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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第1页）

他们已经走到街角了；住的那座楼就在街对面。他们在那儿停了下来。法兰妮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ldo;于是我问道：&lso;我不认识您吧？您不会是从科比特或马克西附近来的吧？&rso;但实际上我不大像是在那两个地方认识他的。他答道：&lso;不是，但我很小的时候和家人曾经有一次路过科比特。好像我小的时候差不多美国的所有地方都去过。我爸爸原来在空军里的。&rso;&rdo;

&ldo;于是我走过去给他的车加满了油，心里一直在想着他，给那张脸对着号，然后突然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一下子我知道了他是谁。我几乎想要给自己几拳，因为这个坐在那辆庞蒂亚克的方向盘后面的人应该已经死了。&rdo;

&ldo;他是谁，斯图尔特？他是谁？&rdo;

&ldo;不，你让我讲下去，法兰妮。不管你怎么说，这可不是一个荒唐的故事。我又走到窗口前，对他说：&lso;一共6美元30美分。&rso;他给了我两张5块的纸票跟我说不用找了。接着我说：&lso;我觉得我想起你是谁了。&rso;他答道：&lso;嗯，可能是吧。&rso;然后冲着我古怪而冷淡地笑了笑，此时汉克&iddot;威廉姆斯一直在唱着进城什么的。我又问：&lso;你喜欢汉克&iddot;威廉姆斯是吧？&rso;我就能想起这么一句话说了。因为我看到，法兰妮，要是我不说点什么的话他马上就要摇起玻璃把车开走了……而那时我既想让他走，又不愿让他走。至少暂时，在我肯定之前不愿他走。那时候我还不懂，一个人永远不可能对很多事情都能肯定，不管他心里多么希望如此。&rdo;

&ldo;他说：&lso;汉克&iddot;威廉姆斯唱得最棒。我喜欢旅店音乐。&rso;接着他说：&lso;我要去新奥尔良，要开一晚上的车，明天睡上一天，然后在小酒店里呆上整个晚上。这一样吗？我是说新奥尔良？&rso;我问：&lso;和什么一样？&rso;他说道：&lso;嗯，你知道。&rso;于是我说：&lso;都是在南方，你知道，尽管路边有更多的树。&rso;这话让他笑了。他说：&lso;可能我还会再见到你的。&rso;但我不想再见到他了，法兰妮。因为他有一双那样的眼睛，就像一个人一直向黑暗里看着，可能已经开始能看到那里有什么了。我想，要是我曾见过那个叫弗拉格的人的话，他的眼睛可能会看起来像那样的。&rdo;

当他们推着车过了马路把车停好的时候，斯图一直摇着头。&ldo;我一直想着这事。那之后我还想过买几盘他的磁带，可那些对我来说没用。他的声音……那声音很好听，但却给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rdo;

&ldo;斯图尔特，你说的到底是谁啊？&rdo;

&ldo;你还记得一个叫&lso;门&rso;的摇滚乐队吗？那天晚上在阿内特停下来加油的人就是吉姆&iddot;莫里森。我敢肯定。&rdo;

她惊得张开了嘴巴：&ldo;但他死了啊！他是在法国死的！他……&rdo;但她住嘴不说了，因为想起莫里森的死一直有些可笑的地方，是不是这样呢？这里面有些秘密。

&ldo;他真死了吗？&rdo;斯图问，&ldo;我可有点怀疑。也许他是死了，我看到的那个家伙只不过是一个看是去像他的人，但……&rdo;

&ldo;你真的认为是他吗？&rdo;她问道。

他们现在坐在了楼前面的台阶上，肩并着肩，就像小孩子在等着妈妈叫他们进去吃晚饭一样。

&ldo;是啊，&rdo;他说，&ldo;我真这么想的。一直到今年夏天，我始终认为这是我遇见过的最奇怪的一件事了。好家伙，怎么会错呢。&rdo;

&ldo;而你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rdo;她惊叹道，&ldo;你在吉姆&iddot;莫里森被认为已经死了好几年以后看到了他，而你居然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斯图尔特&iddot;雷德曼，上帝把你送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时候，他不应该给你一张嘴，而应该在那个地方给你安上一把密码锁才对。&rdo;

斯图笑了笑。&ldo;就像他们在书上常说的那样，几年的时间转瞬即逝了，每当我想起那个晚上‐‐我时不时地就会想起来‐‐我就越来越肯定那毕竟不是他。你知道，只不过是一个长得有点像他的人而已。于是终于让自己不再想这个问题了。但是前几个星期，我发现自己对这一点又疑惑起来了。我又越来越觉得就是他。该死的，他可能到现在还活着呢。那可真是个笑话了，是不是？&rdo;

&ldo;就算他还活着吧，&rdo;她说道，&ldo;也不会是在这儿。&rdo;

&ldo;是不会，&rdo;斯图赞同地说，&ldo;我也不希望他是在这儿。你知道的，我看过他的眼睛。&rdo;

她把手插在他的臂弯里说：&ldo;这听起来像个故事。&rdo;

&ldo;是的，但这个国家的两千万人中可能也就有一个像这样的……只有关于埃尔维斯&iddot;普雷斯利或者霍华德&iddot;休斯的能比得上。&rdo;

&ldo;别再讲了。&rdo;

&ldo;好吧……不讲了。哈罗德今天晚上可出风头了，是不是？&rdo;

&ldo;我想这就叫改变话题吧。&rdo;

&ldo;我想是的。&rdo;

&ldo;没错，&rdo;她说，&ldo;他确实挺出风头。&rdo;

他听到她的语气有点焦燥，看到她轻皱着眉头连眉毛都皱了起来，不禁笑了。&ldo;让你有点心烦了，是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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