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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玩意罢了。&rdo;顾晗让丫头沏热茶端上来,再切些时令的瓜果。
顾昣打量了一眼顾晗,气色还是不好,倒是人丰腴了些。想必是怀孩子的缘故。
顾晗知道她在看自己,也不介意,让桃红拿了笸箩,给孩子做袜子。手指长的袜子,上面绣的是一栏翠竹。精致极了。
顾昣竟也觉得有趣,看着她做针线活。
&ldo;六姐姐的女红真好……&rdo;
顾晗笑了笑,这话她听听也就罢了。顾昣还说过顾昭的女红做的好呢。见什么人能说什么话,也是本事。
顾昣见顾晗淡淡的,她也觉得尴尬。但很快就释然了。她们俩立场不同,她也做过对不起敢晗的事情……虽说多半是顾昭指使的,但做了就是做了。她承认不承认都在那摆着。磨灭是不可能的。
&ldo;再切些蜜瓜过来。&rdo;
顾晗见顾昣一连吃了三弯,别的都没有动,就吩咐丫头。
顾昣摆手道谢:&ldo;不要了,我都吃饱了。&rdo;她摸了摸肚子,开门见山:&ldo;六姐姐,我今儿找你,是有事情要说的。&rdo;
顾晗抬起头,看到顾昣脸上有种郑重的表情。
她一愣,&ldo;八妹妹,你说。&rdo;前世、今生的日子加一块,顾昣来春在堂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更不可能来找她是为了吃蜜瓜。她之所以不问,就是等着她自己开口。
顾昣顾不得想顾晗的表情,她挥手让屋里伺候的丫头都出去。巧珍、桃红抬眼去看顾晗,得到她允许后才屈身退下。
&ldo;……六姐姐,四姐姐买通了你院子里的婆子,准备里应外合,做足你与外男私通的局……&rdo;她端着盏碗,把凉掉的茶都喝尽了,似乎这举动能增加些勇气:&ldo;她要逼的你走投无路,受尽世人的唾弃。&rdo;
顾晗面色一寒,声音都冷了:&ldo;你是如何得知的?&rdo;
顾昭的胆子还真大,这是打定主意要她死了!顾晗倒一点也没有怀疑顾昣话语的真实性。确实很像顾昭的作风。何况她还当面威胁过自己。
&ldo;我知道你不大信我,你往下再听听……&rdo;
顾昣看了一眼顾晗:&ldo;是四姐姐告诉我的,还要用我的贴身丫头草儿替她传递消息。&rdo;她又不傻,顾昭和顾晗作法还就算了,凭白地拉着她当替罪羊。顾昭成功还则罢了,要是失败了,她就可以把责任都推给自己……她一个庶女,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ldo;为什么要和我说?&rdo;顾晗想了一会儿,&ldo;你是大房的女孩儿,又一贯和顾昭交好,和她一起对付我,不是更好吗?&rdo;以前又不是没有做过。
顾昣笑了笑,没有回答顾晗的问题,自说自话:&ldo;上个月,我去忘忧阁见了红姨娘。她说,父亲在他的门生里给我选了一门亲事,是个举人,家里有百十亩的良田。虽不富裕,但他是独子,家里人口也简单。我嫁过去就做正头的当家主母,名声也好听。日常比不上顾府的用度,温饱却是没问题的……红姨娘高兴,就私下里和我说了,还劝我要抓住这样的福气。&rdo;她侧头,看着窗外:&ldo;六姐姐嫁的好,六姐夫又是人中俊杰……一定很看不上我们的心思吧?&rdo;
红姨娘原名王红儿,是顾景然的通房丫头。生了顾昣后,才提的姨娘。住在忘忧阁。
&ldo;……没有。&rdo;顾晗摇摇头:&ldo;大伯父是真心为你着想的。&rdo;顾昣虚岁十二了,她又是庶女,确实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ldo;我是庶女,比不得你们嫡女的出身,我心里也不舒服……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做人家主母总比高门大户的妾侍好。&rdo;顾昣又说:&ldo;我也有痴心,想着以后我的孩子们出生就是嫡出,再不受庶出子女的委屈……像五姐姐一样。也挺好。自由自在的,想干什么都行。&rdo;顾晞嫁的是富商,士农工商,最末等的。上一次回来,她瞧着就不错。
昌平罗家和顾家结亲,是高攀了。五姐夫心里也透亮,做什么事还都先看下五姐姐的脸色……
顾晗想不到顾昣倒有这样的见识,她笑道:&ldo;你想的很透彻了。生活嘛,就像脚上穿的鞋子。过的好或不好,都是自己知晓。不要看别人怎么想,重要的是你觉得值不值得。&rdo;
&ldo;什么透彻不透彻?我只是配不上那些显贵。&rdo;顾昣淡淡地:&ldo;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六姐姐,我不想被四姐姐连累的连亲事都没有了。这就是今天我来找你的理由。&rdo;她喊了草儿,又说:&ldo;你不信的话,可以直接问问她。我再怎样不堪,也不可能拿我的未来做文章。&rdo;
顾晗看向挑帘子进来的草儿,&ldo;怎么回事?&rdo;
自家主子来春在堂之前,就和自己大致地说了一遍是去做什么。草儿见顾晗这样,什么都明白了,立即跪下:&ldo;六小姐饶命。是四小姐逼迫奴婢的,她说要把帕子送给春在堂的孟婆子……奴婢要不答应,以后我们小姐的一应事务都不归大房管了……&rdo;她砰砰地磕头:&ldo;我们小姐也不容易,整日地被她拿捏。奴婢看着也心疼。&rdo;
顾昣别过脸去。
&ldo;别的还说了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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