡这一日,将他父亲的坟刨开,叫挖了一个大坑。先下了容氏的棺,又叫将那猴子的棺材同容氏一并放着,易老儿的棺材倒还离得远些,然后掩上。亲友惊疑问他,他谎说道:“当日先父遗言,说养了二三十年,叫埋在坟中相伴。”众人也不好细问。过后,袁氏偶然想这事,问他道:“当日老爹临危,我也在跟前的,并不曾听见吩咐把猴子同葬的话。”易于仁自以为猴子生人是件异事,遂将详细告诉了袁氏。
那袁氏一日回娘家,因同嫂子姐妹们说闲话,大家讲新闻。这个道,某家抱了一个鸡,三只脚。那个道,某家下了一个小猪,还是一只人手呢。他嫂子道:“都是瞎话,我不信有这样奇事。”袁氏不觉失口道:“这有甚么,你姑夫还是猴子的儿子呢。”众人不为奇言,追问其故。袁氏已经说出,悔之不及。被逼不过,只得实告。嘱道:“千万不要传扬。”
这些妇人得了这件新闻,说与丈夫,丈夫又传与别人。人还有不信的,想到他拿猴子同他母亲合葬,才以为真,故此皆知他是个猴儿肏的。【看官知之乎。说了易于仁千言万语,总归重在这一句上。谓世间人有了几个钱,小时便枉炸跳跃。大来则贪淫好色,损人利已,全异于正人君子之所为,皆是猴儿肏的也。】他虽闻知风声,也恬不为怪。
他这妻子袁氏,只能在被窝中做生活。至于女工针指,当家立计,全然不会。除了行房之外,【他事一件事。】但能食粟而已。易于仁家中的婢妾有二十余人,他要高兴的时候,不是一个一个的去斡旋,制了一张大榻,叫这些妇人光了仰卧在上,他睡在众人身上滚。他身材小巧,又甚伶便,虽在人身上滚,这妇人们也不觉吃力。【大约世间妇人虽身上驮着大汉,亦未必觉得吃力。】不拘谁人,滚到跟前,只阳物恰巧对了阴门时,就抽上一阵。重复又滚,那妇人造化高的,竟三四次滚着,那滚不着的甚多。他也不论甚么白日黑夜,也不管院外房中,兴动则来,兴尽则止。
他这后房内买了许多春宫的画,贴得满墙都是。又买了许多角先生来,他要交媾时,袁氏看为首众婢妾都脱光了,着一半妇人将假阳物根子上用带子缝紧,系在腰间,那一半妇人并排仰卧着,指着壁上春宫,要做那个势子。他先同袁氏做志,叫众人都同他一样,要紧齐紧,要慢同慢,参差不一者,罚酒一碗,弄过换那一半同这一半又弄。或叫袁氏同众妇人脚后跟上扎一角先生,一齐卧倒,将那物送入牝中,自已用手扳着脚,他却擂鼓,叫众人随他的鼓声徐疾一出一入,到那鼓擂得如雨点时,众妇人手慌脚乱,一齐乱捣,他却看了大笑。
后园搭了个秋千架,用一块阔厚板,上安两个靠背,他坐在上面,叫妇人跨在身上套入,两边著有力人往来推送,一起一落,自然有进出之妙。他两人只用手攥住绒绳,毫不费力,甚是得趣。又打了许多醉椅,叫众妇仰卧,将脚搁在两边,肚上牝户大张,他在十步之外,手挚着阳具,对着一个,如飞跑来,一下刚中红心,便大抽一阵。若戳不着,又如此弄第二个。或借一匹小川马,他骑在上面,也叫妇人跨上套入,叫人牵着马,在园中四围颠着走,出出进进,甚有妙趣。又将袖子缝做圆球,以棉塞上,如胡桃大,叫众人屁股高蹶,他立数步,用小软弹弓弹之,正中红心者,便弄一度。又叫众妇仰卧,将角先生送入牝中,以手堵住,一齐放手,用力一努,以冒出远者为胜。大约自四月半间天暖起,至九月重阳后将凉止,这几个月妇女们都不穿裤,只来一条罗汉裙。他自已也是如此。到冬来,妇女皆做小棉袄,紧紧箍在身上,裤子皆做开裤,以便高兴便不用脱。他一日之内,竟有行七八次,他自已说:“宁可三日不食,不能一日离妇人。”他婢妾虽多,总不生儿女。
弄过了两年,忽然想起他是猴子生的,又买了几个大猴,拴在后园,叫这些婢妾先同猴子弄,他在傍边看。看上兴来,也就弄上一阵。他于此道中,千奇百怪,无不想出法儿来弄。夫既有奇者,其妻则更有甚焉。那袁氏更淫得可笑。一日到晚仰睡着,选两个壮实丫头,一个姓马,一个姓水,将头号角先生拴在腰中,轮流替他抽弄。到吃饭吃酒的时候,还将角先生套入牝中,拿那带子前后系在裤带上,他坐在椅子上,那屁股不住起落,使他在内中活动。睡觉之时,亦用此法。着丫头用手一推一推,不住的动。若睡着了,仍放在里面,阴中空了一刻也过不得。他见易于仁同妇人在马上弄,他悟一个法来,叫人备了马,他将角先生套入牝中,骑在马上颠着走,甚觉有些妙境。他夫妻二人的淫法,真是寰中第一,宇内无双。
他家的后园内,周围有些树木,上面的那些禽鸟,时常见他行淫,物有灵性,但是见他同这些妇人淫媾时,也都为之交合。他指着对这些妇人道:“你看羽毛尚行乐,岂可人而不如鸟乎?”他有这许多婢妾,犹不惬意。家中使用的那些大脚婆娘,虽奇形异常,不但都要领教领教他们的紧松深浅,连这些佃户的妻子,形如鬼魅者,也要哄了来家,试验试验他们的干湿瘦肥。这些村中愚妇,知道甚么叫做羞耻,贪他些小惠,无不乐从。【以上一段,虽是写易于仁纵淫,却是宣明他的罪案。】
因他这样贪淫,就引动了一个淫妖。他这山后有一个老狐,善能变化,从来没有听见迷惑妇女的事。【下此一句者,见妖由人兴之意耳。】因偶然到他家来,见他这样淫秽,遂动了淫心。他有一个美妾邹氏,也不是甚么天姿国色的美法,不过在他家这群妾中算个翘楚,这妖就看上了他。那一夜,邹氏正睡,似梦非梦,见一个美少年据在他的腹上,耍根极伟岸阳道放入他牝中,伸伸缩缩,弄得异常受用,却是再挣不醒来。弄了有半夜,邹氏丢了数次。直到觉时,那人不在身上了,方才醒转。睁眼四处看看,并不见人。摸了摸牝中,淫水泛滥,褥子湿了好大一块,还疑是做了一个游仙好梦。
此后同易于仁睡便不觉,但是独寝就是如是,邹氏也就想到了这上头。他就是个极好淫的妇人,不但不惧,心犹暗喜。低低祝道:“我梦中与你相遇多次了,若果然有缘,何不我醒着之时,使我得一实在乐处,也不枉这一场奇遇。”他临睡时又祷告了数遍,方脱衣上床。刚卧下,只得见一个美少年坐在床沿上,笑嘻嘻双手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个嘴,道:“承你不弃,我来相伴你了。”那邹氏毫无畏怯,欢喜非常,携他的手上得床来。那少年脱衣进被,同他交媾起来,与那梦中无异。此时是醒觉着更快乐。怎见得?你看他两个:
酥胸紧贴,粉面相偎。玉膣轻轻搂抱,金莲款款交加。雄纠纠如渴马饮泉。【喻其狠。】急攘攘似饥鸢吸食。【喻其疾。】情浓处喘气吁吁,兴酣时娇声怯怯。翻来覆去,效鸳鸯狎戏莲漪;上倒下颠,学鸾凤盘旋云际。温存缱绻实消魂,旖旎风流真欲死。
或去或来,约有一载。他来去无踪,竟无一人知道。一夜,这少年同他交合了一次,向他道:“我明日别你去了。”邹氏大惊道:“我们相厚得好好的,你要往那里去?”那少年道:“实不瞒你,我是千年仙狐,已成气候,从不敢犯此淫戒。前因在院中,你们白昼宣淫,我也就动了淫意。后来算了一算,我与你该有一载的宿缘。今期限已满,岂敢久恋?以遭天谴。你腹中一月前已得了孕,本当是该男胎。但你夫主贪淫无度,又多淫人妻女,命该绝嗣。【大书特书。】你怀的孕虽是我子,但我在暗,他在明,少不得要算他的,故此做女胎。却又有阳物而非阳物,总阳阴不能生育的人,传说二形子就是这样的了。上半月为男,下半月为女。你受孕那一夜,次早又感了你夫主的淫气,这女子异日必定奇淫,即以淫死。这也是为父母贪淫之故。”邹氏见他要去,恋恋难舍,满眼垂泪。他又劝解一番,又干了一次,作别时已五鼓。那少年穿衣下床,邹氏洒泪,要起来送他。他道:“你不必动了,保重罢。”脱然蔽去,邹氏一惊,却是醒着,又像做梦,呜呜的哭了一会。天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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